《长公主只想出嫁》第69章


银霜月站着没动,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朝他抵了下食盒,他托着链子很快过来,银霜月蹲下,把食物从里面拿出来,隶术刚要去接,银冬突然伸手,从银霜月的身后密密实实地搂住了她,还将头搁在了她的肩上,在她脖子上暧昧地拱了拱。
银霜月一僵,隶术伸出的手也僵住,抬头目光阴沉地看向银冬——
作者有话要说: 银冬:看到你面前这个女人了吗?我的。
——
对了我文章的名字改了,文案也改了一下,被编编敲了最近的三观问题,哎,封面过两天也会改,你们没收藏的收藏一下不要走错了!
第40章 我做的好不好?
银冬和隶术的眼神对上; 慢慢勾起了嘴唇。
隔着一道栅栏; 里面的人是即将面临被砍头的死囚犯; 而外面的人却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这如天堑一样的悬殊差距; 本来银冬根本对隶术不屑一顾; 但偏偏银霜月先前何隶术成了婚; 拜了堂,哪怕并不是真的,也让银冬无法忍受。
尤其是隶术看到银霜月时候的眼神; 让银冬觉得自己万分珍视的宝贝被人看到被人觊觎了。
所以他十分幼稚地; 搂着银霜月的腰; 宣誓主权一样地对着一个即将执行死刑的囚犯,炫耀他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银霜月动作顿住,他当然知道银冬是什么德行,从银冬提起要看隶术的时候; 银霜月就知道银冬想干什么。
她会同意跟着来,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打算见一见隶术; 隶术确实是穷凶极恶,残杀了两任妻子,这种罪行无论到了哪里也罪无可恕。
银霜月会来见隶术; 并不因为她还念着隶术的什么好; 而是因为她想看一看隶术已经沦落成了什么样; 他的凄惨模样,就能够反映出银冬心中到底扭曲成了什么样。
见到隶术几乎是四肢健全地站起来还能朝着她走过来,甚至还能朝着她笑; 银霜月在心中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的。
至少这说明她的冬儿,没有骗她,他对自己的心思纵然是孽,但他还没有扭曲得无可救药。
银冬从她身后将她抱住,银霜月动作顿了片刻,虽然心里骂他幼稚,很想把手上的碗扣在他脑袋上,却也只是顿了片刻,就把碗顺着栅栏的缝隙,递给了隶术。
隶术伸手一个个接过盘子,看着面前摆放的食物,片刻后笑了起来,“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银霜月:……她不知道啊,这吃食都是银冬买的。
不过隶术笑得挺开心的,已经快要死的人了,银霜月张了张嘴,准备顺着他的话说两句,算作对他死前的宽慰,毕竟就算他穷凶极恶,可他对于银霜月的那些好,也是确确实实的。
银霜月并不傻,她当然能够看出隶术对她是有几分真情在,若不然银冬也不至于在他都落到这种下场了,还揪着不放,非要带着自己了来见这么一场了。
变态扭曲的感情当然并不值得珍惜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过银霜月也还是在感念着他这段时间散尽家财赈灾,确实也帮助了不少人。
不过她刚张嘴,还没得说什么,银冬就在他的身后接话,“这些饭是不是我娘子买的,而是我买的。”
他头搭在银霜月的肩膀上,看着原本狼吞虎咽的隶术,像是被哽住了一样,弯着一双眼笑了起来,“好吃吗?有没有很感动,我知道这些东西都对你的胃口。”
两个从未见过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对方的口味?
当然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查出来的,可是对于这种私密的事情,不是非常亲近的人且长时间观察,不可能将他的口味知道的这样齐全,能够这么快就查出来……这让隶术又想起他已经掩盖了多年又重新被翻出的杀人事实。
这两件事其实都说明了一件事。
隶术是个聪明人,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在炫耀他手眼通天的能力,在炫耀他要娶的这个女人,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所有物。
嘴里的饭突然间就不香了,味同嚼蜡,隶术将碗放下,抿着嘴,只是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银霜月。
片刻后说道,“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被找到了。”
隶术这话音一落,银冬周身的气息顿时冷了两个度,隶术这是在讽刺他,毕竟银霜月乔装跑到这种穷乡僻壤,就说明并不想跟他在一起,宁愿嫁给一个没什么能耐的工头,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银霜月:……生平还是第一次有男人为她剑拔弩张,这感觉有点奇妙。
但更多的是想骂娘,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弟弟,一个是个变态杀人虐待狂,这种烂桃花她并不想要。
于是银霜月掰开了银冬搂着她的手,拎着食盒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朝着来时候那条路,朝着门口走去。
银冬站在原地,想追银霜月一起出去,但是被隶术说的话弄得不开心,居高临下地眯眼看着隶术,杀意弥漫。
对于银冬来说,置隶术于死地再容易不过,或者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够让隶术生不如死。
可他知道今天长姐来的目的,银冬不敢真的触犯长姐的禁忌,他承受不住长姐真的发起怒来的样子。
银冬其实一直都是害怕银霜月的,这种害怕深刻在骨子里,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还在依靠着银霜月,还不能够在危机四伏的世界里面独自生存的时候,被银霜月给揍出来的。
但打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银霜月如果一旦生气,会有非常非常漫长的时间不理他,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哪怕是摔倒了把自己弄出了血,银霜月也都像看不到一样,绝对不会纵容直到他认错为止。
这种恐惧一直伴随着他,哪怕他现在已经成长为手握生杀的帝王,却还是只要银霜月一伸手,他就把脑袋递过去了。
是的,他连挨打都不敢躲。
银冬脚步朝着栅栏的门口挪了一步,想了想突然间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布巾给拽开了。
那上面的血痕经过一晚上之后,看上去更吓人边上还泛着一层淡淡的乌青。
银冬笑眯眯地蹲下,和隶术平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让隶术看,“看到没有?这是被我娘子昨晚上给勒的,”
隶术确实有动手的爱好,看到这种痕迹眯了眯眼睛,但是他喜好对别人动手,看到这痕迹之后,更是嗤笑一声,颇为不耻。
银冬也笑起来,他半蹲在地上,一身华服头束玉冠,端的是温润无暇,公子翩翩,和手脚带着镣铐的隶术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
他等了隶术笑完了之后,才陡然间收敛自己的笑意,压着声音,说道,“看看我娘子下手够狠吧,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要把我的脖子勒成这样吗?”
隶术不说话,银冬自顾自道,“因为我昨天晚上进屋之后,并没有说话,我昨天那件披风的下面穿的是大红色的喜服,我没有掀开她的盖头就去亲近她,她将我当成了你啊……”
隶术的笑意僵在脸上,银冬见到他的表情变化,顿时就笑了起来,像遇见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一样,声音清越好听极了。
“你以为,我娘子是真心想要嫁与你吗?”银冬啧啧啧地按着膝盖起身,“你看看我,我这样的人她都不要,你觉得她会要你?”
银冬背对着隶术,在牢房中缓慢地踱步,轻声细语说着让隶术渐渐心寒到底的事实。
“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昨天我不来的话,你根本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银冬歪着头又看了一眼隶术见鬼一般的表情,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继续道,“让我来想想,我娘子最擅长的就是分尸,当然不是你那种拙劣的技术,她能用一条丝线,把你的脖子从你的头上丝毫没有阻滞地割下来,”
“咣当,掉在地上,”银冬模拟了一下声音,余光看到隶术哆嗦了一下,笑容更深,“如果滚在她的脚边的话,她可能还会觉得碍事踢到一边去……”
“至于你的身体,我娘子用不上半个时辰,就能将你身上所有的骨头和肉分离的干干净净,”银冬啧了一声,“我见着你院子里还养了两条大黄狗,后院还有几头猪,是也不是?”
隶术的表情已经泛白,他到现在心里不肯相信银冬的话,可是银冬说的太过寻常了,寻常到你根本无法怀疑它的真假。
银冬轻飘飘的,落下最后一记重击,“你平日里肯定没少见到我娘子喂的大黄狗还有后院的几口猪吧?”
隶术猛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朝后退,他确实是看到银霜月……经常都喂那两只黄狗,还有后院…后院的猪也真的去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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