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风流(曲罢)》第64章


她,还动摇不了他。
“早点回来!”薛宝琉最后对他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不远处是他的香车宝马,他躬身上了马车,撩开车帘时,依稀透出若有若无的香气,甚至可以听到女子娇软含喜的语声:“你回来了!怎么那么久?人家担心死了……”
是她!
他能想象得出她现在的模样,巧笑倩兮,巧目盼兮,但终究都是属于别人的。
早点回去。
他也想,只是眼下这景况,只怕是难,说不好性命都得丢在此处。
前些时候,薛宝琉有信来,告知说而今他已求准皇帝去了石州,带着秀秀一起在那里做了个闲散王爷,倒是如愿以偿,带着美人儿过得逍遥自在。储君的位置被他让给了三哥容璟,容璟与宝琉大不同,此人城府极深,虽寡言少语,行事却沉稳干练,颇具圣祖之风。
最关键是,他有野心,早便觊觎储君之位。
这样的人,薛宝琉是斗不过的,索性便做个好人,大方相让,如此不单落个好声名不说,还可求得一世安稳。
不得不说,他真是聪明之极。
识人也精准,子路一再反对招安入朝的燕凌云,现而今正在西南为朝廷效力,连着几场硬仗,已将西番人逼出青岭以外。
燕凌云,他终是又胜了自己一筹。
人家那边凯旋回朝,他裘子路却成了且末人的俘虏,俘虏倒也罢了,偏偏擒他的那个人是个女的。
来云州五年,他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校一步步到如今的位置——云州都护史。
其中艰辛几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出生入死与周边异族周旋,无数次与各方势力短兵相接,终于收服了大多异族抗拒悖逆之心。虽说还有且末人不肯归附,仍在不停寻衅滋事,总归是将这一带混乱的局势控制住了。
他的功劳自有人看得到。
就在几日前,圣上忽然颁旨,言他戍边多年,功绩卓著,要调他回京。
他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
谁能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候马失前蹄,败给了且末人。
裘子路想,他怎么就会忽然梦到秀秀,做了一个那般旖旎的春梦?
是为着什么呢?
霉败潮湿的空气里隐约又有女子的气息,淡而温软,紧紧贴住他,就像是那日混战当中,且末人那与他斗了五年的主将忽然朝他扑过来,一下子就把他扑倒在地上,然后他觉出了不对。
隔着藤甲,所有的一切都是冰凉的,充满着血腥气与杀戮。
但是对方戴了五年的狰狞面具,不知怎样掉落了下来。
这人个子并不比他矮多少,扑倒他时虽有一段的落差,额头却还是抵在了他下颌上,而她温软的唇恰恰便贴在了他的喉结上。对方额头、嘴唇的温度、还有那细腻的触感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雨夜。
女孩儿温软的手指……
他震惊不已,一把将对方推开半臂,便看到一张眉目浓丽的脸。
他顿时呆住,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你……你是女的?”
这冲击太大,以至他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而对方却在这时抢到了先机,反转刀柄毫不犹豫重击他后脑。
陷入昏迷之前,他依稀听到那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么些年,老子就想活捉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继续贴这里~~
☆、58第五十七章
秀秀先还在挣扎嚷闹;等到那马上路驰骋起来,便再也喊不出声。
马背上颠簸的很,秀秀横趴在马鞍上,小腹被硌得生疼,又被这么一阵狂颠猛簸的;胃里面也开始不舒服起来;只觉难受之极;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哭闹?没多会人便蔫耷耷的;一声也吭不出来。
不知颠簸了多久;马的速度终于放慢下来
秀秀略觉好过一些;这才有点力气抬头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就给吓了一大跳,他们现在是走在一条苍松古柏掩映的青石板路上;道路两边的一溜挂的全是白色的灯笼。再往里走,便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院落,中间一条小路,径直通向前面那幢巍然矗立的屋舍,可怕的是,两侧庭院当中居然停放着许多副棺材。
一阵恻恻阴风吹来,秀秀打个寒颤,只觉遍体生寒,一时冷得连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那屋舍看样子像是个祠堂,子路在门前下马,顺手把秀秀也拎了下来。
秀秀两脚发软,哪儿站得稳,咕咚便坐在地上。看子路去拴马,忙爬起来便往院子外面跑,刚从马上下来,脑子还是晕的,跟个醉汉似的左摇右晃根本就跑不成一条直线,跑出去没多远又一跤摔在地上,轻而易举便被随后追来的子路揪住了后脖领。
“你放开我——啊,救命啊!”
秀秀大声呼救,可这种地方又哪儿会有人来?自然更没有来救她的人。
她只得自力更生,掉转身抬脚照着子路就踹,子路被她连着踹了好几脚,怒了:“你再敢踹,我就对你不客气!”
秀秀听他语气不善,也怕他真动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把踢出去一半的脚又收回来,跟他讨价还价:“那你放开我。”
子路冷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抓着你?”
把秀秀往后一推,松开她后脖领,下巴颏往祠堂方向点了点,道:“乖乖自个进去。”
秀秀道:“自个进去就自个进去,谁怕谁啊?”
现在这个时候逃跑无异于白费力气,虽说她跑得不慢,但跟子路一比可就差太远了。秀秀把敌我形势这么一分析,也就先服了下软,瞪子路一眼,绕开他进了祠堂。
祠堂很大,神案上的长明灯亮晃晃的,上面供着些香烛,案后的墙上垂着两幅有些破旧了的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帷幕,风一吹便飘飘荡荡。正中到两侧迤逦排着数根红色的粗大柱子,柱子与柱子之间各停着一副棺材,统共有七八副,阴气森森的,看着还真有点怕人。
秀秀站在祠堂门口把着门柱不敢进去,嘀咕道:“这鬼地方,放这么多棺材做什么?”
也不知里面有没有吃人的恶鬼?
“这是义庄,不放棺材放什么?”子路乜她一眼。
义庄?就是传说中寄放棺柩的地方!——这个该死的子路好端端带她来这地方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杀她方便?秀秀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正自惊疑不定,被子路在背心一推,便一个趔趄跌进了祠堂中。
秀秀又气又怕,回头怒视他:“你干什么推我?我又不是不会自己走,就会欺负女人!”
子路面上微红,道:“对你这样的女贼,用不着客气。”
“我……我早不做贼了。”秀秀涨红脸争辩。
“不做就不是贼了?”子路眼瞧着她,眸中满是鄙夷之色,“真不知道王爷看上你这女人什么?”难道就只是美貌?不过美貌的女子多了,也没见有哪个让他费这般大的心思讨好。可除了美貌她又有什么?行为举止没一点端庄,遇事只会大呼小叫,吵得人头疼……
根本就一无是处!
“这与你何干?”真是的,薛宝琉看上她哪点跟他裘子路有半文钱的关系没有?
“你……”子路欲语又止,一时懒得跟她计较,哼了声掉头走至正中神案前,解下腰里的佩剑往脚边一放,找了个蒲团盘膝坐下,闭目不再看她。
秀秀看他闭上眼不动,就想偷偷摸摸往门外边挪。
脚才微微一动,就听子路道:“你最好别打逃跑的主意,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觉得你跑得过我?”
秀秀懊恼地抓抓头发,只好站住,在当地转个圈子,蹬蹬蹬几步走至神案前,拉过个蒲团也坐了下来。在这满是棺材的地方,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害怕,虽说心里极讨厌子路,却还是不敢离他太远,怎么着他也是人,总归能借点人气避一避鬼气不是?
谁知她才坐下,子路就睁开眼恶狠狠瞪住她,满脸厌恶地道:“离我远点!”
秀秀心想,谁稀罕离你近啊!拽着蒲团起身就往一边走,本想离得远远的,可心里面到底没牛吡思覆奖悴桓以僮撸哑淹乓环牛妥铝恕?br /> 祠堂里静下来,秀秀坐了会就有些受不住,瞅瞅子路,道:“你……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子路端坐不动,好似没听见般,根本不理会她。
“那个……咱们真要在这里呆一晚上啊?这里这么多棺材,你就不怕……有……有鬼?”
子路烦躁地看她一眼,转个方向背对她。
秀秀又道:“我听我爹说这种地方阴气重,呆久了人会生病,子路公子,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好不好?”
子路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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