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登基后》第78章


不知满月县主已经离开了多久,他才终于动了动手指,垂着眸,阴凉地笑了一下,“不会很久了。”
他的声音不大,被风一吹,便破碎开来。缓缓回身行去,四下无人,肩头和脊梁都塌了下去,脚步一深一浅,远没有在人前行路的稳当。
司马惊雷派了人出去,让他们着重往去丰州的路上去寻。
只要他离了京,便一定是往丰州的方向去了。
只是万一他现在还没来得及离京呢?
司马惊雷亲自往延寿宫去了一趟,见到太皇太后气色不佳,如同大病了一场一般,愣了一瞬,随即将要下旨关闭城门查人的来意说明了一下。
太皇太后眉眼不动,“若是下旨,便会有人妄猜西宁侯世子逃出京城,于满月不利。”
“不准?”司马惊雷笑着,瞧了一眼周围,突然上前,揪着太皇太后的衣领,冷眼凝视她,“太皇太后不让关城门,可是害怕那些造谣的人出不了城?难道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安排的?太皇太后就不怕众叛亲离?”
“放肆……”
“太皇太后!”司马惊雷提高了音量,打断对方要斥责她的话,“想必太皇太后是病糊涂了或是老糊涂了。既然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让江山动乱,便将寄放在您那儿的人帝玺还给朕,朕来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你!”太皇太后震惊了一瞬,吐出一口气,缓缓道,“你总算把你心里真正想的话说出来了。哀家怎么有你这样的不孝……”
“别与朕扯孝这个字,你不配。”
她抬手,松开太皇太后的同时,也打断太皇太后的话,示意萧铭与谭兆找帝玺,“为君者,仁德为先。君若不仁,臣投他国。您看,你掌政期间,都有人要背叛国的罪名了。”
看着太皇太后越来越难看的神色,她继续道:“为人父母者,当慈严并济,义字当先。父若不义,子走他乡。您看,您的儿子,差点被您害得妻离子散,才痛定思痛地把您请入佛堂,祈盼您修身养性,悔过自新。可您出来之后呢?”
她笑了一笑,“连您的儿子都在您的面前划掉了‘孝’字,您觉得,您还有脸来享受这个字吗?”
“来人!”
太皇太后朝门外大喊了一声,引得司马惊雷笑意更甚。
“太皇太后忘了,如今的禁卫军统领是谁。如果没有准备,朕为何一进来便要把红酥嬷嬷支出去呢?”
“你的父皇,是个暴君,他草菅人命,喜怒无常。”太皇太后慌了。
“可是我的父皇,让大燕威镇四方,无人敢扰;让百姓安居乐业,无人生叛。”这些话,司马惊雷不仅是对太皇太后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她隐忍了这么些时日,便是想要让自己真的做好当帝王的准备。
现在还没有将准备做足,却已然没有时间了。
她被自己的话鼓舞出了信心,“你自以为你自己能做一个贤明的君主,事实上,你的所为,远不如一个暴君。”
“哀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燕,为了大燕的子民!”太皇太后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司马惊雷身上散发出来的帝王威严惊到了,坐直了脊梁,为自己争辩。
身子不适,便是司马惊雷让她能行动自由,她也不能在无人搀扶的时候猛然站起身来。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她看了一眼萧铭和谭兆,见他们还在翻找着,心里虽急也只能等着,便继续与她说道,“你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想要用孝,用道德来绑架我的父皇与满月县主,全然不顾他们是否愿意,为此,不惜残害我父皇的妻子与孩子,让朕险些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可你还是出生了。哀家并没有对你们斩尽杀绝。也不曾真的让满月成为皇后。”太皇太后的神色镇定下来,缓缓适应了两方的对垒。
司马惊雷感觉听到了一个笑话,戳破她,“那是因为你的计划失败了,而不是因为你不想。因为我的父皇母后情比金坚,因为你整幺蛾子触碰到了朕的父皇的底线,他将您请进了佛堂里,让你满腹的阴谋无处去使。这才让朕能平安出生,让满月县主脱离苦海。”
“胡言乱语!”
司马惊雷可不觉得自己是胡言乱语的,“除了朕一家三口之外与满月县主被你用权势、道德、亲情绑架之外,还有汝阳王……他与你八杆子打不着,你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设计他去娶姚氏,让他受尽了折磨,还灭了明州苏家满门。”
太皇太后气得将手边的茶盏丢向司马惊雷,冷声质问,“若你所言为真,为何还要将哀家放出来?”
司马惊雷灵巧地避开,叹息一声,悠然感慨地道:“朕以为,你知道错了,以为你当初不过是一时执念,在朕出生之后,还是疼朕的。朕以为,血真的能浓于水,便是过往种种再多,也无关紧要,我们到底是祖孙。他们走了,我身边还能有你,至少还有一个亲人。”
太皇太后眼里闪过一瞬的动容,便又消失,“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你初登帝位要大赦天下,若是继续着哀家,实在说不过去。”
“大赦天下的旨意都没能送出皇宫,你真是不该出来的。不过……”司马惊雷抬眼认真地看她,“朕时常会见着父皇走到佛堂附近停一停,便又离开。朕当时便想,一定是你做得错事太多了,父皇才会把你关起来。再想见你,也不会再见。若是父皇知道我把你放出来了,或许会带着母后马上回来责骂我,又或许会夸我有他没有的胆量。事实证明,朕错得离谱。”
她自己的胆大无知,并没有让她的父皇母后回来,甚至连想要一点亲情,也没能赢得。
难道说,身为帝王,便不能有亲情?
她不信。
第70章 夺回帝玺
太皇太后垂着眸子; 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以为哀家会信你们这样的鬼话?哀家走过的路; 经历过的事; 比你食过的盐还要多得多。什么亲情,都比不过权势。若没有哀家,他能成为皇帝?你能有如今人生?”
她不以为意地嗤了一声; “你一面让他们在哀家这里翻找; 一面和哀家说亲情,以为哀家看不出你心里真的在想什么?这么嫩的心思和手段……你们是找不到帝玺的。”
司马惊雷默然看了她一会儿,将霜玉叫了进来; “按住太皇太后,朕要亲自给来找!”
太皇太后终于变脸了; “你竟然让一个奴婢来碰哀家!放肆!”
司马惊雷好似没听到她语气里的愤怒一般,语气平静; “太皇太后连起身也要奴婢扶着才行吧。太皇太后; 你年纪大了。该让那些奴婢好好地伺候你,安度晚年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倒是朕还年轻; 当初自己便能将帝玺送上。”
被人变相地说老,太皇太后的额侧突突直跳,气得失了声。
不过须臾,司马惊雷便从她身上取出了帝玺。
微微扬眉,发现自己的祖母果然爱极了帝权,这般收着; 也不知平日里是否睡得安稳。
“朕听说太皇太后最擅把握人心,可在绝对的实力差面前,没有施展的机会,又能有何用?”她走到门边,停了停,举着手里的帝玺对太皇太后道,“这东西害人不浅,如今离了它,祖母可以好生养病。祖母年纪大了,孙女儿还是希望你康健的。”
太皇太后愤怒地瞪着司马惊雷,“收起你的兔死狐悲。”
司马惊雷默了默,没有争辩,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兔死狐悲?
她与太皇太后之间,似乎她才是兔。
劝太皇太后保重身体的话,她是发自真心地说出来的,或许是血亲的古怪联系,她怨太皇太后,但不恨。
不过,太皇太后不信她也是正常的,便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像谁都不会相信她父皇那样残暴无情的人会在某个时候,对佛堂望而却步。
时至此时,她非常能理解她父皇当时的心情。渴望一份来自长辈的亲情和关爱,又害怕长辈是带来的是噩梦。
太皇太后的镇定在司马惊雷带着的人全部离开了之后瓦解开来,一张脸变得扭曲。
殿门再次一开一闭,红酥走进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太皇太后……”
“红酥,哀家……哀家……”她气得连说了几个哀家,都没办法将话头继续说下去。
被一个不到十七岁的人猝不及防地闯入,不动声色地将帝玺夺走,让她觉得颜面无存。
想当初,她为了要把帝玺夺去,布置了多少,用了多少手段,闹出了多大的动静!
而她……
“你为什么要出去?卓钱呢?楚时呢?这种重要的时候,他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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