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登基后》第101章


姚纪良到底是慌了,“站住!”
他带头抽出刀来,“站着别动!”
温即楼拉着司马惊雷止步,嘲讽道:“姚将军,怕什么?”
到得现在,他还只唤姚纪良将军,根本就不承认他自封的齐燕王的封号。
姚纪良自是明白他对自己的不认可,冷哼一声,“不过是些小伎俩,你以为本王会上当?便这般停着。等天狗食日过去,本王亲自来迎长公主。”
司马惊雷心里微讶。
姚纪良能被她的父皇一直重用,镇守冀州,果然还是有些不凡的,竟是知道这怪异的景象不过是天象罢了。
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温即楼握在她手上的手,感觉到他全然不受影响,也随之放下心来。
霜霜与霜玉跟在司马惊雷的身后,心情起伏,倒是急了,但都惦记着不能给司马惊雷掉脸面,绷着脸亦不出声。
温即楼笑了笑,“狗到底是狗,得了主子恩宠升了天,便妄想吞日,到底是要吐出来的。”
姚纪良感觉到自己的军心因着温即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和嘲讽而受了影响,争辩道:“自古成王败寇,吞日算什么,本王要换天!”
他的气势在轰响的雷鸣下被削减了大半,倒像是垂死挣扎时的呐喊。
没有人响应他的话。纵是齐燕军里的人,也因着骤然变得黑沉如深夜的天色而摒了呼吸止了音。
哪怕姚纪良已经将天象说了出来,甚至于哪怕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天象,代表不了什么,心底却还是被改天换日的景象震撼到。
即便在黑暗中已经看不到司马惊雷的身影,还是睁着燃烧着妒嫉的眼死死盯着司马惊雷的方向。
他不明白,为什么天之异象会降临到一个女人身上。连天都要对她格外眷顾,难道就因为她是司马氏的血脉?难道她当真是天命所归?
可随后,他闻到天地之间升起一股血腥气,浓烈的杀意把他包裹,下意识地躲避,却被什么咬住了腿。
这一瞬,他终于听出了夹杂在风声中的低吼。
不待反应过来,失声惨叫,本能地伸手去拔刀。
司马惊雷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手一僵,便感觉到被人轻轻的拥住。
这天色,黑得快,白得也快。
不过转瞬,天地间复又亮堂起来,闪电不再,雷声愈行愈远。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倒在血泊中。
司马惊雷还未反应过来,手上的绳索便是一松,被人往后推了一步,“快进城,不论如何,莫要开城!”
“不。”司马惊雷拉住他,“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温即楼眼里涌着怒意,“都是什么时候了,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白云景。”司马惊雷磨了磨牙,“这一次,你休想再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囚笼里!”
他微怔一下,身上的怒意不再,缓缓笑开,似那青石上长出皓白花儿一般。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齐燕军阵前副将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顾自顾不暇的姚纪良,也不顾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妇人杀害的齐燕小皇帝,扬声下令,“攻城!”
作者有话要说: 女帝:我信你。
“温”:蓝瘦香菇。
女帝:担心你。
“温”:蓝瘦香菇。
女帝:白云景。
“温”:鸡冻香菇。
第90章 战鼓擂擂
白云景半拥着司马惊雷后退; 一些轻甲兵如从天降,护在他们周围; 为他们挡入突如其来的攻击。
“你先进城。”白云景缓了语调; 将一物放入司马惊雷手中,“去一个让我安心的地方。我很快便来寻你,共贺。”
他语气里带了一点笑意; “我在; 哪里有让你的冲锋在前的道理?你想要的答案,之后都会给你。听说,你会击鼓?”
真想吻一吻这张倔强的面庞; 可自己还顶着温即楼的脸……
司马惊雷分神瞧一眼手中的东西,还未来得及看清; 便被人将她与白云景分开。连答应的话都传不出去了。
“陛下……”
霜霜拉着她,霜玉已经加入了战斗。
司马惊雷瞧了一眼霜霜几欲晕厥的面庞; 当机立断退回城中。
城门快速关闭; 将所有的战火都隔绝在门外。
司马惊雷的视线从城外转向手中,瞳仁一缩,旋即提着裙摆大步跑上城墙。
霜霜紧步跟过去。
司马惊雷站到高高的城墙上; 这才真的看清城外的战况。
齐燕军人数虽多,却在最开始对军令的本能反应之后纷纷回过神来,面对如杀神附体一般的敌人,无心恋战。
齐燕军中杀出一支人马,如切菜一般收割着齐燕兵的性命,正是自己藏着训练梁北仓等人。
不过; 到底他们人多,处于上风。
柴昀与薛胜分站在司马惊雷两侧。
柴昀神色紧绷,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
薛胜搓着拳,恨不得亲下战场。
“给我!”司马惊雷接过鼓槌,一下,一下,又一下……
有节奏的战鼓声突变,城内城外熟悉这凯旋战鼓乐章的大燕将士不由得精神大怔。
前些年,武帝会带着皇太女出征,两军交战时,皇太女便会击鼓扬气。
那时的司马惊雷不过十来岁,力气不如现在这般大,可依旧让大家觉得只要听到这样的鼓声,大燕军便定能大获全胜。
齐燕军中,也有不少人听过司马惊雷的战鼓声的,心情激荡,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如今与那战鼓声站到了对立面,更慌更乱了。
霜玉听到鼓声,顿时振奋起来,叫齐燕军近她身不得。
厮杀声更大,另有两支人马从左右两方夹击过来。
离得远,看不清领头人的模样,但能见着旗“燕”“雷”“许”三字大旗。
有他们的加入,战局终于扭转。
薛胜击拳叫好,柴昀长松一口气,老怀欣慰地看向身边的女帝。
司马惊雷瞧着缓缓扬起嘴角。
一身白衣的人于人群中格外显眼,她看到他回头看向她的方向,似乎看到他回应了一个笑容,便见他从乱战的人群中带出了两个人。
一个齐燕兵举着武器到了他的身后。
“拿弓来。”
司马惊雷看了一眼白着脸却不见畏惧的霜霜,将鼓槌递给她,迅速搭弓上弦。
白云景抬眼见着高墙上的人的箭尖对准自己,微一眯眼,便见那箭朝自己飞来。
不以为意地一笑,一直到箭从自己耳边擦过,才提着两个人缓缓前行,对于身后被箭射中的持刀者,他一眼未看。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高墙上的人身上,那是他从需要守护到想要守护的人。她一身墨色的帝王袍击鼓拉弓,如浓墨重彩的画卷,她的眉眼已经印入他的心底,隔着那般远也仿佛能看清她的神色。
不急不缓地向前走着,战火隔绝在他身后,渐渐的,他的脚步加快,城门打开只一人可通过的时候,他便迈了进去。
先前所有压在心底的情绪浮上心头。
原来,她相信,是因他;她担心,是因他;她关怀,是因他……
她早就知道与她并肩携手的人是他。
他极力稳入脚步,可略乱的呼吸声暴露了他心底的急切。
停到她的面前,“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司马惊雷笑了,这个人说结束后便来给她她想要的答案,结果刚结束,便先问起她来了。
倒是不曾遮掩,“你用他的面容出现的时候,便认出来了。你与他……”
她唇边的笑意延到眼角,自信又带着几分羞赧,“你假扮成任何人,我都能认出来。”
白云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许多话想说,但此时鸣金收兵,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达达也跟着他上了城头,咬着他手里提着的人。
柴昀见着,倒抽一口凉气,“陛下,快看……”
司马惊雷缓缓将视线移过去,顿时呼吸一窒。
白云景一手抓着重伤的姚纪良,另一手抓的却是昏迷着的太皇太后。她的手上沾着血渍……
细一回想,天狗吞日时似乎是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只是司马惊雷当时听得并不真切,以为不过是风声带来的误会。
……*……
一场厮杀与异象一般来得快也去得快。
齐燕军三十万人马亡三万,伤五万俘五万,更多的是趁乱逃散的。
意外的,在那些人里发现了从温即楼身边无声消息的卓钱的尸体,他的眉心插着特制乌金箭矢。
司马惊雷想不明白卓钱做这些的目的,不过,她也不需要去想明白。脑中时刻绷紧的一根神经放松了下来,到底再没有随时会被人盗走帝玺的担忧了。
损失还在统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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