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醋缸又翻了》第45章


怎么会不难过。
想到秦桑再也记不得他,就算他站在她面前,她也不认识他,怎么会不痛苦。
可是只能这样,总好过他死了,留她承受痛苦。
秦桑诊在傅连溪脉上,手都在发抖。
眼泪掉个不停,心慌到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她只是一遍一遍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傅连溪看着秦桑这样,心疼得几乎要碎了,他一把拽住秦桑的手,红着眼看她,“秦桑,没有用。”
秦桑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她流着眼泪,心慌意乱,却又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会有办法,肯定会有办法……”
她说着,转身就往外跑。
她跑回去,翻箱倒柜地找她的书。她把所有的书都从书架和箱子里翻出来,书堆得满地都是,她跪在地上找,眼泪掉个不停,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可她根本没有办法冷静。
傅连溪的毒已经深入心脉,她要怎么冷静,她怎么冷静。
她崩溃地哭了起来,茯苓急得直哭,“公主,公主……”
傅连溪一把将秦桑从地上拉起来,他将她抱进怀里,秦桑哭到崩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傅连溪抱她很久,他一声一声安抚,“秦桑别哭,别怕,我不会死,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秦桑哭得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她望着窗外沉沉的月色,像做了一场让无比疲惫的梦。
傅连溪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看着她。
见秦桑睁开眼睛,他低声道:“醒了。”
秦桑看着他,看着看着又掉了眼泪,她哽咽道:“傅连溪,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了。”
傅连溪喉咙哽咽,他点了点头,“是,现在梦醒了。别怕。”
他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下,手抚着她额角,看着她:“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
秦桑点点头,她红着眼哽咽着,“饿。”
傅连溪笑了笑,他将她扶起来,“先起来喝点水。”
他说着回头吩咐下人把吃的端上来。
秦桑坐到茶桌前,傅连溪给她倒一杯水,她捧着杯子,低头抿了一小口,好半天才慢慢平静一点,她抬头望向傅连溪。
傅连溪在看着她,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要什么?”
秦桑看着傅连溪这样紧张她,又忍不住要哭了。
她摇头,拉过傅连溪的手,她红着眼问他,“傅连溪,你疼不疼?肯定很疼对吧?”
傅连溪反握住她的手,道:“不疼。一点也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那是断魂草,毒发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疼呢?
她想到之前傅连溪突然消失过两天,一定是因为毒发了,没有办法。她那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秦桑夜里去找徐重慎,徐重慎一脸悲伤地摇头,“我和师父已经想尽了办法……师兄能撑到今天,已经是在靠意志坚持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周老前辈沉默了很久,苍老的眼里尽是悲伤,“如果我师弟在说不定还有办法。可我师弟据说已经过世了很久……”
“您师弟是谁?”
“人称医圣,谢云臣。”
秦桑僵了一下,“你说谁?”
“谢云臣。”
秦桑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谢云臣,云臣哥哥!”
徐重慎一愣,“你认识?”
秦桑道:“小时候在南国有过几面之缘。我母亲过世那年,被葬在皇家别院,我逃出宫去拜祭母亲,回宫的路上遇到坏人,是谢前辈救了我。他说与我有缘,给过我一枚求救的信号弹。我九岁那年,染了天花,快要死了,也是谢前辈救了我。”
徐重慎惊喜:“那谢前辈还活着吗?”
秦桑道:“应该还活着。”
徐重慎急道:“你不是有信号弹吗?”
秦桑摇头,“现在没有了。只有一枚,九岁那年就用掉了。”她又道:“不过我知道他住哪里。”
她说着又皱眉,“可是路途遥远,我担心傅连溪……”
周老前辈立刻说:“只要有希望,我和阿慎可以先封住阿溪的经脉,不让毒性发作得太快。但我们也必须立刻出发,晚了只怕也来不及……”
秦桑立刻跑出去,“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第34章 
谢云臣住在南国境内; 可南国距离大秦路途遥远,就算赶路再快也需要时日。
周老前辈和徐重慎合力封住了傅连溪的经脉,好让毒性不会在体内发作得太快。
可即便如此; 傅连溪之前之所以着急要将秦桑送走; 是因为他那时候就已经撑不了几天了。
如今虽然封住了经脉; 不让毒性彻底发作,可情况也并不好。
傅连溪甚至不敢让秦桑给他号脉; 怕她哭。
他表面上也瞧不出什么; 没事儿还勾着笑逗逗秦桑; 可内里情况到底如何; 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那晚途径南国一个小镇; 周老前辈让停下住店休息一晚,他需要去置办些药材; 可以抑制傅连溪身上毒性的。
唐风迅速去包下一间客栈,秦桑则一小马车就四下张望。
徐重慎问她,“在看什么?谢前辈难道就住在这附近?”
秦桑点一点头,“是的; 但还没到。”
她去扶傅连溪进客栈,回头和凌南说:“凌南,一会儿你让人送点饭菜上来,再烧点热水。”
“是。属下立刻去办。”
秦桑拉着傅连溪上楼; 进房间就去给他铺床,她一边道:“赶了这么久路,你今晚好好休息; 咱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谢前辈了。”
傅连溪靠在门边看她,他目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秦桑把床铺好,又转身去拉傅连溪,给他拉开凳子,让他坐一坐,“你坐一下,我去看看——”
她话没说完,手就被傅连溪反握住,她抬头看他,他也看着她,低声说:“别忙了,你也去休息。”
他目光落在秦桑眼下的青影上,心疼得厉害,拇指轻轻抚过她眼睛,声音更低一些,带着点哑,“去睡觉。”
秦桑最近确实没有怎么睡,她担心傅连溪,就算睡着也总噩梦,有时候索性就不睡了,起来看着傅连溪。
秦桑道:“我晚上跟你睡。”
她不要自己去一边,她要看着傅连溪。
傅连溪喉咙已经有腥甜的血腥味,他强忍着,看着秦桑,低声道:“听话。”
秦桑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店小二正好端晚饭上来,“公子,夫人,是你们点的菜吧?”
秦桑立刻道:“是。”她挣开傅连溪的手,到门口去接住托盘,又吩咐,“再给我们烧点热水。”
“诶。”店小二满脸笑容,“已经烧着呢,很快就来。”
秦桑转身把盛着食物的托盘端去桌上,“我们吃饭吧,吃了好早点休息。”
她说着就端起来碗盛汤。
傅连溪坐在旁边,一直看着她,眼睛舍不得移开,直到喉咙又涌上来一股腥甜的气息,他皱了皱眉,强压下去。
秦桑把盛好汤的碗放到傅连溪面前,“我刚尝了一口,还满好喝的。”
两人吃完饭,店小二来将碗筷收走。又很快有人抬烧好的洗澡水上来。
傅连溪靠坐在床头,血腥气一阵一阵往喉咙涌,因为秦桑在,他强忍着不敢让她知道。
但是头已经很晕了,晕到他几乎要看不清眼前书上的字。
他抬眸看见两个人抬着热水进来,屏风后的浴桶里升腾着热气。
“夫人,您看这水合适吗?要不要再加点冷水?”店小二问。
秦桑伸手探了探水温,她点下头,“可以了,你们先下去吧。”
伙计走后,房间里就剩秦桑和傅连溪。
傅连溪放下手里的书,他起身走去屏风后,见秦桑在往水里倒药汁。
秦桑倒好,回头和傅连溪说:“水温差不多了,你多泡会儿,去去乏。”
浴桶里的水氤氲着热气,烟雾缭绕。
秦桑说完了站在那里一时也没有走,她像是忘了。最近她一直都待在傅连溪身边,一秒钟看不到他都心慌。
傅连溪站在秦桑面前,见她还傻愣在那里没走,唇角慢慢勾起丝笑,他眼睛看着她,声音里都带了点笑意,低声问:“不走吗?要和我一起洗?”
秦桑愣了一下,她望着傅连溪带笑的眼睛,又想到傅连溪是要洗澡,后知后觉才红了脸。
她犹豫着要出去,可又有点不放心,迟疑着一时也没走,就那么望着傅连溪。
傅连溪笑,“不走就不走吧。那我脱衣服了?”
他说着,便真的低头解起腰带来。
秦桑看着傅连溪低头解衣带,脱了外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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