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想守寡》第73章


份,已经谈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了。
纯贵妃也正了正神色,“姑母向来不喜参与后宫这些争斗,平日里能避着都避了,一时倒真的想不起来,近来同哪一位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交集。”
其实阮盈沐真正想问的,也不过是纯贵妃和皇后的关系。按道理说,纯贵妃无龙子,贵妃已经是她的妃位上限了,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太子殿下,纯贵妃根本威胁不到她的地位,她又为何偏偏是栽赃陷害给了纯贵妃呢?
想到这里,阮盈沐微微眯起眼眸。她终于知道,对于豫王殿下被害一事,她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来自于哪里了。
太子殿下立储多年,地位早已稳固,若非是有天翻地覆的动荡,太子殿下继承大统是早晚的事,皇后又何苦不肯放过缠绵病榻的,远在豫王府的豫王殿下,千方百计地要置他于死地呢?皇后这样冒险的原因和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陷入了自顾自的沉思中,纯贵妃也不催她,只静静地等待。
从纯贵妃第一眼看到她起,便知这个从前看来十分不打眼的侄女儿,应当比将军府的其他两位小姐更为聪慧沉静。
“姑母,虽然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盈沐还是要说。”阮盈沐下了决心,继续道:“皇后娘娘害殿下已经不止一次了,您是否曾经无心撞破过某些不该撞见的事?”
“皇后娘娘?”纯贵妃的声音中难掩震惊,“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做的?”
“请您仔细回想,多年前,您是否曾见过什么相关的蛛丝马迹,但是被您给忽略了。”而皇后很有可能是在借豫王殿下之手,趁机除去纯贵妃这个隐藏多年的隐患。
“你要是这么问……”纯贵妃闭上了眼眸,调动起了久远的记忆,找寻有关豫王殿下和皇后娘娘的一切细节。
半晌后,她神色凝重地睁开了眼眸,虽盖着被褥,却突然觉得凉意慢慢从骨髓中渗出来。
“您是否想起什么来了?”
“本宫……想起了豫王殿下刚出生,淑妃撒手人寰的那一日。”
第70章 
纯贵妃入宫之时,正值豆蔻年华。
那时候她还不是纯贵妃,只是沾了安阳将军府的光,初入宫便封了纯贵人。
十三四岁,一个少女最美好动人的年纪,她容貌又生得艳丽动人,那时却没有人将目光放过在她身上。
只因宠冠后宫、风头无俩的淑妃。
很长一段时间内,纯贵妃都没有见到过淑妃的真容,只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陆陆续续拼凑出一位绝代佳人的风姿。
那是六皇子被封秦王的第二个年头,初春时节,秦王进宫面圣的路上,因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位美貌倾城的舞姬。
秦王将她一同带入了宫中,舞姬感恩秦王救命之恩,便为他在圣上面前献了一舞。一舞毕,虽面上粉纱自始至终都未摘下,可多年以后,当年殿前见过这一舞之人,无人会忘记那惊鸿半面,缥缈仙姿。
而后便是桃花树下,迷了路不小心闯入的舞姬和赏花的年轻帝王,一见倾心。自此,帝王便将这位绝代佳人以爱之名,困于深宫之中。
三宫六院,必得雨露均沾。然而,年轻的帝王不仅一路将出生低贱的舞姬封至淑妃的高位,更是与其日夜交颈而眠,如胶似漆,眼里再也见不着旁人。
当年太后娘娘还不似如今这般慈爱祥和,而皇后娘娘尽管已生了嫡出皇子,但储君一日未立,她便一日不得安宁。最终还是太后娘娘出面,逼得皇上不得不暂且冷落淑妃一段时日。
然而很快,表面的宁静又被打破了,淑妃有了身孕。皇上龙颜大悦,大赦天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激动得好似初为人父那般,对淑妃更是极尽万般宠爱。
“那时候的皇上,年轻气盛,还不懂得,有时候,君王之爱,比毒药更甚。”纯贵妃叹息一声,“淑妃在怀豫王之时,好几次都险遭意外,如今想来,那些又怎会是真的巧合呢?”
“可是我听闻,淑妃娘娘是难产而薨。”
“是,那一日是我第一次见到淑妃,也是最后一次。”
萧景承生下来时是不足月的。尽管皇上恨不能每时每刻都亲自陪在淑妃身边照料他们母子,但他终究是皇上,是天下之主,他要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无法照顾周全。
淑妃怀有龙子将近九个月时,不慎得了风寒。对寻常人来说,风寒并不是什么大病,但对于一位孕妇来说,非常危险,因为她不能轻易再用药。
母爱的力量是极为强大的,素来柔弱的淑妃,就这么硬生生地抗着风寒,等待诞下皇子的时机。
如果不是那一夜,淑妃和皇上不知因何缘由大吵一架,随后淑妃便腹痛难忍。皇上连夜将太医院和产婆全部叫来,到底没能就回淑妃一命。
阮盈沐听罢,心道难怪明文帝对待豫王殿下如此放纵宠爱,除了爱屋及乌,大约还含着对淑妃娘娘的一份愧疚之情罢。
“姑母,那您又为何认为这件事与皇后娘娘有关呢?”
“那夜,我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竟冒着惹恼皇上的风险,执意去了淑妃的宫里。我去时宫外跪着一地的人,皇上像一只受伤的困兽,焦躁地来回踱步,见了我也不怪我,竟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我,叫我进去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我去了,那时的淑妃已经快撑不住了,她身下的血,流得止不住,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但她到底还是凭借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了孩子。那一夜,所有的一切都太过慌乱,以至于我忽略了那一丝对接生的产婆,莫名其妙的面熟感。”
阮盈沐心中一动,“您是说……”
“就在淑妃生产不久前,我曾在宫中无意中见过这个产婆,跟在皇后贴身的大宫女身后,低眉顺眼,行色匆匆。”纯贵妃有一个极好的眼力和记忆力,堪称过目不忘。但当年,她还那么小,从未亲眼见过生命在她眼前活生生地消逝,混乱中她甚至完全没有记起这件事。而后这段记忆则仿佛被她放入了某个死角,直到今日,才被翻开。
阮盈沐犹豫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淑妃娘娘是被接生的产婆害了的,更不能证明同皇后娘娘有关。”
“淑妃生产前身子已很是虚弱,若是产婆要在她生产中动一点点手脚,她又怎么能挨得过来呢?我不信一切如此巧合。”纯贵妃的声音紧了紧,“我现下甚至都要怀疑,若是当年皇上没有叫我进去看一眼,连豫王他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尤其淑妃有病在身,又是怒火攻心提前生产,非自然状态,若是当时母子俱损,也并非全无可能。
阮盈沐躺不住了,没想到她这一遭,竟牵扯出了多年尘封的真相。她起身,低柔的声音却又在黑暗中显得很冷静,“可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一切的痕迹恐怕都早已被抹平。没有确凿证据,我们说服不了任何人,更不可能给皇后定罪。”
纯贵妃不说话了,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阮盈沐思索了良久,当年的产婆,或者是产房中的任何一个宫人,有多大的几率还没有被灭口,又几个人如今还健健康康地活着。她若是去寻,能否在姑母被彻底定罪之前,拿到确凿的证据?
一切都要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甚至不由在想,豫王殿下此刻在做什么?他被秦婉儿临门一脚将了一军,会是什么反应?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他却也不一定会顾及姑母的安危。
她刚准备开口,便听窗户附近传来一声缓慢而细微的仿佛纸张被破开的声音。
她立即抬手,放到了纯贵妃的口唇上,示意她捂住口鼻,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纯贵妃很快反应过来,会意地轻轻点了点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阮盈沐在黑暗中弯了弯唇角,遮住了口鼻,悄无声息地起身下床,藏进了床柱后面。
来人气息深厚,武功底子应当不错,她在心中掂量掂量,决定速战速决,最好趁其不备,一招制住。
她瞅准了时机,在黑衣人对纯贵妃下手的前一瞬间,幽灵一般闪现,从其身后一掌劈下。她这一掌用了几乎十成的力道,而黑衣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床榻上睡着的人,完全没想到殿内还藏着另一个人,一时被劈得半跪在地上。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阮盈沐直接从身后扼住他的喉咙,将准备好的迷药塞进了他的鼻孔中。
黑衣人只挣扎了两下,便彻底不动了。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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