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想守寡》第89章


人都停了下来,专心致志地听那一波人争执。
赵有钱探头瞧了一眼,“呦呵,那不是陈大公子吗,这下他对面的人要倒大霉了。”
萧煜的目光往楼下扫去,便见一行五六个人,为首的陈公子坐在桌子前把玩着一把玉扇,手下的人正拦着一对姐弟模样的人。
弟弟正情绪激动地大声嚷嚷,对方用剑柄不断地戳着他的肩,他面上表情越来越愤怒,却始终护着身后的姐姐,脚下一动不动。
“我说过了我姐姐不可能会拿你们的东西,你们再胡搅蛮缠我就不客气了!”
陈公子合上玉扇,冷笑了一声,“哼,你还不客气了?本公子今日偏要搜你姐姐的身,我倒要看看你想对本公子怎么不客气个法!”
说罢,手下的人会意,便要强行按住姐弟俩。
萧煜眉心微皱,正欲起身,便听到一声清甜的呵斥传来:“住手!”
下一瞬间,一个身穿湖蓝色长袍的执剑少年出现在了争执中心,出鞘的寒剑冷光四溢,“一群习武之人,不行侠仗义便也罢了,竟然还仗势欺人,真是丢尽了武林中人的脸面!”
陈公子脸色一黑,“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乳臭未干就想着多管闲事了?他们偷了本公子的传家宝,本公子要讨回来,天经地义!”
少年斜睨他一眼,唇角挂着讥讽的笑容,“你当我没看见吗,这位姑娘路过你的桌子时,分明是你见色起意,伸脚绊倒了她,如今还要倒打一耙,看来你今日是不肯轻易罢休了?”
陈公子被当场拆穿,面子挂不住,便撕下了斯斯文文的面具,发狠道:“好,你说本公子仗势欺人,本公子便给你一个机会!”说罢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走到了少年面前。
萧煜站在二楼的木栏杆前,瞧着底下的一出好戏。这陈公子虽说不是个东西,但还有些真才实学,身手很是不错,少年人很快便落了下乘。
他的目光随一楼缠斗的两人的动作而动,突然间,他眼尖地瞧见了一枚从隐蔽处射出的暗器,电光火石间,他将手指上套着的玉扳指弹了出去,将暗器截在了半道上,玉扳指也同时四分五裂,溅了一地。
他抽了桌子上的竹筷,飞身下楼,插入两人之间,轻描淡写的几招,便将陈公子逼退了好几步。
“陈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呢?”他反手将竹筷射入柱子上,温和地笑了笑。
赵有钱也从二楼匆匆下来了,哈哈哈地打了个圆场:“陈公子,真是巧了!这位是我今日新交的朋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哈哈哈!今日在座的各位都由赵某人买单了!”
陈公子心知今日碰到的恐怕是个狠角色,一时便只有忍气吞声,借着赵有钱给的台阶下了,拂袖而去。
客栈中很快便恢复了先前的喧哗。萧煜不愿再久留,便向赵有钱告辞。说的是后会有期,他心里却清楚得很,有生之年,他恐怕是不会再踏入京城了。
他牵着爱马,步履悠闲自在地上了路,走到荒郊野外时,突然顿住了脚步。
“这位姑娘,跟了萧某人一路,敢问有何指教?”
少年心下一惊,迟疑了片刻,拖拖拉拉地走了出来,惊疑不定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萧煜转过了身子,轻轻浅浅地笑了一声,“行侠仗义固然是好事,但姑娘下次行侠仗义之前,至少应当先学会自保。”
沈歆白玉般的面皮子顿时便成了天边的晚霞,微微羞恼道:“你这是在嘲笑我武功弱?”
“不敢,只是提醒姑娘凡事量力而行。”萧煜重新转过身子,继续朝前走,“天快黑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家罢。”
“喂,你武功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参加武林大会?”沈歆依旧跟在他身后,不解地追问。
萧煜的声音很低很淡:“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沈歆听了他这话,盯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她使劲甩了甩脑袋,提高了音量,嗓音愈发娇甜起来:“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本姑娘素来不喜欠人人情,你今日救了我,我便一定要还了这份恩情,否则一定会寝食难安!”
萧煜不理她,自顾自地朝前走,她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固执地不肯离开。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漫长的沉默之下她都快要放弃了,突然撞上了一堵宽厚的人墙。
那人温润如玉的嗓音低低沉沉地从前方穿进她的耳朵里,“你若执意想要报答我,便陪我走一程罢。”一个人回家的路,实在是太孤单了。
少女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精神奕奕地挺直了腰背,“没问题啊,我陪你走!”稍后又小声补充道:“如果我累了,偶尔骑一骑马也是可以的吧?”
萧煜垂眸,唇角微扬,不自觉地露出了很久很久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第86章 番外完结(全文完)
萧念篇。
我叫萧念,萧是萧念的萧,念是萧念的念。
当我还是个小屁孩时,我每天都很快乐,直到我发现我的亲生父母居然联合起来骗了我这么多年,我感到失望痛苦并且愤怒,我难以接受这事实的真相,于是我离家出走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从学堂里回家,还没进门,便听里面传来娘亲好听的嗓音斥道:“萧景承你别碰我!”
我下意识便要推门而入,只听我那个整日不见人影的不着调的爹压低了嗓音哄道:“真是好好走在路上被人给撞了一下,这才蹭上了些许香粉。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你再这么怀疑我,我可要生气了。”
“路那么宽,怎么就偏偏撞你身上了?”娘亲冷笑了一声,“上次是蹭上了胭脂,这次是蹭上了香粉,你当你是财神爷呢都往你身上撞?下次还要蹭上点什么?”
我一听便怒了,虽然他们总说我还小,我不懂大人之间的事,但我听娘亲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我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
娘可忍,儿不可忍,我酝酿了一番,正准备大喝一声踹开门,便听我爹说:“是你不愿同我一起回宫中,为了让你开心,我便也不强求你。我隔三差五便抛了满朝文武和堆积如山的奏折来见你,见了面还要受你怀疑,受你冷落,非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吃不成?”
宫中?奏折?满朝文武?我爹在说什么?我茫然地顿住了脚,不知他们突然在说什么。
里面沉默了片刻,娘亲的嗓音软了下来,但仍有些赌气道:“你现在知道委屈了,当初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要这样的,现在是怪我么?是,我是小心眼,眼里揉不得沙子,谁让你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往你怀里撞的美貌女子前仆后继,说不定哪一日便撞出点火花来唔……”
“你这张小嘴,向来是无理也要辩出三分理来,有理那更是不饶人了。我是怪你的意思么?我是恨不能日日夜夜将你揣进口袋里,贴放在胸膛前,叫你亲眼瞧瞧我平日里有没有多看过谁一眼。”
我呆若木鸡地往后退了两步。往常我被这两人无时无刻旁若无人的情话熏陶惯了,现下听来也不觉得肉麻还是如何,我只是被“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几个字震惊了。
以我对娘亲朝夕相处的了解,娘亲不是那种喜欢吹牛说瞎话的性格,所以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隐约想起来,夫子的确说过,当今天下姓萧……不会吧?我这个不着家的爹,其实是当今皇上???
“谁在外面?”震惊之余,我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枯枝,咔嚓一声,我爹就警觉地飞身而出,站在门口同我大眼瞪大眼。
娘亲紧跟着来到了门口,见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面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不过她是一个极为冷静镇定的女人,除了面对我爹时。很快,她便整理好了表情,一如既往地对我柔柔笑道:“念念,先听我们解释。”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需要亲口听他们说出真相,为何我爹从一个冲锋陷阵的无名小卒,摇身一变就成了皇帝?
娘亲坐在我对面,捏着我的手,一边轻声细语地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情,而我那深不可测的爹,则站在窗子前,负手背对着我们,一副深沉的模样。
我一时难以消化娘亲给我说的那些事,便借口今日夫子留了很多的默写,先回屋子里去了。
夜半时分,我躺在床榻上,始终无法安眠。我从没想过娘亲会骗我,她一直教导我,君子以诚信为立身之本,并且一直身体力行。我万万没想到,在我爹的身份这件事上,她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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