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直路》第44章


教的吧?
周文武一直没有抬头,就这样看着自己紧紧拽着的刀,他的手背上尽是突起的青筋,仿佛随时想要出刀。他突地说道:“徐直,是徐石的后人。”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季再临哦了一声,接着道:“大姑娘会没事的。你看看,你脸上的可是当年守护孙时阳治病时巨鸟所制成的面具。你道。这有多巧合才能做到?莫不是那个孙时阳地下有灵,特地让他的陪葬品浮出这天下,因缘际会让你得到好守护大姑娘吧?”
周文武完全没注意到陪葬品那三个字,他是宁愿跟人力拼战个你死我活,那他还有把握护住徐直,但此刻连个人影都没有……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碎掉的玉佩上。
大魏的同心结,不是徐直给的,而是他自己拿的……连他自己拿的也要碎吗?
他忍气吞声僵硬的说道:“我还做了梦,梦见孙时阳治人病,或许确如你所言,孙时阳一世救人无数,他回想救徐石的后人……”
娄全广脸色古怪,看着门前两个大男人一搭一唱的,尤其一听到“陪葬品”三个字,他瞪着周文武脸上的面具难以置信。好好一个人,如此俊秀,连身形都如此诱人,却把陪葬品戴在脸上,简直丧心病狂……他慢慢的退至院门口,在门口光明正大看了许久的易朗低声问道:“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怎么一个字一个字都懂,组合起来却完全不懂?怎么这姓周的一直梦见孙时阳治病?原来他是喜欢医术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娄全广依依不舍的,不想放弃的看着周文武,他只知道这男人似乎在违背心意令自己心平气和,甚至有些委曲求全的讨好某个看不见的人,这让他心底有点不愉快。
周文武这种俊美阴沉的长相就适合那种残暴狠戾的风格,哪怕戴着面具,只要从他嘴里吐出任何一句话,都能感到这个人藏于内的怒火与阴郁,哪像现在……真是令人很不舒坦,居然是为了某个人压抑自己,那人还不是他……当话说回来——“这两个男人在闲话家常?”他实在不解。“在这种时候?”拿着刀的手势分明随时可以挥刀相向,嘴上却在讨论什么天运地运的,他们到底记不记得屋里有个可怜的病人?
易朗观察许久,最后下了个结论:“老广,该不是你看中的这个男人,心里有病吧?”
***
数月后。
天上繁星,女子穿着斗篷,绕着湖畔散步,她想着事情,想着想着,突然有人上前扶她一把。
“小心,大姑娘,会落湖的。”
她不经意的嗯了一声。“阿玖,你说……”顿一下,她往身侧看去。
“哦,是九行啊。”
九行垂着眼,说道:“大姑娘要叫我阿玖,也是可以的。”
徐直看着他,这一次没有恩上一声。过来良久,九行抬眼看着她,她盯着湖,也不知在想什么,他正要跟她说,凡事没有身体重要,孙时阳说过,直到发留到肩下时,那是也差不多养足精气神,方能出门或见客,去做以往在做的事,大姑娘还是去休息吧。
这话都还没有出口,徐直便问道:“近日府里有什么事吗?”
九行微的一怔,跟在他的身侧,说道:“陛下又差人送补品来,要大姑娘好好养伤。学士馆学士也三不五时来问候大姑娘,只是大姑娘如今不宜见客,我全都挡了……·”他说着琐碎的事,心里其实奇怪。
姜玖还在徐直身边时,他曾跟着学过,那时府里大小事情哪件不是姜玖说了算?她一心只在学术上,哪像现在……自她术后恢复意识,有了精神之后,仍像以往时常发呆,却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过往她发着呆,替她扑上纸笔,转瞬她会写出一堆拆开是字,组合起来却是令人一头雾水的文章,而后美目璀璨,仿佛得到一个新世界般——这是姜玖告诉他的,至于姜玖懂不懂?姜玖只是笑说:“我不是蠢,而是所擅长不同罢了。”随即会将她写过的墨迹收起。
白话点就是,姜玖是看不懂的。
事后他方知徐直根本不会看她当下的书写,因为那些全在她脑子里,会看的只有姜玖,也他想搞懂徐直到底在想什么,方能进入她的脑中世界。作为一个身边人如果只能照顾她的衣食住行,而不能进入她的思想,未免丢脸丢大了。
姜玖也坦诚,跟徐直一比,在西玄贵族所受的知识瞬间变成连渣都不如。九行说完琐碎事时,以跟徐直绕湖一周了。徐直微微喘着,显然体力不济。孙时阳说得对,哪怕徐直早晨独自练拳,体力还是不如以前。
他又悄悄觑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开颅太耗精神,徐直这几个月带着几分枯槁,美貌虽依旧,貌龄却跟实际年龄差不多,他都想偷偷问白华,是不是以前徐直曾吃过什么灵丹妙药,现在要不要再吃?再不吃,不知二殿下会不会腻了她?
徐直累的暂时在石凳上歇着,坐姿一样的笔直,她凝视着被星光照的微微碎光的湖泊,直到九行在她面前铺上纸笔,她下意识要喊一声“阿玖”,再一定睛,是比阿玖年轻许多的九行。
她突然问道:“你姓什么?”
“刘。大姑娘,我叫刘九行。”
“刘九行么?听再临说,你在我开颅那日,除了将我事先吩咐的背诵一回外,还说了许多你自己的意见?”
“我只是看周公子紧张,一时想纾解他的情绪……”
“他紧张?哦,他似乎喜欢我,所以会紧张。这是人基本的情绪,是这样吧?”
九行脸皮一抽。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开。好吗?人家好歹流有皇族血……“也可以这么说。总之,大姑娘开颅一切顺利,那是再好也不过了。如果真有存在什么,我想他们是没有敌意的。我们再把他们想好点,也许他们一块在屋外陪着我们守护大姑娘开颅呢。”他随口道。
徐直多看他两眼,这才发现她这个最新任的身边人不只凡事往好处想,而且比起前几任身边人还要幻想无限。
一想起前几任身边人,她的心思很轻易的转了一个方向,仿佛眼下对她最重要的已非对天下的研究。她道:“你姓刘,再临呢?我想起来了,姓季,同墨姓乌……你在做什么?”
“大姑娘不是有个习惯,喜欢在发呆时写下脑中记事吗?”
徐直慢慢的抬眼看着他,良久就不说话。
九行心一跳,对上她的目光。“怎·····怎么了?”
“是阿玖告诉你的吗?”
“是……是啊。”
徐直哦了一声,极其缓慢的举起笔,又看向九行。“白华呢?这阵子总是少见到她。”
“她无颜见大姑娘,所以……”
“我明白了。”
她又问:“再临不方便入城,孙时阳至今在府里没有回去,是为了什么呢?”
九行流畅地答道:“得等大姑娘完全康复、行动自如后他方会离去……大姑娘,你这样看着我是……”她眼神有点恼怒,他是说错了什么?
徐直收回目光,笔尖将落纸上的动作就这么停住,似在深思什么。
九行在旁耐心等候,等着等着,竟看见徐直额上布满汗珠,他骇了一跳,正要问怎么回事,就见徐直专注的下笔。
他瞄着,还真的像姜玖所言,看不懂。
她神色十分慎重,停停写写,等收了笔后,她微微一笑,盯着九行说道:“你收妥吧。”
“是。”
“收到哪里去呢?”
“收……收到姜玖已往放着的地方。”
徐直又嗯了一声,没有再多做细节追问。她起身说到:“我累了,你收拾收拾也回去吧,我去休息了。”
“是。”九行小心卷起纸后,转头看了徐直的背影一眼。她往后院走去……好好的一个皇子,真的成了后院人吧。
***
微亮温暖的光自门窗底下泄露。
徐直低着头盯了许久,直到里头有人打开门,周文武就站在那里。
“徐直,要我像那些小倌到门口迎你吗?”他阴沉说道。
徐直呀了一声。“不,我在回忆,在想着,近日看见你就能想起这光,也在想该不该进去。”
他眯起眼,仍是将她一把拉了进来,掩上门。她脱下斗篷,才看见床上那边大刀,就有人自她身后抱住,蹭着她的颈子。
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初时吃惊这个年过三十的男子精血异常旺盛到现在她算麻木了吧。
不是说他无子而对房内事感到无趣吗?摄魂钟所摄出来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她还真搞不清楚了……她思绪微的停下。发现自己没有想探究的欲望。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是她总是兴致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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