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为妻不贤》第111章


现在的宁安侯,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大哥了。
所以,他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爹,您别急,有话慢慢说。”郁彬劝道:“太太说,她另外请了大夫,不是太医院那帮废物了,给您治病,您的病一定会好转的。”
“谁?哪个?”他不信自己的妻子会这么好心,他俩都是巴不得对方先死的。
“好像叫……庄咏茗的……”
叶显德摇头:“不、不行,他是颜家的人……不行……不行……”
听到父亲连说数个不行,郁彬便顺着父亲的意思道:“那您写个字条给我吧,若是您……我到时候就明确告诉太太,您不许庄咏茗看病。”
父亲这辈子是很小心的,从不随意给儿孙写任何字条。
他能让父亲写一个,就能慢慢的让父亲写更多的字条。
“……”叶显德微张嘴巴,仰面躺着:“郁彬啊……我对不起你啊,这爵位本该是你的……”
郁彬苦笑道:“这是属于嫡长子的,我虽是长子,却是庶出,不是我的东西,我从不觊觎,嫡庶有别,做好自己的本分。郁枫……他……道长说从他那院找出了个什么的东西,说他,说他以后会日日向好,恢复神智。”
叶显德一下子坐了起来,揪住儿子的衣襟,喊道:“什么?你再说一遍?郁枫会日日向好?会恢复健康?”
郁彬颔首:“是的。真替郁枫高兴。”
“高兴个屁!”叶显德破口大骂,全无半点仪态,他捂着嘴巴,惊恐的思虑:“他不会好的,他不会好的。”
郁彬搞不清父亲的态度:“您……”难道郁枫好了,他不高兴吗?
叶显德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捂着脑袋在床上打滚:“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郁彬束手无策,干着急:“爹……”到现在也不知道父亲为何发病,不能探究病理,便不能医治。
突然叶显德身子一弓,双腿一蹬,栽倒在床上。郁彬以为父亲故去了,唬的赶紧冲上来扶起他,急道:“爹,您怎么样了?您能听见儿子的话吗?”
叶显德突然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我……时日无多了……这个家不能给郁枫那混帐……是你的,应该给你……”给自己和胡姨娘的儿子是不可能了,但是郁彬年岁大了,给他正合适。
郁彬道:“您别再说了,你快躺好,我这就叫夫人来。”
“别去!”叶显德哑声道:“……我……我……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先心里有数……然后……然后……”等他真的觉得死期临近,他会选择鱼死网破,让自己的妻子和郁枫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您……您要说什么?”郁彬把耳朵凑到父亲嘴前。
“郁枫……不是太太的儿子……太太不能生……郁枫是丫鬟的……”叶显德说完这句话,仿佛全身的力气随之而去。他推开儿子,躺到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先说这么说,等他觉得自己没法活了,他不仅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儿子,还要告诉全府上下每一个人。
郁彬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
叶显德艰难的颔首:“你先不要乱讲,过几日,我要亲自讲给其它人……”
没有嫡出,那么这个府邸,理应由庶长子继承,也就是他。
从有被赶出府邸的危险,到成为主人,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郁彬愣了许久,对父亲道:“……儿子一切听您安排。”

隔天。采筝又来见婆婆,劝她不要把庄咏茗叫到府里来看病。但是严夫人主意已定,并不和采筝多说什么,只把谈话的内容放在李一清驱邪这件事上。
采筝自然说自己,自从那天后,已经不做噩梦了,至于郁枫,说话好像更利索了。
严夫人听了高兴,当即要把郁枫叫来瞧瞧。
这时,有丫鬟来报,说二少爷求见。严夫人想了想,没让采筝回避,只是让丫鬟放下了珠帘,稍作遮挡。
采筝跟婆婆并排坐着,郁彬进来后,在下面站着,俨然采筝是府里仅次于严夫人的女主人了。
郁彬给太太请过安,隐约见珠帘后还有一个人,看不清面容,正踌躇着该如何称呼。
“哦,郁枫家的也在,你说吧,你来做什么?”严夫人道。
“呃……回太太,是这样。父亲大人刚才醒了,给儿子一张纸条,说他不好想让庄咏茗给自己瞧病。”
采筝松了一口气,暗暗想,侯爷总算干了件好事。
郁彬抬眸盯着帘子里面看,嘴角的冷笑若隐若现。如果郁枫不是嫡子,颜采筝肚子里的孩子,便没那么尊贵了,严夫人把丫鬟的孩子当做嫡子,混淆侯府血脉,这事一旦暴露出来……呵呵……
“哦——我知道了。”严夫人根本没把侯爷的话,当回事:“郁彬,你把纸条放我这儿吧。侯爷那儿,我令派人手照看着,你最近别过去了,等侯爷的病好些了,再去吧。啊?听到没?”
“……是。”郁彬答的艰涩。
这时采筝忽然开口道:“……二少爷留步,鸣绯最近跟我说,她想去您那边侍候您,报答您当年的恩典。您要是同意,我今晚上就让她过去。”
郁彬一怔,马上拒绝:“四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如何能随便给人?我身边不缺人手。”
“……那您可得把丫鬟清点好,别看不住,满院子乱跑,磕了碰了的,哭哭啼啼吓唬人。”她怀疑装神弄鬼的是郁彬。如果是他,他一定听得懂。
郁彬迟疑了一下,既然早就被看穿了,也就没必要隐藏了,反正他在府里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
“是。我一定把她们看住了。”说完,放下字条,躬身退了出去。
82、第八十二章 下下策
等郁彬走了,严夫人觉得蹊跷:“他那边的丫鬟不安分;过来打扰你们了?”
正好相反;是她这边的丫头想攀高枝,往郁彬那边跑。采筝微微一笑:“一点小误会;已经说开了。下人进进出出;有几个满院子乱窜;我已经教训过了。”她看向那张字条,摆出为难的样子:“侯爷的意思;咱们得照办吧。”侯爷不想庄咏茗看病,可帮了她大忙了。
严夫人起身;亲自拿起那张郁彬留下的字条,轻叹一身;揉成一团:“他人呀,最近不大清醒,哪能写什么字条呢,分明是郁彬不想让侯爷好过。也不知他究竟打什么主意,都说他属相冲撞侯爷了,他还快点躲出去,这又拿来一张莫名其妙的字条,唉,这孩子,可真的是,以前心眼挺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采筝发现,若是自己坚持不让庄咏茗来给侯爷看病,说不定也得被说成是不想让侯爷好过。她不再说话,看严夫人还想说什么。
“他是看郁枫要好,耐不住性子了吧。”严夫人回眸看采筝:“你那院子的蛊毒,是谁下的?你说,会不会是郁彬?”儿媳妇似乎还没意识到郁彬的危险,得尽早提醒她才行。
“……啊!难道真的是他?”采筝故作吃惊的看着严夫人:“是道长说的?”如果想往郁彬身上泼这盆脏水还是算了吧,没有证据,就算道长说是郁彬干的,郁彬蒙受如此大的冤枉,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采筝想保住郁枫和自己,但也不想把郁彬往死路上逼。
“……”严夫人落座:“我也只是猜猜。这件事还得查了,好了,你身子要紧,还要照顾郁枫,不要累坏了,快点回去休息罢。”
夫人下了逐客令,采筝只好离去。回到自己院子,一想起庄咏茗的事,她就犯愁。但事与愿违,隔了几天,竟然听人说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大夫,听那描述,就是庄咏茗了。
“嗳,我听人说,侯爷的病最近大有起色,每日清醒的时辰比以前多多了。”少奶奶跟少爷不在,鸣绯与碧荷留下看屋子,两人一边做针线,一边闲聊。鸣绯说完这句话,接着笑道:“侯爷的病好了,咱们少爷的病也好了,哎呀呀,看来那道长真的蛮有道行的。”
碧荷冷眼看她:“夫人和少奶奶不是吩咐过咱们,以后不要谈论那天驱鬼的事么。”
鸣绯嘟嘴:“我又没跟外人说,不就跟你唠叨唠叨么,过几日,我走了,你想听都听不着了。”
碧荷心道,你还真以为你能去伺候郁彬少爷呀,做梦。但不忍心打击她,只低着头,继续穿针引线。
“你说,庄大夫的医术,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呀。他能治好侯爷,却治不好咱们少爷。”鸣绯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