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吟乱世玉之恋》第94章


可你日寇说杀就杀,不仅丢及他的颜面,而且极有可能引起民众的群愤。
蒋座口气硬起来,日本这方咬牙硬恨,这回日寇死伤也不少,再这样僵持下去,非但得不到习暮飞,而且还会把蒋座激怒,到时,南方政府派兵支援,单算算南方政府拥兵百万的局面,日寇也不得不忧心如焚,而同意了停战,更加无理地多要了几块地界归分为日本领事租界区。
在东北区关外,老朝代的宫殿里,一位青年男子穿着西装革履,领上系着一个黑色蝴蝶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一副金丝圆框眼镜,正拿着一个新式照相机在把玩,旁边站着几个太监服侍在内,另外,一个老者只穿青金色长褂,外套一件黑色夹袄马甲,他俯首在青年男子的脚边,声音战战兢兢,且是声泪俱下,“皇上,上海终失陷,七十八军退回金陵,咱们的国土又被东洋人吞占去。”
“那自是乐事!山本先生前几日还过来告诉朕,又将要添喜庆,没想到这样快!”青年人继续把玩相机,眉眼都不抬起望一下跪在地上的老者。
“皇上,你切勿再如此沉沦下去,那些东洋人的话信不得呀,他们一个一个狼子野心,阴险狡诈……”老者抬头凝望,都是满眼泪花,眼前之人哪有半点心思复国,自己的心思恐怕要付诸东流。
“混账东西,还在此多说一句,若被他们听见,还不剐了你我的皮。”青年人清瘦的面孔上忽然一阵隐忍闪过,朝老者拂了拂手,四周张望了一番,忙使眼色,而老者装作没有体察到,仍然想要以老者的口吻去劝诫,此刻,青年人再抑制不住,拍桌而起,双目带着怒火, “杜午新,别仗着你是元老,就敢在朕面前如此啰嗦,快滚!”
“老臣千里迢迢来此侍奉皇上,只一心想着为皇上复国,绝无半点亵渎之心,如今东洋人的行径越发难以琢磨,老臣只是担心他们的阴谋是不止为皇上复国啊,他们……”
杜午新几乎声泪俱下,因常年累月吸烟土,身子已单瘦得很,如今在东北这极寒之地生存更是难以适应,病痛不断,身形已如削骨,他俯身贴地,几乎疲惫殆尽。
青年人在一个柚木大方桌前,凝望他几秒,脸上浮现着忐忑与不安,终是放下手里把玩的相机,朝跪地之人轻声叹道,“爱卿所说得,朕何尝不知道,只是,现今这处境,朕倚靠得也再无他人,您先请起……”
杜午新再欲说上几句,本能地顿住,幸及封口,因为外面已然有了沉重的脚步声,靴声阵阵,听起来尤其冷酷,他连忙起身立在一旁,别看他因吸食大烟而经常脑袋不清醒,但到东北后,反应倒是极其快的,他但见青年人收敛起自己方才的彷徨感,整理好周身,准备迎接大人物的架势。
三个东洋人一齐进来,其中一个穿着西装革履,走在最前面,他上前一步,取下头上的黑色礼帽,放在胸前,朝青年人深深一鞠躬。
“圣上,这一向可好?”山本先问,瞅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杜午新,那是一道如狼似虎的不安分的目光
“朕安好。山本君,今日来,可是有要事商议?”青年人从桌子一边绕过来,热情地招呼山本一郎入座,对太监下令,“奉茶!”
山本拂手示意不用,淡漠的笑意挂在脸上总让人有种不详得感觉,他对青年人说,“圣上,我今日是有喜事来上报。”
“是不是我……们赢了?”青年人说此话时,也自觉心虚,生怕山本盯着自己的眼睛发现什么端倪。
“圣上英明,我大日本帝国的军力自然是早该大获全胜。”山本骄傲地昂头,但眼光一顿,又改了口气道,“但可气得是,没有除掉习暮飞这个心腹大患。”
山本这一句的咬牙切齿,却是让一边的人听得胆战心惊,但杜午新清醒得意识到,山本的那句话意味着什么,稍稍让他松口气。
“习暮飞?”青年人随口问,“是那个一统江南五省和北部数省的习统帅麽?”山本一滞,脸部抽动了一下,看似诡异鬼怪,盯着青年人直发毛,青年人还想开口说一句,听见山本迎面拍掌的热烈声音,分外刺耳。
“圣上见多识广,住在这深宫大殿里,还可以对外面的事了如指掌。”山本一边笑,一边阴险地说。
“不,不!”青年人此刻有些慌了,“山本君夸奖,我也是从大东洋日报上读来的……”他言下之意便是这报纸是你们东洋人办得,你们给我读,我便读,怎能怪我关心时事,包藏祸心呢?
山本何等狡诈,怎可不知,他笑声很大,却是声声厉厉,他轻轻拍了拍青年人的肩,青年人后退一步,不知所措,听见山本又恭敬又顺带威逼得说,“圣上真是英明,山本佩服,只是,希望以后,圣上更加听话,才会过上更好的日子。”
“哦……”青年人岂敢再多说一句,只得连连点头答应,几次去扶脸上的眼镜。
“圣上,您要相信,有那么一天,习暮飞必定臣服在您的脚下,当然……还有我们大日本帝国天皇的威严之下。”山本作为这次战役的幕后策划者,曾极力要求除掉习暮飞,当初和南方政府讨价还价之时,这个条件就是他争取附加上去,也算他的私心,再加上决策高层军官对习暮飞都耳有所闻,觉得确是东洋国以后实行大亚洲国家计划中一个强大的畔脚石,所以几乎都表决除掉习暮飞,谁知道南方政府首脑人物力保他,不惜以地换人,欧洲各国生怕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也纷纷出来指责日本,他们只好作罢,但山本真是憋了一肚子气。
“会……会的。”青年人的额头上都渗出汗珠,在山本面前哪里还有一点皇者威严?杜午新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他不知道山本这次又会来什么阴谋,就像上次捕捉如昔一样,让人听到后都冷汗直淋,他手捏着衣服,几乎全是黏黏糊糊的汗水。
山本不动声色踱了几步,对后面来的军官使了一眼,军官拿着一份文件,越过青年人,径直走到桌上,摊开,青年人极度讶异,山本对他说,“圣上,这里是一份文件,上面披露了习暮飞的重重劣迹,还有他的家庭丑事,请您在上面盖上玉玺,以资证伪实。”
文件纸上慢慢写着墨黑的钢笔字迹,狠狠地批判了他的一切,包括他母亲的失宠,他父亲的绿林匪事,他爱上后母之女,又与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争风吃醋,再后来,被兄弟背叛……
“我大清王朝重臣杜午新之女杜如昔……”青年人看到这一句,忍不住念了出来,瞬间,就瞅见杜午新此刻的脸已经绷得过紧,嘴唇紧紧相闭,站在那里强忍着,山本这一招,真够釜底抽薪,不用动刀动枪。他杀不了习暮飞,就动起了这番念头,用文字让天下人知道,习暮飞的一切,让他妄有常胜将军称号,让他声名狼藉。
“这些……”青年人才一开口,想探一下口风,但很快被山本的眼神压下去,立即命人取来玉玺,正正方方地压在上面,赫然醒目,青年人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次,山本又要拿这些刊登在大东洋日报上,去大做文章。
山本满意地仔细瞧了瞧玉玺印章,将文件收好,递给后面的军官,军官放进文件包里,山本此刻才走到已近崩溃,但强忍住哀伤的杜午新身边,垂身扶住他,将他安坐在椅子上,望着他一直笑,笑中藏刀,“杜老,对不住了,把您的陈年往事全抖出来。”
“不……不妨事……”杜午新忙站起来,屈身一鞠躬,然后挤出一丝笑容,在山本面前低微地再低微,“山本君做得极其妥当,只要能帮皇上复国,一切都值得。”
“是……呀?!”山本笑容极深,负手而立,凶狠的目光再度闪出,也不做停留,朝青年人鞠躬转身大摇大摆离去,边走边笑,声音越大,大得能震动整栋宫殿,那是野兽捕食之前的狂声嘶喊。
“零儿,你等着,快了,快了!我就快找到机会,等我,我马上就去见……”深夜,在一处后院屋子里,他靠在床上,手指紧紧捏住那根银钗,年代虽说久远,但依旧闪亮夺目,被他保养得极好,他记得,她戴着那根钗时,在花园里漫游赏花之时,总在他面前腼腆微笑,争奇斗妍的各色鲜花都不及她半点姿色,她爱说,“花总是开得时候美,落得时候残,我愿望每天都能花开如昔。”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春暖花开的日子,金陵城里里外外晴空万里,鸟语花香围绕着这个南北重要交通枢纽,娇艳的芙蓉花处处落下妍丽的身姿,迎风吹拂面庞,绿林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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