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家的小叛徒》第11章


忽的,脚下意外的踩空,脑子一空。下落的瞬间,被一把拉住。
慕陶反应及时,迅速捞到了玉琉璃的手臂,却因为事发突然而未多使力,抵不过下坠的势头,一道被拉了下去。
啊!
两人垂直下落,幸而不深,不过两秒就跌到底。
慕陶闷哼一声,垫在玉琉璃身子下面,重重撞到了底。
怕自己压坏了慕陶,玉琉璃连忙爬起来,一边把他搀扶起来,一边询问状况。
“没事。”
帮忙粗粗检查了一下,多处擦伤,还好未伤到筋骨,玉琉璃这才松了一口气。迅速生了怒气,火气凌天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在这挖了个坑!”
“也许是荒废的枯井?但不至于那么浅。”
玉琉璃也大致打量了下,的确,深度大约一丈。以慕陶的轻功,待稍作平息,带她出去虽是不可能,但借壁上的石块跃出去还是够的,等一人出去了,就好办了。
正要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一个转身,看到所在的井底一侧,昏暗地过于深邃。走进细看,竟然是个可供人行走的通道。
“玉姑娘,敢不敢和本少爷进去看看!”忽然凑近的慕陶发出阴森的语气吓唬她,玉琉璃抿了抿嘴,鼻子里出气,猛地捅了慕陶的胸膛。
“嗷呜!恩将仇报啊你!”
“废话那么多,走吧!死木头!”
走了不知多少路、几级接几级台阶,前方终于没了路。只不过,是真的没路了,只有一面黑漆漆的石壁。
“没路了。”走在前面的慕陶摊了摊手,冲着落在后面一截的人喊道。
像是爬了趟山一样,玉琉璃喘着气,目瞪口呆:“这!这个密道耍人吗!”翻了个白眼,顺势趴在石壁上休息。 
片刻,如同狗鼻子嗅到骨头一样,玉琉璃唰地直起身,细细端详着这面墙壁。
俯身竖耳细听,竟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双手搭在壁上,指尖一下一下地轻敲,果不其然传来清晰的人声。
见此传音之术,慕陶有所意识。江湖上对玉琉璃的评判:耳聪目明鬼灵才。至此,真正见识全了。
连忙问道:“听到什么了?”
听了一会儿,玉琉璃蓦地停下了手中动作,垂着眼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慕陶只好跟着。
回程感到越发漫长,脑子里飘荡着的回音也越发深刻。
——此番武林大会多亏国公的筹谋,老衲做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些受之有愧。
——收下吧。
最后那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令玉琉璃悚然。长安城外,关中地界,唯有国公言氏,那位自小敬重过的父亲。在武林大会筹谋?!筹谋什么?不言而喻。四家那次变故、武林那番大祸,与之脱不了干系了。
不知不觉走到井口底,心底生出一丝心虚之意,玉琉璃不敢看慕陶一眼,发出微弱的声音:“你先上去,再找人帮忙。”
“不需要那么麻烦。”慕陶关注着玉琉璃神色,轻轻将她拉到身边,“你踩着我肩膀上去,我随后上去便是。”
“啊?”
“别啊啦,上来吧!”
玉琉璃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木头俊气的面孔有舒缓心情的作用,等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托举到与井口平行,扒着井口的大石,轻松地爬了出来。随之,慕陶借力跃出。
到了地面,远远就可以看到庙会集市门口一个静静伫立的身影,等候着。

莫雨芫在静安寺中观望过后,便下山到约定的地方找玉琉璃他们。
在冬日的暖阳里等过了一刻钟,有些恍惚,连远处匆忙的马蹄声都没注意。官道里疾驰而来的一匹骏马,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暴躁,主人勒马不及,直冲向路边。
一路上冲散了人群,向莫雨芫撞来。
“芫儿!快闪开!”几丈远的玉琉璃大声呼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脱缰的马横冲直撞。
等她察觉到异样,下意识反应已经是手足无措,眼瞳里的烈马越来越大……
几秒钟仿佛历经沧海,再次睁眼时,在空中被揽在一人怀中。落地后,慕祁放开了满脸受了惊吓的莫雨芫,莫绮涟和玉琉璃、慕陶分别从两个方向赶来。
“哥!”
慕祁向胞弟点了点头,千言万语涵盖其中。半月未见的慕祁依旧风轻云淡,面上不挂任何情绪,甚至更增了脱俗的气质,配上一袭白袍,都快羽化登仙了。
莫绮涟走到小师妹面前,抚了抚她的背,安慰着:“虚惊一场,还好。”
“师姐怎么来了?”
“今日回程经过这,猜到璃儿会来庙会,师父便让我们来此找你们。”
“师父呢?”
“师父在城郊树林等着我们。”
奇怪平时闹腾的师妹竟然站在一边一言不发,莫绮涟看向玉琉璃,问她:“璃儿,年过得好吗?”
“啊?嗯挺好的。”
发现玉琉璃神色异常,尤其眼神躲闪,莫绮涟更加觉得诧异。眼见气氛有些凝固,慕陶笑着解释道:“方才璃儿和我险些掉进一个枯井,应是后怕了。”
玉琉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迅速跟风点了点头。
即使不相信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妹会被一口枯井给唬住,莫绮涟也看出慕陶在替其遮了话,也不就多问。带着两个师妹在前,慕祁和慕陶在后面跟着,走进林子。
第11章 上元节
皓月当空,星辰隐没,碧空无暇。关中城里灯会贺元宵,佳人才子相约黄昏后。
街上各式各样的多彩灯笼环绕,像是坠入一片星海。金丝镶边、碧珠攒顶的八角宫灯也好,素底墨字、青山秀水的纸灯也好,寄托的皆是一份牵挂。
随着上元节的热闹,鸾音坊装饰地更加精心。华灯四射,流光溢彩,宫灯挂满阁内,满桌佳肴醇酒夺人脾胃。
一个年节下来,总觉得玉琉璃有些寡欢,却不知因何,莫绮涟就借着来鸾音坊取皮面的机会将其带出来,好散散心。
偏台上几曲又几曲,架子上两个装点精巧的鼎中冉冉升起的香,飘荡在每一个人的鼻尖,香气醉人。
楼上最里面的房门被轻轻扣响,容鸳开了门,请人进去。
“我正奇怪,以为你今年不来了呢。”
良久,玉琉璃神情恍惚地开了口:“夫人,本来我也不想去了。”
正在给玉琉璃梳理头发的容鸳忽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询问:“璃儿?你可是听到些什么了?”
“夫人,也听过吗?”
“鸾音坊人多口杂,你所听到的我应该也有所耳闻。”
即使觉得自己和容鸳夫人所说的不会是同一件事,好歹有了倾诉对象,玉琉璃揉揉裙子,埋头低语:“父亲还是那个父亲吗?”
容鸳料定玉琉璃应是听到些市井的流言,便宽慰她:“国公身处朝堂旋涡,若是没有一些手段是难以在今日这个地位的。璃儿,你从小便要比常人机灵懂事,这点应该能看开吧。”
见玉琉璃不言语,容鸳抚了抚她的发丝。
“瑶儿,”再开口时,容鸳已经换了称呼,玉琉璃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国公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向你说明。像这些事情,你不该使自己卷进去;还有些事,你不应陷得太深。”
“说实话,你生在侯门,一生必不会万事得偿所愿,但至少,本应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孩提年岁。”
“夫人,我明明早就可以下定决心;可现在,越来越难,那是我叫了十年的师父。”
“瑶儿,你是不是开始怀疑什么了?”
“当年明明是亲眼所见,我却一年又一年地犹疑。我这样,是不是特别对不起我娘。”玉琉璃目光黯淡下去,如同陷入沼泽潭中,惶惶无助。
容鸳停下来,蹲在玉琉璃面前,将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心疼挂在脸上:“不会的。”
一炷香的时间,玉琉璃换上一身杏色对襟上衣和裙裾,外头披了一件绣海棠的浅黄色绒毛斗篷,面颊上扑上了层薄薄的胭脂,从隐没在另一边的楼梯下去。
走到一半,玉琉璃想起偏台里的人:“夫人,那香?”
“放心,那香有迷离之效,事过无碍。两个时辰后你若还未回来,我会替你周旋。”
。 
穿过热闹如往的街巷,面前耸立的汉白玉雕柱,月色衬配下更是晶莹剔透。这条街里头来往的人不多,光景却也不输花灯会上的斑斓。
走了一会儿,玉琉璃放下头戴的斗篷帽。一个阔派的府邸大门近在眼前,镶金匾上御赐金字赫然‘言国公府’。
转个了弯,到左侧西门,玉琉璃看到接应自己的人,那人和侍卫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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