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家的小叛徒》第44章


属下未曾二心始终衷心为主,却换来此境遇。主虽弃属下,但吾不愿将话说绝,上述关联,想来小姐冰雪机灵定能想通。】
殷红的血字早已经干涸凝固,最后几行字潦草无力,也是玉琉璃辨认许久才得出。
此番临终绝言是出自国公府原先周管家之手。他在奉命前往西域途中为人暗杀,连带着一路偷偷跟来的养女掉下寒谷。
他们不如玉琉璃幸运,恰好掉入水中又迅速为人所救。周管家保住养女性命的时候奄奄一息,叫养女照他所述用指尖血写下来,有朝一日交给国公府大小姐。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玉琉璃相信信上内容,这也就是为何玉琉璃推测出武林大会不会是皇帝圣心独|裁所致。
父亲和四家家主在十年前便有过节,伤身之苦,论他这样一个为高权重者如何能忍。
再度字字斟酌了信纸,玉琉璃搁下纸,锁定在密密麻麻当中的一行。
母亲曾经交给慕前辈等四人每人各一样信物,如同破碎的挂饰。
解释得通畅了,破碎的挂饰便是碎玉。密令的玉佩身被切为四块,玉琉璃的母亲在十年前将四块碎玉交给四家。
而当年庐山武林大会事发,四家倾覆。言国公报了所谓的私仇;言珏拿到了三家碎玉,仅少了云家的;而作为挡箭牌的皇帝也少了份武林势力僭越朝堂的忌惮。
一举三得。
玉琉璃手中的玉佩不经意地滑落,琉璃珠滚到她的正对面前。
仅靠一枚珠子,牵扯出万般前朝往事和密事,坐实了她对于武林大会的诸多臆测。此时此刻,玉琉璃已是心力交瘁,可她依旧想问一句
——都是为何?
当自己小姐再度抬眼时,沐儿发现她红了眼眶,目中莹莹,而且抿紧唇瓣,好看的面上透出决绝之意。
事到如今既然如此,江湖恩怨,如你们所愿,就都在庙堂来个了断吧。
第41章 大婚
三月底的御赐大婚惊动了长安和关中满城。迎亲的礼队绵延了几条长街; 幸得关中城和长安城得天独厚的近距离,两旁的百姓一直跟着礼队,兴冲冲地从长安城的齐府涌到关中城的国公府。
外人百姓看来这简直是话本映入现实的金玉良缘。他们只知道一边是皇帝身边的新贵重臣; 年轻有为; 关键是乃通灵之人,仪表不俗玉树临风;
另一边可是权倾多年的言国公府嫡女; 有如此显赫的家族背景之于女子,就够了。
迎亲队伍已经进入关中城内; 让许多人等候良久望一睹真容的新郎官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红绸绑在马头; 炯炯有神的马眼里透出它的兴奋。马上的少年身穿绯红黑边锦袍; 袍边袖口绣着四不像的鸿鹄乃出自玉琉璃的‘巧手’,金丝滚边的玉带系在腰间,缀着雍容华贵的配饰。
仅仅是坐在马匹上挺俊的身形; 就引得瞧热闹的百姓伸长脖子,平日里只闻通灵少年恍若仙君临世,今日可得见个真切。
慕陶的桃花目坚定地注视前方之路,却叫两边人群看得陷了进去; 保持着往前凑的姿势不动,唯有眼珠跟着礼队走,大伙竟然都忘了挪步。
行在慕陶身边的礼官是皇帝特意下旨命令跟随的; 巧的是他便是当年去陇山招揽通灵少年的大人。
他笑眯眯地看了眼身旁的齐大人,总觉得与最开始有些不同。具体是何,也不是外貌性格,而是一种感觉。
要说之前的齐耳让人看一眼就能倒入温柔乡; 却让人畏缩不敢多看;现在的齐耳看一眼就想看两眼,然后就该忘却的忘却,该沉醉的沉醉。
唢呐锣鼓很快到了国公府门前,正门缓缓开启,里头簇拥着最中间的新嫁娘,众人心里明白这就是那位羡煞关中姑娘的国公府大小姐了。
大小姐身份高贵,窈窕的身上的穿着是皇帝亲赐的嫁衣。江南的丝绸外衫上用金丝绣着的祥云,里面一层绛红色锦衣上的凤凰纹栩栩如生,透过外衫,活脱脱凤凰高飞云间的壮景。
可惜的是新嫁娘遮上红色莲纹的盖巾,没能让旁人有机会看到面容。
按照礼俗,新嫁娘要被家中父兄背上红轿。言珏给足面子,站到玉琉璃面前做出背自家小妹上花轿的欣喜,叫看热闹的人更加羡慕言小姐。
有富贵的背景不算,还有长相魅惑,待她极好的兄长,可谓是攒了几辈子福气。
身旁的喜娘见玉琉璃没有动作,以为大小姐紧张地忘了仪程,忙偷笑着拍了拍玉琉璃娇嫩的手。
玉琉璃从透光的红盖头里依稀看出眼前的景象,她是真不想和她这位好兄长有任何接触,好在过了今日就不比上演兄妹亲情的惺惺相惜了。
另一边搀扶着玉琉璃的世子妃,轻轻揽住玉琉璃的肩,柔声细语地安慰她:“瑶妹妹,别紧张。”
世子妃云怡珠看到迎亲的阵仗,真心为玉琉璃感到欣慰,虽然她卧病多年,但苦尽甘来。
玉琉璃终于动了动,往前迈了一小步。双手举起,正要搭上去。
模糊的眼前迎来一个绯红的身影,情深款款的桃花眼弯起细微的弧度,眼底留情含笑。
慕陶抓过玉琉璃抬起的臂弯,轻巧拉过,另一只手托起她的纤腰,顺理成章地横抱起来,走向轿子。
穿着鲜艳的沐儿拉着同样穿着但愣在原地的铭烟,越过呆着不动的人群,走到轿子前。
喜闹的乐曲再度奏响,起轿。
围观的人群从震惊里反应过来,竟然没有任何人指手画脚,而是相反,拍手叫好的喧闹起此起彼伏。更不缺有些姑娘沉浸在方才恍若从天而降的少年谪仙的潇洒动作,叫她们对言家小姐的羡慕和嫉妒多了几分。
台阶上喜娘反应过来,即刻跟上队伍。
言珏早已直起腰身,面上维持冷静,冷冷笑看着礼队的离去。
唯独世子妃的反应较比他人慢了很久,表情更是比旁人出彩一些。她的一双美目盯着方才发生的已然不存在的场景,盯着蓦然出现又很快消逝的那张少年面庞。
曾几何时,她将他认做自己的竹马青梅,纵使他貌似对她没有多大兴致,碍于两家关系才有机会打照面,但至少她可以在一群世家小姐里有莫名的优越感,至少她云怡珠所在的云家和慕家是至交,就够了。
虽然云怡珠如今也不懂小时候懵懂的情愫,再怎么说都是至纯珍贵的。
三年前四家遭遇劫难,扬州传来消息说慕家被抄,兄弟二人丧身祸害,尸骨不存。
而刚刚,他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拉过她身边姑娘的手,抱上喜轿。
是他吗?他似乎变样了。准确地说他收起了往昔的顽劣,将本就该招人的桃花目显了出来。
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绪,她也分不清,大概是久别重逢失而复得的喜悦。不经意间,云怡珠口中呢喃:“慕陶。。。。。。”
恰好转身要回府里去的言珏经过,听到妻子失了魂魄般自言自语,而她口中的名字似曾相识,万分震惊问道。
“你说什么?”

礼队行出关中城,浩浩荡荡地往长安城内方向去。
队伍行得极稳,坐在宽敞的轿子中万全不觉得晃荡。
玉琉璃撩开红盖头,满眼的喜庆,不知不觉中看得似梦似幻。
倘若这一切都能顺当地进行下去,也是一番美事,只不过幌子终究是幌子。
脑中难得放空,聆听耳畔的喜乐别有乐趣。好景不长,预料中的意外还是来了。
玉琉璃能感觉到轿夫停地突然,让她身子差点掉出轿帘。
外面的锣鼓喧天几乎是戛然而止,死寂地毛骨悚然。玉琉璃当机撩拨开轿帘,提起华丽而笨重的裙摆,走到外头去。
正歪着头皱着眉好奇发生何事的喜娘估计心头抑郁了,吉时可千万不能错过。
更加使喜娘暴跳的是,新娘子竟然从轿子里出来了,红盖巾也从头上拿了下来,新嫁娘的面孔怎么能让别人看见,这哪里使得。
“大小姐这这这,快些进去。”
喜娘连连跨到玉琉璃身旁,作势要把她塞回轿子里。
“不必了。”
向喜娘说了声,玉琉璃径直向礼队前方走去,害得被留在红轿旁的喜娘急得直跺脚。
两边人群已经对跑出的新娘子的容貌没有兴趣了,百余双眼睛盯着礼队前面的场景。
慕陶安然地坐在马上,夺人心魄的桃花眼中冷视横在前面的官兵,按照他们身上的服饰可辨认出是皇室亲兵。蛇形暗纹黑衣锦袍的皇室亲兵将红妆十里的礼队,围得水泄不通。
两方僵持着,慕陶丝毫不着急的样子。见玉琉璃踱步走来,于是下马,将她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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