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故人踏月来》第6章


不好说什么,毕竟她知道若是没有秦宏瑾,秦家军必败无疑。
接到回京的圣旨,秦将军秦良特别高兴,他觉得一定得在京城给自己的女儿找一门好亲事。晚上,他跟妻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秦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自家相公,说:“当日不是你说的要给宏瑾找个武将做相公,说什么不能埋没了她的一身好功夫,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秦良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谁知道咱家闺女长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她都想当将军了。那晚你是不知道,她那副骇人的样子,说句犯忌讳的话,我看着她就觉得我带着秦将军已经死在了白玉谷。”
“呸呸呸,这么大的人了说话怎么还这么不管不顾。”秦夫人伸手照着自家相公就拍了过去,“别胡说八道。”
“夫人,轻着点,疼。”秦将军揉着肩膀,“我说夫人啊,你这手上功夫不减当年,不次于宏瑾。”
秦夫人姓严,娘家是镖局起家,乱世时候眼光极好,有了从龙之功,做了官也不忘本,祖传的好棍法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现在,他们正在回京的路上,母亲说秦家要在京城住上一段时间,秦宏瑾点点头,不知道付锦绣她们是不是也跟她是一样的际遇,再看见她,估计她们会特别惊讶吧,原来小秦将军是个姑娘。
回到京城休整了一段时间,秦夫人开始忙着往各家递拜帖,久不在京城,这感情得赶紧联络起来。
这天,夏秀清正在屋里写字,老夫人房里的丫鬟碧玺过来,说秦家夫人带着大小姐跟二公子到了,让夏秀清赶忙去见客。自从知道秦家回京,夏秀清跟付锦绣已经讨论了好几次,看来小秦将军也是一样际遇。她让丫鬟抿了抿头发,就匆匆往上房去了。
到了上房,先是给秦夫人见过礼,接着老夫人又指着秦夫人身旁丫鬟抱着的那个只有三岁的小豆丁,说:“这是秦家二公子。
什么,夏秀清的眼睛立时瞪大了一圈,这是秦家二公子,那小秦将军是谁,她明明记得小秦将军是秦家二公子,为了给父兄报仇在西北待了五年,而且,她又不是没见过,这什么情况。
然后,老夫人又指着秦夫人旁边那个俏丽的姑娘,说:“这是你秦姐姐,她跟你同岁,比你大上两个月。”
秦宏瑾在旁边看着夏秀清的表情变化,心里已经笑得不行,她站起来,拉着夏秀清的手,笑着说:“秀清妹子好,我叫秦宏瑾。”
这什么情况,夏秀清觉得今天早晨自己起床的时候一定是迈错脚了,小秦将军居然个姑娘。付姐姐,你快来啊,我们得好好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地名人物什么的,都是我胡编的,参照了一点点宋朝
第六章
夜深人静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卸下白天的面具,坦然的露出本来面目,哪怕只是面对四面墙壁,那也是真实的自己。
秦宏瑾回家后,觉得这么多天来,只有今天是最开心的,跟其他闺秀聊天,太累了。顶着沉甸甸的发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聊着哪家新出的簪子好看,朱红色的衫子要搭配什么样的裙子,你最近读了什么诗,我又看了谁的文章。如果没有前世的经历,她是很乐意聊下去的,可惜,经历是无法被抹平被遗忘的。
就算重来一回,她救了父亲和兄长,但是曾经的伤痛,仍旧清晰的刻在心里。前世白玉谷一役,秦宏瑾总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秦家军里,绝对有西戎的奸细。白玉谷是西戎天然的屏障,常年风沙漫天,遮天蔽日,让人根本分不清方向。只有三月初朔夜那晚,如果前十日无雪,而且白天天气晴朗,白玉谷才会有一夜无风的这个结论,也是她祖父跟父亲经过很多年观察才刚刚得出来的。可惜,奸细是谁,她最后到死也不清楚,而且她的死,也极有可能是那个人下的手。如果不把奸细找出来,秦家军难保不会再次陷入西戎的伏击。虽然她已经告诉了父亲,可是这奸细埋得那么深,不知道父亲兄长能不能查得出来。
秦宏瑾伸出手,女儿家白白净净细细长长的手指映入眼帘,因为长年练武,手心和指腹有一层薄茧,但是摸上去还是软软嫩嫩的。她娘爱美,吩咐丫鬟每天晚上用热水给她泡手,然后抹上一层厚厚的面脂,用细棉布小心翼翼的裹好,她娘说了,女儿家的手不能粗糙。可惜后来她的手啊,比谁都粗糙。白天,夏秀清跟她说自己这辈子一定不嫁给之前的夫君,还要把上辈子的仇报了。付锦绣也开始每天练上了八段锦,就为了强身健体。可是她呢,她觉得自己比她们都背负了太多也经历了太多,那五年的西北生活,已经深深的融进了她的骨头里,她还能安安分分的在京城,由爹娘找个人嫁了,过着安安稳稳的后宅生活相夫教子吗?前世,她还来不及考虑嫁人这个问题就已经穿上战袍变成了小秦将军上阵杀敌,今生呢?算了,先睡吧,毕竟还有一段时间,她连西戎都能打败,还有什么可怕的。
秦宏瑾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秦宏瑾就已经在院子里操练起来。京城的秦家老宅虽然比不得西北,但是也足够宽敞,她还施展得开,只是可惜了她那一众娘子军,她的小院子盛不下这么多人。一套□□下来,天光大亮,整个秦家上上下下开始行动了起来,秦宏瑾也回屋换了身衣服,去给爹娘请安。
秦夫人这边刚开始梳头,就看见自家女儿进来了,不禁扶额,能在这个时辰收拾停当小脸红扑扑的进来请安,早晨起来不是耍了大刀就是舞了长剑。又看了看秦宏瑾的打扮,秦夫人更不想说话了,姑娘家年纪轻,在家时候不涂脂抹粉还说得过去,怎么这头上连根像样的簪子都不插,怎么能这样。
说起来,这世人都挺奇怪的,结了婚成了家再有了小孩,就把少年时候的自己抛到脑后去了。自家儿子不爱念书,手板子绝对不少打,自家闺女爱看话本子,那是绝对不行的,全然忘了少年时候的自己是怎么绞尽脑汁的对付先生偷看话本,十八般武艺绝对不比自家孩子少。像是秦夫人,就经常忘了自己少年时候练武的事儿,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文静娴雅的闺阁少女,热爱绣花女红了得,听得秦将军直嘬牙花,浑身起鸡皮疙瘩,还顺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香囊,上面是秦夫人绣的鸳鸯戏水,被小孙子说成是野鸭子打架。不过有一点他夫人说得对,这姑娘家得有姑娘家的样子吧,只要外具花柳之姿,谁管你是不是内秉风雷之性。可是,他闺女在行军作战上的天赋也不是一般的高,埋没了确实可惜,他真想再回西北的时候把姑娘带回去,不能上阵打仗,还不能当个军师么,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太阳也晒不着。
秦将军犹豫了半天,握了握拳头,又咽了一口口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说了,今天得面圣,万一被媳妇打一下挠一把不好交代,毕竟他家没有猫也没有葡萄架。
秦夫人这边说得正热闹,大丫鬟走过来说大奶奶带着小少爷明哥儿来了,这才停了嘴,又狠狠的瞪了自家夫君一眼,也不说帮着说说话。秦将军则无奈的摸摸头,更加庆幸自己的沉默,借口明天面圣,有些事情要商议,逃也似的走了。
秦家大奶奶姓郑,单名一个秀字,郑将军家的大姑娘,也是个爽利脾气,刚进院子就听见婆婆的声音,赶忙让丫鬟通报一声,免得尴尬,自己就领着儿子站在院子里,看着绿叶红花,觉得小姑子这样挺好,没有她,估计自家夫君的命就没了。可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乖巧的儿子,又觉得换成是个闺女,可能她也会愁到骂人,又低头小声嘱咐了儿子几句。抬头看见丫鬟掀起了帘子,郑秀领着儿子快步走了进去。
明哥儿今年才两岁多一点,还是个三头身的小娃娃,偏偏好胜心强,硬是要自己走路,大家伙就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爬过了门槛,迈着两条小胖腿冲了进来,一把抱住秦夫人的膝盖,仰着头,甜甜的喊了一声祖母。这软糯糯的声音让秦夫人的心都快化了,一把抱了起来,说:“祖母的大宝贝可真乖,今天想吃什么啊,跟祖母说。”
明哥儿坐在祖母腿上,转了转眼睛,说:“枣泥酥卷。”
“还有呢?”秦夫人立马让丫鬟去厨房,又接问道。
“蛋羹。”明哥儿继续说道。
“哎呀,祖母跟明哥儿想到一块儿去了,早晨咱们就吃蛋羹。”秦夫人眉开眼笑的说道。
郑秀站在旁边冲着秦宏瑾一挑眉,秦宏瑾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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