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故人踏月来》第42章


儿了。”
秦宏瑾看着付锦绣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有些发愣,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付锦绣看着她的样子,不禁也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好啦,别想这么多了。这事情我父亲知道了,不管他嘴上怎么说,他是不会不管的。”
说完又仔细地看了看秦宏瑾的脸,说:“你最近用了什么,怎么皮肤这么滑嫩。”
秦宏瑾也伸手摸了摸脸,说:“重阳节去夏家,夏老夫人说我黑了,给了我两罐子自己做的香膏。每天晚上厚厚地涂一层。”
“回头我也得找秀清要点,效果真不错。”付锦绣说,“你看,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大梁姑娘家的日常,每天研究研究绣活,自己调点香膏子。”
“所以说,天下之事,闻者不如见者知之为详,见者不如居者知之为尽。对吗?”
付锦绣点点头,说:“对啊。所以,姑娘家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她没有用的地方啊,吹枕头风,没劲。”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烧,下午爬上来回复了一下,就又滚去睡了,断更一天,好内疚。今天终于恢复正常体温,健康真好。最近气温上下起伏不定,大家多注意身体。
第三十九章
付林怀送走了秦将军以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很久很久; 直到月上中天; 他才出来,走到卧房,一进门; 正好对上付夫人担心的眼神。付林怀没说话; 只是走了过去; 轻轻地把付夫人环在怀里; 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说:“阿容,要变天了。”
付夫人闻言一愣,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家夫君的手臂,又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困兽。上一次,付大人表现得如此脆弱; 是十年以前; 自家公爹快不行的时候。这次,是怎么了?
付夫人一边抚摸着付大人的后背; 一边思考着。思来想去,今天下午只有秦大人来过,自古以来,文臣武将联络甚少,她对秦家的礼单子比对秦家人熟悉得多; 这还是因为祖上一起和圣祖打过江山的关系,若非如此,估计连礼单子的都见不到。
付大人在自家夫人这儿求得了一些安慰,觉得心情好多了。他站了起来,说:“最近王太师家有什么消息没有?”
付夫人思索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听说王太师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
“确定吗?”付林怀问道。
“应该确定。前些日子去严家,见到了他家的孙媳妇,聊了几句,说老爷子精神头儿不错。请了太医来诊脉,说是挺好的。”
“那明日提醒我给他家下个帖子,过几日我要去拜访王太师。”付林怀说。
付夫人刚想张嘴,见夫君表情严肃,就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什么事情,他想说自然就会说了,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这是付夫人这么多年夫妻相处下来的体会。
付夫人说了声“是。”就起身站起来,招呼小丫鬟端了热水进来,亲手把帕子打湿拧干,给付大人把脸擦干净。又站在身后,用食指按着付大人的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付大人按住了付夫人的手,说:“这些事情让丫鬟来做就好了。”
付夫人笑着说:“小丫鬟们手里没轻没重的,我来就好了。”说完,又一下一下地按了起来。
按了一会儿,付大人忽然转身抱住付夫人的腰,吓了她一跳,拍了他一下,说:“这是干什么啊,唬了我一下,手指差点戳进你眼睛里去。”
付大人没说话,只把头蹭了蹭。
付夫人心说老夫老妻了,还来这套。但是面上却掩饰不住地笑了起来。
大丫鬟们见状,相互使了个眼色,懂事儿地退了出去,最后一个走的碧玺,还很贴心的把门轻轻地带着,弄得付夫人老脸一红。
第二天,付大人倒是神清气爽,付夫人却觉得浑身酸痛,免了夏秀溪跟付锦绣的请安,自己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自家夫君这是遇到什么事儿。
付锦绣到底不是一般闺阁女儿,听了母亲免了请安,偷偷一笑,心里倒是越发羡慕起父母的感情了。觉得成婚前,还是要多跟母亲取取经,到底是什么手段能把父亲牢牢地攥在手里。付锦绣觉得,她啊,就是个大梁最最普通的闺阁少女,没有什么大格局,就眼前的这些事儿就足够她想的了。她不比秦宏瑾,甚至连林柔儿不如,至少从王家奴婢到付尚书的义女,她除了命好也是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付锦绣自嘲的笑了一下。
这边,秦宏瑾正在跟礼部研究接待西戎人的事项,忽然觉得鼻子很痒,想打喷嚏,碍于礼部的人都挺古板的,尤其她对面坐的就是表情严肃却偏偏爱脸红的萧知余,她忍了很久,眼泪都快出来了。
萧知余更是浑身不在,自从那两个梦以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少跟秦宏瑾接触,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作为礼部郎中,今天就偏巧得跟秦宏瑾在一起。
秦宏瑾打门外进来,虽然穿着男装,萧知余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秦宏瑾不知道他心中有鬼,见有这个熟人,还冲他笑了笑,弄得萧知余更加手足无措起来。好在萧知余熟悉典籍,秦宏瑾又有以前的经验,沟通倒是顺畅,没多久就草拟出一份章程来。
萧知余坐在那里书写,秦宏瑾就站在他身后看着,萧知余觉得这姑娘怎么能这样没有男女大防,虽说大梁民风开放,也不能如此这般。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秦宏瑾就在后面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发现那里写错了,就从他身后伸出手来指着错处让他修改。
秦宏瑾身量高,跟萧知余的身体还离着很大一块距离,萧知余却觉得简直都快贴在了自己身上,浑身蒸起一阵热气,有些地方忽然不受控制起来。好在大梁的衣服宽袍大袖,看不出什么,不然他简直想找个地方躲进去,再也不出来。
好不容写完了,秦宏瑾拿在手里看了看,见没什么问题,就起身告辞。萧知余又是个异常懂礼数的人,把她送到门外。
秦宏瑾走了出来,一回头,看见萧知余跟在她身后送了出来,不知怎地就想起来阿奴这个称呼,不禁笑了起来,说:“回去吧。”
萧知余呆呆地看着秦宏瑾,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从头到脚都是麻酥酥的,他忽然间就明白了,完了,我八成是喜欢上这姑娘了。
秦宏瑾见他半天没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萧知余这才反应过来,低声说了一句:“秦姑娘慢走。”
秦宏瑾又笑了,挥挥手就走了。留下萧知余站在门口,心潮澎湃。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比正午的阳光都要灿烂耀眼。
确定了自己想法的萧知余一点也不开心。喜欢又能怎么样,裕王府的世子,娶了秦家军能带兵的姑娘,历朝历代都是招忌讳的事儿。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踱步走了回去。整个人从后面看跟被霜打过一样,瞬间就萎靡了起来,肩都垮了。
萧知余回到裕王府,直奔上房,跟只小猫一样蹭到了裕王妃的身边。裕王妃许久没见自家儿子如此软糯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片柔软,说:“阿奴,怎么了?”
萧知余破天荒没有因为这个小名生气,把头靠在裕王妃的肩膀上,十八九岁的少年,已经接近成年却仍旧带着幼童特有的稚气,让人心生怜惜。
他说:“母亲,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裕王妃听完这话笑了,伸手摸着他的脸说:“娘的阿奴长大了,都有喜欢的姑娘了。是哪家姑娘,说来让娘知道知道。”
萧知余却摇摇头,说:“娘亲还是别知道的好,我又娶不了她。”
少年清朗的声音却透着一丝略带沧桑的无奈,让裕王妃有些心疼。她说:“是秦家的姑娘吗?”
萧知余点点头,没说话。
“我家阿奴可以娶她,她家有兄长,有弟弟,兵权又不在她手里,只要她不带兵打仗了,阿奴就能娶她。”裕王妃说。
萧知余还是摇摇头,说:“娘亲,我见秦宏瑾次数极少,可是我知道,如果不让她带兵打仗,她就不是秦宏瑾了,她就是秦家大姑娘了。”
“秦宏瑾就是秦家大姑娘啊?”裕王妃不解地说。
“不一样的,娘亲。”萧知余说,“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鸟吗?我跟父亲去郊外打猎带回来的那一只。我想养着它,就弄折了它的翅膀,结果它就不再是以前那只鸟了。所以,我还是不娶她的好。”
说完,萧知余把头在裕王妃肩膀上蹭了蹭,说:“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反正是今天知道的。但是也就到今天了。”
这下,裕王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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