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故人踏月来》第49章


安安稳的在后宅吹吹枕头风就好了。她想,她一定不能让秦姑娘出事。
秦宏瑾一进秦家门,管事妈妈就过来说周妈妈等了她一下午了。秦宏瑾看了看天色,说:“你去吩咐厨房,周妈妈今天跟我一起吃晚饭,有那软烂的菜端上来两道。然后再跟周妈妈说,我去换衣裳,让她在我院子的正屋等我。”
回到院子,秦宏瑾换了家常的衣服,又让青红在屋里摆了个火盆子,进了十一月,京城越发冷了起来。
周妈妈在正屋坐了一会儿,就见秦宏瑾走了进来,赶忙站起身来,说:“秦姑娘您客气了,我这没打招呼就过来本身就是我的不对,您留饭不说,还特意让厨房端来两个适合我口味的菜,真是谢谢您。”
秦宏瑾笑着说了句不客气,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妈妈,可能是因为最近的生活好了很多,周妈妈浑身散发着的戾气几乎已经不见了,这样真好。
按照惯例,青红倚绿摆好碗筷就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秦宏瑾跟周妈妈二人。
“周妈妈,就咱们两个人,也就不讲究那些虚礼了。”秦宏瑾说。
周妈妈坐在下首,说:“成。秦姑娘,你可知道行马街那旧宅子最近的闲人见多?”
秦宏瑾吃了一口蒸肉,觉得味道还不错,细细地咽了以后,说:“听说了。但是宫里最近好像挺太平,没见有什么动静。”
“那是肯定的。自先皇后去了以后,这宫里的事物就有那姓赵的跟淑妃分管,但是有什么大事,宫人们还是会找姓赵的。”周妈妈说。
秦宏瑾瞪着眼睛看着周妈妈,说:“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
周妈妈得意的一笑,也加了块蒸肉,慢条斯理地嚼着,咽尽了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秦姑娘,您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了吗?宫里才买,就在那几条街上,往那儿待几天,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佩服佩服。”秦宏瑾说。她忽然间好像去厨房要酒,她真得敬上周妈妈几杯。
“我这点本事可当不得您这句话。”周妈妈说,“您说的对,咱们在暗处,那姓赵的在明处。咱们得把手里的证据一点一点的撒出去,让她慌了神。”
“对。只有她先动了,咱们才能抓到她的把柄。”秦宏瑾说,“既然行马街的人多了,证明贤妃也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您也别着急,咱们还是按着原来的计划行事,什么时候她彻底慌了,咱们就好办了。”
周妈妈点点头,说:“不愧是能领兵打仗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一天之内受到了两次夸奖,秦宏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都红了。
周妈妈难得看见秦宏瑾害羞,倒是笑了起来,说:“您这么一红脸,倒是更漂亮了。”
这下,秦宏瑾的脸算是彻底红透了。
吃过饭,秦宏瑾让青红带着周妈妈从角门出去,她自己坐在屋里,回忆着付锦绣的话,又想起了萧知余,她还真是没明白萧知余的心思。两个人没说过几乎话啊,怎么萧知余就喜欢上她了呢,真是莫名其妙。
秦宏瑾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前些日子在礼部的时候,好像她真没怎么跟萧知余说话。两个人接触最多的时候,应该就是重阳节那天吧,不过那天他可真有意思,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容易害羞的男人。
青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秦宏瑾坐在那儿发呆,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这个样子的姑娘,她可从来没见过。青红转头看向立在一边的倚绿,发现她已经憋笑憋的满脸通红,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奇怪啊。
青红轻轻地咳了一声,秦宏瑾这才缓过神来,说:“你回来了,天也晚了,你跟青红伺候我更衣吧。”
倚绿性子活泼,趁着青红去召唤小丫鬟进来的时候,走到秦宏瑾跟前,说:“姑娘,您刚才想什么了,脸都红了。”
秦宏瑾诧异地看着倚绿,又伸手摸了摸脸,果然有些发热,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脸红,肯定是屋里的火盆太热了。
倚绿见秦宏瑾又开始走神,说:“姑娘。”
秦宏瑾这才反应过来,说:“今天周妈妈跟付家姑娘都夸奖我来着,你说,我有这么好吗?”
青红打门外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说:“姑娘,您看您这话说的,咱大梁能有几个姑娘跟您比,您自然是最好的。”
因为常年在西北,秦宏瑾是个入睡极快的人,梦里,她重新回到重阳节那天,她又一次替萧知余付了银子给馄饨摊,这次,萧知余没有害羞,而是走过来站在她跟前,看着她的眼睛,说:“谢谢你,秦姑娘。”
秦宏瑾一下就醒了过来,坐在那儿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面上也热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果然好热。秦宏瑾又躺了下去,盖好被子,仔仔细细的给自己捂严实了,果然受刺激容易做噩梦,秦宏瑾想。
想着想着,她就又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安睡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萧知余:秦姑娘你喜欢我对吗?
秦宏瑾:喜欢是什么感觉的?
萧知余。。。
付锦绣:两个呆子
第四十六章
进了腊月,感觉时间都比往常快了; 忙忙活活的就是一天。夏秀清终于穿上了嫁衣; 马上,她就是张家少爷的新婚妻子,张家的下一代当家主母了。
虽然婚礼是在黄昏的时候; 可是夏秀清早早的就被叫了起来; 她坐在那儿; 喜娘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虽然是重新经历了一回,可是夏秀清觉得头脑还是乱糟糟的,事情太过纷杂,她记不住。
她回想起前几天,母亲把她叫过去,给了她一张单子,上面写着她的嫁妆。除了金银首饰以外,她母亲还给了她四百亩良田、一个庄子、两间铺子; 跟上辈子一样; 她觉得有些多了。她抱着母亲的,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说:“娘亲,这嫁妆太多了。”
夏夫人听了姑娘的话,说:“傻孩子,别人家的姑娘在娘家的时候,天天掐尖要强; 什么都得争一争,到了你这里,居然还嫌嫁妆多。这我都嫌准备的不够呢,要不是他们张家催得急,我真想再多准备准备。”
夏秀清笑了,说:“娘亲这话说的,真的是已经够多了。”
“这嫁妆多了,姑娘家腰杆子才能硬。”夏夫人说。
“有您跟父亲在,我还能怕他张家欺负我不成?”夏秀清说。
夏夫人没说话,只是抱住了夏秀清,这生闺女有什么好啊,娇养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要到别人家去了,逢年过节的才能回来,她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姑爷待她怎么样,什么都不知道,她心疼啊。
“唉,怨不得世人不喜欢生闺女,我算是明白了。”夏夫人说,“真让人难过。”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夏秀清给母亲擦了擦眼泪,说:“母亲这话说的,那我不嫁了。”
夏夫人听了这话,伸手拍了她肩膀一下,说:“哪有大闺女一直在娘家不嫁人的。”
“您看您,我嫁了吧,您伤心,不嫁吧,又挨了一下。这当人家闺女的,难做啊。”夏秀清说。
夏夫人的伤感情绪,被闺女这一番唱念做打给散去了很多,她忽然间想到一件正事,红着脸让丫鬟把压箱底的盒子拿了出来,又挥退了众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递给夏秀清。
夏秀清一头雾水的接过来,看了一眼,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终归还是不好意思。
夏夫人拿出一本册子,说:“这夫妻之事,本就是应该。这敦伦之事呢,既要依着礼又不能太依着礼。你得迎着他,又不能太放得开了,显得不端庄,但是扭手扭脚的,也不好,你得自己拿捏得好这个度知道吗?”
自家母亲说的话还是那么直白,夏秀清想着,却面色红红的点了点头。
“夫妻之事,就是个调和,好的时候,自是不用说了。万一有点什么事情起了冲突,这可就是个最好的缓和方法,明白吗?床头吵架床尾和,就是这个意思,还有别信什么相敬如宾,这词就是个骗人的,都如宾客一般了,那还是夫妻吗?张敞画眉才是最好的。”夏夫人继续说道,“还有,在张家,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别自己忍着,也别嚎啕大哭,你哭得委屈,哭得让姑爷心疼,知道吗?得让他知道你的不容易、你的为难。还有,这男人啊,都是贱皮子,别太事事为他着想了,想多了,你也就没什么用了,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说的就是这意思。”
夏秀清虽然是重新听了一遍,却仍旧听的仔细认真,她娘亲说的话,在日后的生活中,无一不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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