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第279章


魔女罗刹原本皮开肉绽的肌肤被他这一刀劈下,直接断了一只胳膊,连伤口都顾不得捂,就向后疾退。
她的声音里掩不住惊慌,“你,你是凡人,如何能够用这把斩神刀?”
“因为本王是吐蕃的赞普,天选之子。你既然是罗刹女,就应该记得本王的祖先聂赤乃天神之子,自天而降来到雅隆地区,这把刀,由世代赞普相传,就是为了对付你这样的罗刹恶鬼。”
“可是,这把刀不是早就被封印起来,没有任何作用了吗?”魔女罗刹飘在半空之中,身体紧绷,神色和话语里都满是怀疑。
要不是她刚才见识了那一刀的威力,简直要认为松赞干布是在故弄玄虚。
“没错,但我刚才在张道长的帮助下,打开了那道封印。”松赞干布的眼神带着冷厉,再次劈出一刀。
一股惊人的刀意,从那一把看似和其他弯刀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刀身上奔涌而出,那刀意仿佛将天上所有的雷霆之力都凝聚在一起,呼啸着朝魔女罗刹砍过去。
静寂无声却雷霆万钧。
魔女罗刹只觉得脚下的空气,都在那刀意中颤抖起来,有一点一点刀意,从她的脚心传到身体,那一点点光汇聚成线,要将她四分五裂。
那刀意似一道烈焰,要将所有的恶和阴暗都毁灭!
她的身体正慢慢地沉下去,要往地上掉落。
她握不住手头那把从李云彤身体里抽出的剑,就连身体,也在那刀意中逐渐变得浅淡。
“松赞干布,还我命来。”魔女罗刹如今的模样真是像一个恶鬼,她恶狠狠的狂叫,身形一闪,直接朝松赞干布扑了过去。
她这一扑,以身为剑,以血为引,血光滔天带着凶魂和恶念,听上去像是鬼哭狼嚎,而就是她扑到的同时,无数的恶鬼都朝松赞干布扑了过去。
松赞干布又劈了一刀。
比之魔女罗刹的声势浩大,松赞干布这一刀,很静、很稳,悄无声息。
幽幽的蓝光,从刀身上发出,如同点燃暗夜的火苗。
那一刀并没有砍在魔女罗刹的身上,却将她所有的凶恶都挡了回去。
当!
松赞干布不等魔女罗刹再次扑过来,本来很静的刀意突然变得很猛、很疾,气势磅礴。
那一刀砍下去,无数流动如光一样的刀芒,从刀身上疯狂涌出,在魔女罗刹的身体深处汇聚,然后爆裂。
那刀意,将魔女罗刹整个人贯穿、炸裂,灰飞烟灭。
☆、第305章 薨逝
魔女罗刹死了,李云彤虽然救了回来,却等于丢了半条命,加之先前滑胎身体受损,一直昏迷着不曾醒来。
而蔡邦萨的病在拉岱木死后,找不到解药,药石无灵,一日不如一日,拖了两个多月,到底挺不住。
还是薨了。
死者已矣,生者纵然悲痛,日子却仍然要继续,只是赛玛噶因为母萨之事对哥嫂颇有怨意,觉得松赞干布是为了救李云彤才错过了拿解药,只是看到李云彤那般昏睡不醒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头到底不像从前那般亲厚。
李云彤一天天好起来,倒是一向身体还不错的赤尊,因为李云彤在病中,弘扬佛法的事情多由她在处理,一次羊土幻显寺的法会中,感染风寒,初时觉得是小毛病,也没在意,仍然忙着佛寺里的布施诸事,结果小毛病拖成了大病,等到倒下的时候,太医已经无力回天。
那一日,阳光很好,透过纱窗,温暖地照进了西月宫的屋阁之内。
然而床榻上躺着的赤尊,却如同死灰一般,除了偶然微微的呼吸起伏,几乎看不出床榻上躺着个活人。
“准备好了吗?抚我起来沐浴更衣。”赤尊气若游丝地说。
人死之后,都要被人擦洗身子换衣服,赤尊却希望在她之前,把诸事都安排妥当,一点也不叫人操心。
“甲木萨……”她的贴身大使女想劝,却因为知道赤尊的性子,把话咽了下去,伸手扶她坐起道:“都准备好了,奴婢扶您起来。”
她和另外一个大使女,一左一右将这些日子已经瘦骨嶙峋的赤尊半架起来,往浴室走去……
有好几次,贴身的使女都以为赤尊要在浴桶里断气了,却又见她睁开眼睛。
听到外头有什么动静,大使女顺着光影朝窗外一看,转头对着赤尊笑得一脸灿烂道:“甲木萨,赞普过来,奴婢侍候您起身了。”
垂着重重帐幔的落地罩外,几个使女齐齐施礼:“奴婢见过赞普。”
听闻此言,浸在撒着藏红花浴桶里的赤尊缓缓睁开了眼睛,听到纱幔外那熟悉的人声,她顿时觉得力气涌遍全身。
不管这个男人的心里她占几分,但于她而言,他是她的夫,是她的天,她的身心早就全数给了这个男人。
所以她愿意为着他的国,他的抱负,他希望佛法在此弘扬的愿望鞠躬尽瘁。
听到松赞干布的脚向里移来,赤尊有气无力地连忙道:“赞普别进来,待臣妾出去,臣妾这个样子,怕吓着您。”
听脚步声未停,赤尊又道:“请赞普给臣妾留几分体面,臣妾这个样子,实在是不能面圣。”
人影停了下来,却站在帐幔外未动。
半晌,赤尊抬眸侧目一笑,轻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向侍立在一旁的两个大使女,由她们一道侍候着,走出浴桶,换上素白的绸衣。
系好衣带,赤尊低声自嘲,“这衣服多像寿衣,若是一会断了气,你们就不用再给我换了……”
大使女松开手,连忙和浴室里侍候的其他使女们跪了一地,“甲木萨恕罪……”
她该忌讳的,末蒙如今已病入膏肓,这样素白的里衣平日里虽是末蒙所受,这会儿却不免有些忌讳。
赤尊看着她们身子发着抖,不由叹了口气,“都起来吧,我觉得这衣服很好,平日里穿惯了,真换掉倒不习惯。”
说时,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那帐幔外立着的人影。
见赤尊没有在意,使女们都识趣的不再说话,默默服侍她更衣。
许是害怕耽搁的太久松赞干布会着急,她们为赤尊更衣、妆扮的动作都加快了,却仍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等所有的事完毕,赤尊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十分瘦削,但脸色因为抹的胭脂,看上去正常许多,就是一双眼睛,大得有些离奇,几乎占了镜中那张脸的一半。
她轻轻抿了抿口脂,伸手给贴身大使女。
大使女惊惶的摇摇头。
赤尊仍然伸着手,目光坚定而执着。
大使女终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了赤尊。
赤尊从里面倒出三粒小丸药,倒在手里,尽数放心口中。
大使女惊呼出声,转念想到松赞干布就在外头,死死捂住嘴,只是一双眼睛已经盈满泪意。
待一切妥当,比帐幔后出来,松赞干布看到的是一个长发披肩,面若桃李,明眸皓齿,除了很瘦以外,看上去和往日似乎并无太大改变的赤尊。
若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她的眼中似乎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有的娇媚,脸色细看之下,也有些异样的潮红。
松赞干布关切地问道:“我听人说,你今日日有些不大好?这一天动静还不小,让人唤了白玛进宫,还交待贡松贡赞要好好待妹妹的?”
白玛是赤尊的女儿,前几年已经出嫁。
赤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侧脸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白玛了,所以唤她进宫看看,她过去给您请安了?哎,早知道她会大惊小怪的,我就不唤她进宫了。”
这会儿,她说话虽然仍有些中气不足,却不像先前气若游丝,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了。
听她已经好了许多,松赞干布神色里多出几分松快,觉得太医怕是说得过于保守,这不眼看着好起来了嘛,他看着赤尊的神情都多了几分笑意,“干嘛折腾起来沐浴,再着了凉可怎么好?你这是感觉好些了?”
“赞普瞧瞧,我这像是不好的模样嘛?”不等松赞干布回答,赤尊就自嘲地笑道:“是了,前些日子病了太久,连我自己都不爱照镜子,赞普看到我这个模样,定是嫌弃的。”
“谁说我嫌弃你了?”松赞干布揽住她往里间走去;“我只是不喜你不顾自个的身子,就算文成如今不能理事,你心里头着急,也该顾惜自己,病倒了还不是自己受罪?”
“赞普这是要怪罪臣妾吗?”赤尊笑意盈盈,将手搭在松赞干布的手上,像没事人一般说笑着,轻声道:“臣妾曾跟您说,要和文成妹妹将那佛法在吐蕃弘扬,偏拉岱木出了事,又有魔女罗刹作祟……”
“那件事您虽然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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