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娇》第44章


“她背后的人,岂会连个解药都没有,往后关于独玉一事,我们无需再管,自会有人收拾。”
沈宁音落,便伸手端起茶盏抿了口,她微微阖了阖眼,事态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严峻,如今这沈府里也是多方势力。
今个若不是秦昱特意提示过,她怕要满盘皆输了。
许久,她放下茶盏,望着夜色叹道:“罢了,看来,今个不会有人来了,也该歇息了。”
清月应了一声,安慰的拍了拍秋云的肩膀,便扶起沈宁往里卧走去,她家姑娘既不言明为何,便是为了她们这些个女侍的安危着想。
瞧着人生在世,知道的越少,便活的越好,知道的越多,便死的越快,这可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虽不知今夜姑娘等的何人,但总归都活着就好。
沈宁半倚在床榻上,瞧着忙碌的清月,她轻轻抿嘴笑了笑,“清月,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
清月放下手里的衣裳,抬眸瞧着沈宁,言:“我自小陪着姑娘长大,瞧了宫里太多腌臜的事儿,心里明白姑娘若是不愿说,定是此事危险极了。”
沈宁垂下眼眸叹了口气,清月与前世一般,最是懂她也最为她着想,许久,她轻言:“我只希望这次我身旁人都可以平安喜乐。”
沈宁说的又轻又快,饶是离得近的清月也只听了平安喜乐几个字,她眉宇含笑俯身为沈宁掖了掖被子。
夫人,姑娘如今愈发了辛苦了。
待清月放下床幔离去,本瞧着熟睡的沈宁睁开眼望着幔帐顶许久,若不是秦昱信送来的及时,她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是如何,但即是如此,偏她就不后退一分。
不过今个独玉到是让她想起了柳念瑶身旁的素雪是何人,在何处瞧见过,没想到这缘分竟如此之深。
天边夜色渐渐褪去,翻来覆去一整晚的沈宁才堪堪合眼睡去,愈发多的事纠缠在一起,便也愈发的不好理清解开。
一清早,天空中灰沉沉浮了几朵乌云,风也比昨个烈了些,眼瞧着今个是要下雨,不过雨后天晴后又是另一番景致,只要别误了五月二十九娶亲一事便好。
这几日,来沈家的人越发的多,皆是来送货的。
毕竟就要月底之时了。
此时,沈府女侍婆子做着手里的活计,还交头接耳低语议论着些什么,刚从花圃里剪了几支新花的秋云细细瞧了那女侍婆子几眼,她耳目本就比他人强些,也多少也听了个七八分。
秋云眉微微皱起,拿着花篮便往快步文院走去。
文院里卧里清月好说歹说才将沈宁叫了起来,原老太太早些时候就派人来,说是门房昨个收到了秦家秦晚要来拜访的帖子,但因着府里近日事多门房给耽搁了。
沈宁合着眼半靠在床榻壁上,面颊泛着抹红润,粉唇轻抿在一起,许是刚醒来的缘由,她眉间的媚气比往日明显了些。
她玉白的中指缓缓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瞧着叨唠的清月,叹了口气:“晚儿,又不是旁人,你何需紧张。”
话刚落音,秋云就面色苍白从外头步伐慌乱的走进来,随手将手里的花篮放在桌子上,动作略快的掀开里卧门帘。
她在沈宁清月诧异不解的目光下,眼眶微红,紧接着就扑通一声跪下,道:“姑娘,二房的独玉死了,一尸两命,老太太一早压下此事,严禁府中上下议论此事。”
沈宁秀眉微微皱起,接过清月递来的帕子擦了眼眸几下,而后掀开落在腰间的海棠被走到秋云身旁,将人扶起,柔声细语的问:“独玉死了?你无需慌,眼下正值父亲大婚,老太太自会想法子压下此事,恐怕二房脱不了干系。”
秋云压下心头的慌张,摇摇头道:“姑娘,秋雨她自昨夜送独玉离去后,便未归来。”
“一夜未归?”
沈宁黛眉微微皱起,平日里秋雨从未如此。
第三十九章 
昨个夜里二房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宁望着窗隙外阴沉沉的天色发愣,旁的清月好生安慰了番秋云,瞧着人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她才扶着人回房里歇息会。
平日里就知秋雨十分疼秋云这个妹妹。
如今定也是十分挂心。
待清月伺候着沈宁梳洗完,才使沈宁脑海里纠缠杂乱的线条顺了许多,独玉是在昨个夜里出事,应是因她而起,简单来说就是她的拒绝间接引得背后之人下了狠手。
而秋雨应当是瞧见什么了,所以并未回文院里。
沈宁微微阖了阖眼,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良久,待她再睁眼时,眉宇间已是清明许多,也不知秦昱被地里究竟在她身旁安插了多少暗卫盯着,竟能连沈家的事都知晓的事无巨细。
应该说从她离开陈西关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暗中跟着了,只是身旁的人虽比常人强,却仍比不得秦昱跟前的人。
沈宁唇紧抿着,想来当初在陈西关的时候,她就觉得如今皇城里怕是动荡不安,没想到的是局势也比前世紧张了几分,连着沈家里也多了些外来者又或是家贼。
仔细想想,本是家生子的独玉,柳念瑶身旁出现的素雪,除去这二人以外,沈家究竟暗藏了多少?
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背后推动一切。
包括婚事。
清月备好早膳,她瞧着沉思的沈宁,轻语:“姑娘,先用早膳罢,秋雨肯定无事的。”
“我无碍的,不过你晚些时候去老太太屋里探探晚霜的口风。”沈宁接过筷子,夹了口青青翠翠的苦丝,“想法子避开翠玉,她怕是与夏院里那位关系匪浅。”
清月布菜的手一顿,“姑娘的意思是表姑娘有嫌疑?”
沈宁敛下眸子,轻语:“应当与她无关,避着总是好的。”
话落,她瞧着青瓷碗里的白粥,柳念瑶或许也牵扯其中,前世人成功拿下曜王,但今世她推波助澜也导致二人之间无了些缘分。
可昨个她瞧着人似乎也是有些不对劲。
如今沈府里,怕是除了老太太以外,皆各怀心思。
清月伺候着沈宁用了早膳,便带着备下的簪子往福康院那边走去,一路上与那些个女侍婆子闲聊打趣,倒也聊了些事儿来。
而沈宁只垂眸坐在里屋软榻上看着手里的账本。
距离文院两条长廊外的二房里,院子里萧萧风声鹤唳,女侍婆子皆无人乱走动,连着小桥流水都显得孤寂了几分,池里的鱼儿也躲在叶下不动。
屋里檀香的烟气袅袅升起,沈北一言不发坐在主位上,右手边沈南坐在轮椅上冷眼瞧着堂中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
旁的许婉眼眸里一股子狠辣,她慢悠悠放下手里的茶盏,勾唇笑道:“如今人死了,也该下葬了,若是再晚些时候,只怕老太太要生气。”
“不过这不知羞的小贱皮玩意,今晚还是派人扔去乱葬岗吧。”
沈北一双厉目望向许婉,许久,他微微阖眼,摆了摆手,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黑衣蒙面男子,他手脚麻利的扛起尸体消失。
身旁的沈南迟疑的开口:“爹,青天白日就让人扛出去不太好吧?”
“无碍,他知道怎么做。”沈北扫了眼许婉,眉宇间原本的风流变得有些阴沉,他寒着声道:“如今人死了,你如愿了,最好找到那个小丫鬟,否则咱们都得死。”
谁知,许婉捏着帕子半掩唇低低沉沉笑起来,而后她讽刺的瞧着沈北道:“那独玉又不是我杀的,要慌得也不是我,只怕咱们沈家的大姑娘要寻人。”
沈北起身寒着脸瞧了眼许婉,便往外走去,全不顾后头人喊闹什么,便直接离了沈府。
许婉气的脸都青了,直嚷嚷:“你看看你爹,挨千刀没良心的,天天就知道那些个烟花柳巷里的小贱人,也不知管管咱们母子,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嫁给这么个玩意?”
沈南垂下眸子,一言不发推着轮椅离开了正厅。
只徒留下许婉一人气的跳脚。
偌大的沈府扔进来一个消息,也顶多沸腾几日,碍于主家又强压着此事,便不多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女侍婆子早已见惯了腌臜事,现如今这又有哪家是清清白白的。
一个小小女侍,死了便是死了。
只是苦了做了一辈子的门房老贺家的,独玉可是他们夫妻的唯一的孩子,二人与人和善,平日里不争不抢就默默做好自己的活计,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素雪扶着柳念瑶站在离二房不远的凉亭处,她眼眸含着水光,面颊皙白如玉,正定定瞧着二房门口老贺家夫妻俩哭着求着想寻回自己女儿的尸体,奈何二房只言一句无,连个面都未照上。
“姑娘,瞧够了咱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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