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_程十七》第85章


随着那一声“吱呀”,周幼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她身后就是喜床。她这一后退,直接坐床上了。
人坐在床上后,她心里愈发紧张。
裴岩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嗤的一声轻笑。
他这么一笑,周幼宁反倒没那么慌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问:“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啊,就是高兴。”裴岩说着话,慢慢向她走了过来,并缓缓向她伸出了手。
周幼宁瞬间又被紧张所笼罩,身体僵硬,动都不敢动。——她并不怕他的,但今日是大喜之日,他们又在新房中喜床旁。时间地点,都极其暧昧,这让她对于他的靠近,不自觉紧张。
其实成婚当天,裴岩也难免会紧张一些,但见她竟紧张至斯,他那一点紧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笑一笑,手在她头顶凤冠停下,轻声问:“这个怎么解?”
周幼宁这时明白过来,他是要帮她卸凤冠。她连忙伸出手去:“我自己来。”
她的手伸了上去,裴岩的手尚未离开。两只手不偏不巧碰在一处。周幼宁还没将手缩回去,就听到他认真道:“别乱动。”
裴岩小心翼翼取下了凤冠,又盯着她的脸看了看,问:“你用不用先洗把脸?”
周幼宁毫不犹豫点一点头:“用。”她虽然看不见,可也知道脸上涂了厚厚一层。
“嗯。”裴岩转身去屏风后端了一个铜盆过来,胳膊上搭了一块白色的巾帕,“唔,用我帮你洗吗?”
“不用不用。”周幼宁连连摆手。他给她端洗脸水她已经很意外了,哪还会让他帮她洗脸?
他拿来的物事倒还齐全,除了水和巾帕,还有一块不大的香胰子。
周幼宁弯腰净面,擦了擦脸。她看着盆中残水,都暗自心惊,也不知道洗脸前她的脸是什么模样。
裴岩倒了残水回来,微笑道:“还是这样看着顺眼一些。”
周幼宁瞧了他一眼:“我方才看上去很丑么?”
要知道,梳头娘子可是说她是她们见过的最好看的新娘子了。
一句“也不算丑吧。”已经到了嘴边,裴岩忽的想起什么,语气很坚定地回答,“不丑,只是我更喜欢你未加修饰的样子。”不等周幼宁说话,他就又问:“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
两人这般说几句话,周幼宁的紧张心情渐渐消散了一些。她点头:“是饿了,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哦,喝了一杯酒算不算?”
裴岩正要回答,外面王管家在外面直敲门:“侯爷,侯爷,论理小的不该在此刻敲门的。但是外面客人一直在找你,还有宫里来的贵客……”
京城旧俗,成亲当日,新郎都要去陪宾客的。裴岩让二弟代他陪了一会儿,但很明显眼下需要他亲自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第67章 期待
“宁宁; 我得过去一趟,你先等我回来。”裴岩简单叮嘱了两句; 又让王管家送些饭食过来,这才匆忙离去。
他离开的突然,只余下了周幼宁一个人。她独自待在新房中; 正百无聊赖之际,忽听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宁宁?”
“凝翠?!”周幼宁心里一喜,打开了房门; 果见凝翠拎着食盒站在门外。
一看见她; 凝翠就福了福身,笑道:“夫人。”
初见宁宁时,她唤她夫人; 当时是错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 竟又成对的了。
“饿坏了吧?侯爷让我给你送吃的。”凝翠轻笑着拎着食盒走了进来,顺手掩了门,“宫里来了贵客,估计侯爷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你要是不嫌烦; 我陪你说说话。”
“怎么会嫌你烦?你来陪我;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凝翠打开食盒,都是很简单很家常的菜肴。不过周幼宁这会儿饿了,觉得这简单的家常菜也很美味。
凝翠就在她身侧; 时不时地帮她布菜倒水。待她吃完后又撤下了残羹冷炙,这才同周幼宁闲聊说话:“家里的情况你都知道,我也不用同你细说了。侯爷和大小姐你都认识,二公子也是很好相处的人。”
周幼宁边听边点头,这些她自然都是知道的。
“对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会随着二公子搬出去。”
“嗯?”周幼宁有些惊讶。
凝翠笑了:“皇上赐了府邸,还在修整中,待修整好了,肯定要搬过去的啊。我是二公子身边的丫鬟,自然是要跟着二公子的。”
周幼宁点了点头,心想也是。她随口问道:“那大小姐呢?”
“大小姐先在老宅啊,再过几年就到成婚的年纪了。”
两人闲话一阵,时间渐渐流逝,外面天色也有些黑了。
门外脚步声响起时,凝翠心知是侯爷回来了。她浅笑着起身,笑道:“那我先回去啦。”见宁宁似有要挽留她的意思,她笑得愈发灿烂:“不用我陪啦,自有侯爷陪你呢。”
一句话让周幼宁红了脸。
果然,凝翠刚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侯爷。凝翠福身道了一声恭喜,悄悄离去。
周幼宁见裴岩面色微红,还由别人搀扶着,她知道是喝了酒,连忙上前搀扶,想让她到床边坐下。待旁人退下,裴岩轻轻攥住了她的手,小声道:“没喝醉。”他笑了笑,双目清明:“不装醉不好脱身的。”
“真的?”周幼宁有些狐疑,她是第一次看到他脸色这样红,比刚进来时还要红一些。
此时烛光摇曳,两人离得很近,又是在床边。裴岩望着灯光下她不染脂粉的脸,心神摇曳,情不自禁低下头亲了亲她:“假的,看见你又醉了。”
他声音低沉,仿佛带着醉意。周幼宁脸颊红透,心跳一阵加速,也不去直视他的眼睛。她明明只喝了那杯交杯酒,可此时好像也喝醉了一般。她稳了稳心神,只拿手推了推他,小声道:“你先去洗啊。”
这声音与平时似是不太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娇柔。
裴岩一怔,继而一笑,心情甚好:“好啊。”
他笑着去了屏风后,周幼宁则望着燃烧的红烛,有点发怔。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越发紧张起来。
才过得不一会儿,她身后便有脚步声响起,扭头一看,正是已沐浴过后的裴岩。他换上了寝衣,眉眼看上去比平时柔和许多。
“想什么呢?”裴岩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周幼宁只回答了一句:“不想什么。”话没说完,人已被他抱进怀里去。她微惊,“呀”的低呼出声,但很快她又意识到好像这也没什么。他们已成亲了,是夫妻,夫妻间本就该亲密一些。
这想法让她脸颊有些热,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窝在他怀里。
裴岩怕吓着她,声音很温和:“你别怕,我们先说说话,我不做别的。”
“想说什么?”周幼宁小声嘀咕,“我没怕啊。”
“说什么都行。”裴岩有点心不在焉,一面说着一面手指勾着她的发梢,暧昧地缠绕在指间,“比如说,你可以猜一猜,我有没有想你……”
他的呼吸就在耳边,周幼宁只觉得热浪从耳畔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手足有些无力。她想说些什么,但刚一偏头,唇已被封住。
这一次的吻不同于上一次的浅尝辄止,周幼宁心脏漏跳了一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等这个吻结束,她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上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受她的控制了。
迷迷糊糊中,她心里倏地闪过一个念头:骗子,说好的先说说话,什么都不做呢?
床幔悄悄落下,红烛仍在尽职尽责地烧着。
等再次醒过来时,已是天光大量。
周幼宁一睁眼,就看到裴岩正侧着身子以手撑头看着他。
他心情甚好:“醒了?用不用再睡一会儿?”
周围的光亮让周幼宁有些心慌,她没好气道:“还睡什么啊?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慌什么?”裴岩倒是不急,“又不需要给长辈敬茶,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成。昨晚累着了,你是得好好歇一歇。”
“你还说。”听他提到昨晚,周幼宁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些画面,她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瞪了他一眼,小声道,“都怪你。”
裴岩只是笑,并不反驳:“是是是,怪我,怪我。”
见他这般好说话,周幼宁反倒不好说什么,只是又瞪了他一眼,准备穿衣起床。
“来,为夫服侍娘子更衣。”
周幼宁眼皮抽了一下,没有说话。刚认识他时,觉得他寡言罕语,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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