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第1337章


松毙陌。 ?br /> 众人听到这番话,果然沉默了下来,又悔不当初,暗恨流云。
因为燕川对流云已经交了底,他根本没带几个人进宫;而且他带的人,各自多少本事,流云一清二楚。
流云若是想留下他们,他们根本插翅难逃。
燕川用眼神示意门口,立刻有人明白过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戳破窗纸往外看了看,又把耳朵贴在窗上仔细听,半晌后才回来道:“看守的人都在院子外面,里面没有人。这也挺奇怪的……”
“不奇怪。”燕川缓缓开口,吐出了一口血沫子,“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多说一个字,不许多做任何事情,没明白吗?”
侍卫们迟疑了一番,七零八落地称是。
“还有,”燕川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太子妃,不是你们可以指手画脚的!任何时候!只要她还是我的女人,就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是!”
太子也真是痴情种子,太子妃愿打,他愿挨,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侍卫们也很绝望啊。
事到如今,生死关头,太子竟然只想着维护那个打他的太子妃。
这就好比在路上遇见一个被夫君打半死的女人,周围人看不过眼,上前去拉,结果女人还护着自己的夫君,让人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是不是这种感觉?
绝对是。
他们被囚禁在此,没有人送饭食,也没人送水。
众人忍着饥、渴,揣测着燕川的心思,都忧心忡忡,担心这次折在拓跋部落。
如果没有马革裹尸,而是憋屈地死在太子追妻路上,侍卫们都能委屈得再死一次。
燕川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一天一夜,众人都有些难以忍受饥、渴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守在这里,谁都不许进来!”
是流云的声音!
尽管她的声音已然沙哑,不复往日干脆嘹亮,众人还是一下就辨别出来。
当流云快步走进来,除了燕川之外的人,都已准备好谴责之色,带着怨念看向她。
流云的样子很憔悴,流星锤并没有随身携带,眼圈红肿得像桃子,蓬头垢面,像刚钻了灶底一般狼狈。
她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悲伤,站在门口,沉默地看向燕川,似乎倾身想上前却不知为何又没动。
“你们先出去。”燕川开口。
侍卫们愣了下——他们不是被关在这里的吗?往哪里去?而且他们出去了,谁保护太子?
虽然他们加起来的实力在太子妃面前也不够看,但是人多总是好的。
“出去!”燕川声音拔高了些许,同时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口。
见他生气,众人虽然担忧,但是也不敢再逗留,看流云也没凡对的意思,便退了出去。
“过来。”
门被关上,站在距离流云一步之遥的燕川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同时张开了双臂。
流云扑到他怀里,把燕川撞了一个趔趄,偏偏又撞在了她自己打过的地方,疼得燕川一声闷哼。
流云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没有发现。
她一口咬在了燕川肩膀上,把所有的哽咽都堵在嘴边,泪水滚落。6
燕川吃痛,却用力地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像要把她嵌到自己身体中一般,想替她驱散所有的忧伤和伤痛。
“哭吧。”他在她耳边道,“哭出来就好了。”
流云咬着他的肩膀,浑身颤抖,像只无助的绝望的小兽——虽然从身体状况来说,她和燕川差不多,甚至更强悍。
不知道哭了多久,燕川的袍子都已经湿透仿佛能拧出水来,流云终于发泄够了,在他耳边道:“燕川,我没有父皇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静,然而其中蕴藏着的悲伤,却像水底的冰山,难以窥见其巨大。
燕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中露出狠厉之色,口气却轻缓。
“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设想不周。”
其实又怎么能怪他?谁能想到拓跋贺奇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毫无征兆地就敢弑父?
燕川自嘲地想,大概是他待的环境太安逸无害了,以至于他对人性如此错信。
或者说,拓跋贺奇这种人,根本就是禽、兽。
第1861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七十六)
不,乌鸦反哺,羊羔跪乳,拓跋贺若根本是禽、兽不如。
从燕川了解的信息来看,老拓跋对三个儿子,都很优待;他唯一对不起的,应该是流云。
三兄弟面上兄友弟恭,宠爱妹妹,但是私底下却打得像斗鸡。
可是这些,和老拓跋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你死我活都不要紧,敢弑父,那就是天地不容。
“不怪你,是我瞎了眼。”流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活了十六七年,我竟然不知道,我哥哥们是这样的人……”
燕川轻轻拍着她,心里却想,流云的“不知道”,有她善良看重亲情的缘故,但是又何尝没有她不肯承认现实,自我安慰的原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拓跋三兄弟争权夺利的事情,流云心里应该隐隐都有数。
所以后来意识到被他们忌惮,她才会选择远嫁,远离漩涡。
但是她的远离,并没有结束争斗,却让三个失去忌惮的人行事越发张狂起来,也就有了后来这一切。
“我们以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流云自嘲地道,“事实上我们也做到了,让大哥的罪行无所遁形,无可狡辩,可是我没想到,我父皇会,会没了……”
这场大戏,准确说来,是燕川一步步“配合”拓跋贺奇的。
拓跋贺奇刚开始下套的时候,燕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但是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被牵着鼻子走?
后来拓跋贺奇越来越明显,也包括这次他制造消息引、诱自己回来,都在燕川设想的可能性之中。
所以他顺水推舟回来。
他甚至想到了,拓跋贺奇控制了老拓跋,然后要引、诱自己上钩,和自己谈条件。
所有这些已经接近事实真相的答案,他毫无保留地和流云分享。
流云刚开始自然是不信的,但是燕川一桩一桩地把自己的怀疑摆出来,她慢慢也就将将信将疑。
所以两人约定,让燕川先顺着拓跋贺奇的算计回来,跳坑探探虚实,尽量把老拓跋救出来。
如果中间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燕川也提出过让流云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没想到,中间的变故,竟然是老拓跋死了。
“你怎么回来得那般早?”燕川握紧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床边坐下。
流云道:“我不放心你,害怕中间有什么变故,所以马不停蹄赶路,回来便快了些。”
“我,”燕川在说正事之前,有些不自然地道,“我贬低你的那些话,是骗拓跋贺奇的。我想从他嘴里抠出更多东西,所以才会这么说。那些不是我的真心话……”
或许这是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事实,但是燕川不想赌,不想和流云形成任何隔阂,所以把这番话放在最前面说。
流云愣了下,随即垂下视线:“我知道。我知道你白挨了我打,也知道你都是为了帮我。我有很多感激的话想说,可是现在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的心特别乱,脑子也空白……”
“没让你说那些话!”燕川不悦地道,“我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我是你夫君。你喜欢皇后娘娘,天天把她挂在嘴边,也学学她的淡定坦然。”
就算燕云缙把心剖出来献给蒋嫣然,后者都不会说一个“谢”字。
——不是不懂礼不感恩,而是知道,她值得这样的对待,也能付出同等的感情。
他们事先就约好做个苦肉计,流云会假装和燕川起冲突,然后帮拓跋贺奇,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拓跋的死对流云是太大的打击,在那种情况下,她能控制住情绪,还按照计划坚持下来,燕川十分心疼。
因为流云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人,他其实特别担心她伤痛之下一味沉浸在悲伤之中而忘了正事。
直到流云对他出手,燕川才松了一口气。
“我不说了,燕川,我难受得不行了。我父皇怎么就没了?我不敢相信,不敢想这件事情,总觉得他还是我去拜别他远赴大蒙那时的样子。他舍不得我,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他擦泪了……”流云喃喃地道。
燕川心想,他那是舍不得你这个人吗?他是舍不得一个给他当牛做马守护江山的傻子。
擦泪?说不定是擦眼屎呢!
他可是一个客观公正的人,并不因为老拓跋死了就说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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