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第1343章


拓跋贺若来的时候,燕川还没有起床,流云不让他起身,自己穿戴好出去。
“大哥昨晚来找你了?”拓跋贺若开门见山地道,眼神焦急,隐有沮丧和迫切。
“嗯。”流云淡淡道,眼神古井无波,“二哥有事吗?”
伤痛之后,她也觉得隐隐轻松——再也不用面对什么分不开的骨肉亲情。
“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但是你一个字都不要信。父皇是死于他之手,这件事情洗不干净。”
“如果我不是父皇的女儿呢?”流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
拓跋贺若猛地退后几步,“他竟然和你说了这个?”
丧心病狂的拓跋贺奇!
即使他们三兄弟怎么撕,都不应该撕开这一层遮羞布。
如此一来,流云怎么会管他们!
看着拓跋贺若的表情,流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然,他们都知道!
心上仿佛又被狠狠抽了一鞭子,鲜血直流,然而已经没那么痛了,因为已然麻木。
“二哥你要说什么?”
拓跋贺若飞快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忽然压低声音问:“燕川呢?”
“他出去练武了。”流云撒谎道。
“妹妹,他对你不错……”
竟然还会说人话?燕川忍不住嘴角上扬。
“但是谁知道以后呢?如果没有拓跋部落,他对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好吗?如果,如果他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会完全不介意吗?”
燕川听到前半部分是鄙夷——血脉中都是凉薄的人,总是以己度人,以为别人也都是算计;听到后半部分则皱起了眉头。
流云和他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我以前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让燕川介意的?”她冷冷地道。
说起来,燕川也只嫌弃她黑胖,而且多是开玩笑,现在床笫之间,更是什么甜言蜜语都有——他们好得很,不用别人操心。
“你还记得古云达?”拓跋贺若道。
“当然记得,古云达怎么了?”流云困惑道,隐有伤感,“他死的,实在可惜。原本我以为,他会成为我左膀右臂的。”
拓跋贺若:“……妹妹,你不知道,他一直在向你献殷勤,想要勾引你吗?”
“不知道。”
拓跋贺若:???!!!
他深吸一口气:“他对你嘘寒问暖,给你送吃食,给你送热水,鞍前马后……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他关系亲密,你不知道?”
流云愣住了,“我不知道。”
那不是好兄弟吗?
拓跋贺若觉得话说不下去了,半晌后硬着头皮道:“他是大哥的人,一切都是大哥的阴谋。”
第1869章 番外之女帝贺姮(八十四)
在拓跋贺若的描述中,拓跋贺奇为了掌控流云,为她量身定做了这一出的“美男计”。
流云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长天高远,万里无云,明明是天气这么好的一天,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知道古云达是拓跋贺奇的人,但是她以为那是大哥对她的疼爱。
是她太迟钝,毫不设防。
现在回想起来,古云达对她的好,是有些越界了——如果没有经历过燕川,她根本感受不出来。
“人已经不在了,说那些,也死无对证。”流云冷冷地道,并不想让拓跋贺若看穿自己的动摇。
古云达死于一场风寒,说起来也有些令人唏嘘。
铁打般的高大汉子,没有熬过风寒。
拓跋贺若似乎洞察到了她的想法,冷笑一声道:“军营中和你走的最近的是三弟,他怎么能容忍大哥把手伸进来?所以他剁了大哥的这只‘手’。古云达,死于中毒,三弟派人所为。”
流云心情复杂,面上却淡淡的:“如果二哥说得都是真的,我要谢谢三哥去。”
“你谢他?你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谢他!”拓跋贺兰眼中露出嘲讽之色,“你的好三哥,担心大哥一计不成,计算算计你的婚事,便要先下手为强,派人在你酒中下、药,让人毁你清白。结果却很可笑,酒被你的丫鬟偷喝了,你却没事。他的人摸到你房间,被你当成刺客宰了。”
燕川的脸色黑沉地快要拧下水来。
——流云的三个废物哥哥,把所有的能耐都用来对付她了!
得流云者得天下,大概是他们的共识。
幸亏他的黑胖有能力,运气也不赖,加上这三人狗咬狗,她才能侥幸活到现在。
拓跋贺若走了,拓跋贺兰又来了,目的和前两人一样,抖出了许多两人要害流云的旧事。
打发走他,流云自嘲地道:“燕川,你说我蠢真没错,我岂止是蠢,我是蠢到无可救药!”
验证这些事情,她并没有用很长时间。
从前她只不过不愿意把心机和手段用在自己人身上,但是作为拓跋部落手握实权的公主,流云查证起来旧事,易如反掌。
很不幸,这三个人对于彼此罪名的指认,都是真的。
“怎么处理他们三人?”燕川按捺着性子道。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去把这三个畜生宰了,最好把老拓跋也拎出来鞭尸。
“我不参与,也不会处理他们。”流云道,“他们对不起我的那些事情,一笔勾销了。”
燕川怒不可遏:“你是观音菩萨吗?那些罪行,怎么能一笔勾销?”
她能忍,他忍不了!
拓跋家的这些王八蛋,就应该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恨他们太消耗我了,”流云缓缓地道,“既然说好了立新君,不干涉新君所有决定,那就交给他处理吧。”
到时候就算新君判处拓跋三兄弟死刑,她也不会插手。
“太便宜他们了!”燕川咬牙切齿地道。
流云却笑了,笑意苍凉,又带着庆幸:“我是想,我走过的每一步路,有顺利的,有不顺的,但是最终走向了你,那所有的过去,我都感激。”
“而且我是被他们养大的,当还了他们的恩情,从此一刀两断。”
“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和你好好过日子。”
燕川狠狠捏捏她的脸,“傻子!”
他又何尝不庆幸,她那么勇敢,勇敢地找到自己。
有了她最初的坚持,才有了两人现在的亲密无间。
“燕川,我想把我娘也带走。”
燕川一愣,随即很快就明白过来。
如果流云的母亲地下有灵,是不想葬入魔鬼的坟墓边上的。
她一定深恨这里,希望彻底和这里划清关系。
“好。我让人……我带你去迁坟。”
“好。”
流云母亲的坟墓很偏,据说是暂时安置,等老拓跋死后再迁。
时值深秋,草木衰败,流云和燕川站在低矮的坟头前,周围静谧一片,偶有鸟雀扑棱翅膀的声音响起。
流云缓缓跪下,燕川撩袍挨着她,也跪下。
“娘,我带着燕川来看您了。您看他是不是很俊俏?”流云眼中有泪,脸上却有笑。
燕川缄默。
他感谢这个女人,忍辱含羞生下了流云,给了她自保的天生神力,在流云最初的生命中留下了善良和单纯,让她能没心没肺地长大,虽然憨傻,却不至于痛苦。
“娘,我要带您离开这肮脏的地方。对不起让您等了这么久。”
“我原本想带您去大蒙,但是后来我反悔了。您若地下有知,也不想离开故土吧。所以我让人给您找了一处峡谷,有山有水,冬无严寒,夏无酷暑……”
“娘,我过得很好。如果您记挂着我,那就放心地走吧,去投胎,要投胎到富贵人家,再也不要受到此生的磨难。”
“娘……”
流云帮母亲迁完坟后病了一场,可是她依然支撑着病体扶持叔父的儿子上位,然后拖着未曾痊愈的身体,和燕川一起离开。
拓跋部落,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拓跋贺奇因为弑父被杀,拓跋贺若和拓跋贺兰被流放到千里之外的北方苦寒之地。
但是这些,和流云都没有关系了。
“喝口水?”燕川看着流云干裂的嘴唇,把一杯蜜水送到她唇边。
流云微微起身,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又躺回去,道:“我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簸散架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骑马?”
“骑马就不用想了,到了中原都城或许吧。”燕川慢条斯理地道。
他们现在要回去接燕念回大蒙,至于燕淙,就留在中原呆着吧。
“我已经痊愈了!”流云气得扁嘴。
“别扁嘴。人家美人这般风情万种,你么?呵呵。”燕川毒舌地道。
“昨晚谁说我最好看?”流云冷哼一声。
与其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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