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瑶凤》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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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槐,休要胡言。”云瑶察觉到安子翩的心惊与痛心,蹙眉对着飞槐道:“你是惜主忠心之痛,可他却是丧母灭国之痛,试问心中的恨,心中的苦怎会比你少。何况身份越高,承担的责任也越大,他不仅是你北岐国的主子,更是大裕国的皇子,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父亲,他怎么能狠下心来抉择,你又凭什么觉得他选择北岐国才是对的?难道大裕国的百姓不无辜吗?”
飞槐抿唇不语,只是眸中冷色不褪,凄凄看着安子翩,神色怨怼。
“这么多年来,众人都以为他疼我,可自从母妃死了之后,我和他之间的隔阂便注定无法去掉,他生我育我,疼母妃这点至少是无可厚非的,若不是因为母妃是北岐国人,或许他不会狠心不见母妃最后一面。”他抬眼同飞槐对视,目光沉重,“北岐国人的身份,带给我和母妃的是什么?骂声、歧视,还有许多你根本看不到的东西,可母妃没有怨恨自己的身份,我也不曾怨恨这身份,甚至自持以一个北岐国人的身份,企图照顾好那些北岐国的百姓们。这些年我凭自己的实力让那些人承认,认可我是大裕国的四皇子,一个优异而出类拔萃的皇子,而不是灭国余孽。”
飞槐听了这话,目光有一时的触动和不可置信,就连云瑶也没料到他会说这么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走到他身边,缓缓握上他的手,竟感到他的手心沁出汗来,他亦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始终望着飞槐,“我找你,并非全然是为了北岐国的宝藏,而是因为姑母她……曾对我说她视你为己出,若能有一日看你出嫁,她就像嫁妹妹一般,彼时我年幼,如今我清楚,姑母将你我视作最亲的人,如今她不在了,母妃也走了,世上能与我一同回忆童年光景的人,只有你。”
飞槐别过脸去,紧咬着唇道:“可不管怎么说,你我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
安子翩反问:“你谋的是什么?我走的又是何路?”
飞槐坚定地看向他,“北岐国人,誓死效忠北岐国。”
“那么如今,北岐国何在?北岐国人又何在?”
这一问,叫飞槐噎住了话,却仍旧固执地看着安子翩。
云瑶略微一叹,缓声道:“他说的并没有错,效忠的方法有很多,不是执着于报仇、身怀执念便是效忠,若子翩为了北岐国的灭亡,而与成帝翻脸,后宫中无人照顾他,朝堂上没有他一丝一毫的势力,他早就死了,而这样的后果便是让北岐国彻底断了血脉,不仅再也无法照顾北岐国百姓,北岐国皇后更是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若她在,你可想过她会如何做?是像你这般咄咄逼人,让子翩与成帝反目,而成为众矢之的,还是会支持他争取太子之位,成为大裕国新君,然后名正言顺的照顾北岐国的百姓?”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唤安子翩,他略略震惊地侧头看她,眼底深处尽是柔情。
而飞槐听她直呼成帝,亦是拿眼深深看着她,良久才道:“当年皇后娘娘早就清楚,凭一介女流根本搬不动,更不用提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尽数带走,所以早在边城告急时,皇上和皇后娘娘便悄悄命人在国库的库房底下,造了另一间隐蔽的库房,然后将所有的钱财都移到了地下库房中,再设了机关,用毯子和箱子遮住,所以安日渊就算破了库房的大门,也找不到半点钱财。”
“库房里别有洞天?”安子翩和云瑶皆是一愣,不觉对视一眼。
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冒险而可行的方法,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成帝和陈国女帝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心心念念的宝藏,竟然还呆在北岐国的库房之中。
“那想必开启地下库房的机关,需要钥匙吧?”
飞槐看着云瑶,语气有些清淡,“大小姐猜的不错,确实需要一把钥匙,只不过奴婢在逃亡的时候,不慎将钥匙摔碎了,可惜那地下库房是用金刚石砌成的,就算是炸也炸不开,再也没有能打开那地下库房的钥匙了,不过这样也好,说到底,那也是属于北岐国的,谁也动不了。”
安子翩微一愕然,就连云瑶也怔住了,显然他们谁也没料到,众人疯狂寻找的宝藏,到最后竟是这样一番光景。明明知道它在哪儿,却根本得不到。
三人谁也没再开口,一时陷入一番死寂,直到宁氏回府,听说安子翩在这儿,派寻双来询问,这才打破了气氛,云瑶和安子翩互望一眼,便放飞槐回关敏的院子了,飞槐似有不信,却见云瑶和安子翩确实不再纠缠她,便离开了。
之后的几日内,朝堂后宫皆风云大变,杨政未曾花费过长时间,就搜集到两年前所有的人证物证,果然如云瑶所言,成帝此刻不过是差双揭开真相的手罢了,至于是谁的手,他并不在乎,片刻间,原本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内定太子”安耀臣落了下风,成帝下旨贬黜璃贵妃的封号,降为璃贵人,这连降了三级,可以说是极大的惩罚,可成帝有心绕她不死,又是极大的恩典了,朝堂中偏帮安耀臣和璃贵人原来的党羽,自然不敢再出声。
一时间,所有人都隔岸观火,成帝却在此刻,亲自让王庆传旨让安子翩去御书房,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又让安子翩离开了。
沐水闻声早早便进宫了,又不敢太过明显,便在宫门候着,一身浅青色的道袍穿在他的身上,突显出那清风之态,加上他本就俊朗的模样,让路过的宫女明知他是抚清真人,也红着脸偷偷瞄着他。
直到沐水见到那袭暗红色衣裳的身影,方才上前担心地问:“皇上叫你进宫,可是关乎这些天传得风风雨雨的太子之位?”
安子翩面色淡淡,看了眼穿梭频繁的宫女侍卫,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府上谈吧。”
直到回了府,安子翩才彻底沉下脸来,沐水知道不好,蹙眉道:“皇上可是说了什么?”
“咱们这位皇上可真是费尽心机,利用我们对付完了安耀臣,又摆明说出不会立我为太子。”
沐水大惊:“皇上当真这么说?”
安子翩沉声道:“他说他可以给我所有我想要的一切,比如外界认为的宠爱,比如王府,比如云儿,可太子之位不是我的,不许我宵想觊觎半分,否则下场只会比安耀臣更惨。”
“怎么会……”沐水不容置信地瞪大了眼,“宵想觊觎?他竟用这个词来形容你?”
安子翩的嘴角透着苦涩的笑,“这么多年了,我们虽是父子,可你我都清楚,他心中何尝有过父子之情,甚至于亲情,爱情……他体验过吗?”
“可太子早已是回天乏力,无论是否治好,大裕国都不可能拥戴一个曾有痴呆之症的人作为国君,而眼下成年的皇子,除了七皇子,便只有你了,皇上两人都不立,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不管他怎么打算,那个位置,我争定了。”安子翩抬起明亮的眼眸,让人望进就像陷入星辰浩瀚一般,“为了母妃,为了云儿,为了所有我要护着的人。”
当安子翩让暮楚将书信带给云瑶时,云瑶正好和宁氏在准备云琪的周岁宴,时间定在三日后。
看完书信后,云瑶的面色便不太好看了。犹记得上一世,成帝立了安耀臣为太子,这一世他虽借用安子翩打压了安耀臣,可他却明确说出不会立安子翩为太子,这究竟是为什么?她努力了一世,却仍旧没能改变成帝对安子翩的看法,明明成帝是疼他的,是愧对良妃的。
想起良妃,云瑶的脑海蓦地闪过一丝惊触的想法。
若成帝是介怀安子翩身上流着半个北岐国人的血,所以才不愿立他为太子。那么十年前,他亦同样介怀身为北岐国公主的良妃,虽然他爱她,可是国事面前,儿女私情被无限缩小。她记得当时良妃得了瘟疫,却不治身亡,而身为主治太医的傅勃生,明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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