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杏素娘》第219章


面上的脂膏被擦洗干净后,她忍不住问:“这味道好闻极了,是什么东西?”
丫鬟脆生生解释,“这是大夫调配出来的宁神花,主料是鲜花跟药材,需要炮制数月,才能做出来。”
其实宁神花的做法没有那么复杂,颜如玉中许多脂膏都需要鲜花作为原料,但大多用的都是花汁,榨出汁水的花瓣若是直接扔了,实在有些可惜,闫濯便想了个法子,用花瓣跟药材调出宁神花,放在香炉中点燃,能使女客放松下来。
“这宁神花能不能卖?”雪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这宁神花一看就是难得的稀罕物,自己竟如此开口,恐怕会让人厌烦,越想她面颊越红,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丫鬟倒没觉得有什么。
实际上,自打宁神花投入使用后,想要购买的客人不知有多少,有的女子夜里难以安寝,白天来私馆中,嗅到这股香味儿竟能睡着了,这种神奇的功效与鲜花无关,却跟闫神医的药方脱不了干系。
这一点,私馆中所有的丫鬟都清楚,自然不会觉得奇怪。
“宁神花五两银子一盒,价格虽然不便宜,却绝对物超所值。”
就算高丽不是大国,身为公主,雪妍也不会缺银子,她带出来的丫鬟当即掏出了荷包,将做按摩与宁神花的花费全给付清,而后她又伸手摸了摸面颊,只觉得格外柔滑,心里对颜如玉的好感更添几分。
薛素一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高丽公主从二楼的雅间下来,她笑了笑,却没有再次上前。
高丽公主是五皇子的侧妃,跟他们辅国侯府已经站到了对立面,她在铺子里是客人,但走出这道门,却不好太过亲近。
雪妍对这位年轻貌美的老板娘还是挺有好感的,暗暗琢磨着下次还要过来。
薛素目送马车离开,杏眼一眯,冲着闫濯发问,“表哥,你的医术天下无双,给陈卓治了这么久,为何还不见效?”
被莲生捡回铺子里的男子名为陈卓,瞧他的穿戴打扮,家境应当不错,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为何非要呆在私馆中,住到下人房里?
瞥见女人眼底的狐疑,闫濯摊了摊手,急忙撇清关系,“天地良心,我日日给姓陈的熬药,从不假手于人,按说他体内的毒素也该排干净了,偏偏头昏脑胀的症状仍旧没有消褪,我都要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薛素不懂医,却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表哥难道就没有想想,你治不好的原因吗?”
闫濯忍不住皱眉,“你觉得是何缘故?”
“你的医术没问题,亲自把脉、熬药,现在病症没有痊愈,只能说明一点——陈卓并没有喝药,或是少喝了些。”
莲生不住摇头,“这怎么可能呢?陈公子中的是断肠草,虽然不会要人性命,但整天受到这种剧毒的折磨,肯定不舒坦,他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薛素抬了抬眼皮子,慢悠悠道,“这就得问问他自己了。”
小姑娘性子急,听到婶娘的猜测,心里憋屈极了,气冲冲跑到后院,站在正在劈柴的男人面前,大声质问,“你是不是把汤药倒了?”
陈卓面上没有半点波动,先将斧头放下,然后点头。
“为何要这么做?那汤药是好东西,咱们萍水相逢,我没必要害你!”大概是气得狠了,莲生两眼通红,死死咬牙,强忍着没掉下泪来。
陈卓忽地走上前,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无奈,歉声道,“陈某也不想将药汤倒掉,但听姑娘的意思,若陈某痊愈了,便不能继续留在店里,如此一来,只能出此下策。”
作品 卷 第210章 贬官
莲生不由一愣,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上他的双眼,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颜如玉就开在京城,也不会闭店,陈公子想要上门,随时都可以,不过私馆中女客居多,万万不能冲撞了她们,否则这份责任我可是承担不起的。”
陈卓也是生意人,他眼力不差,自然能看出这家私馆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且不提那些珍稀贵重的方子,只看主家对待客人的态度,就比旁的店铺强出数倍。
不知何故,站在陈卓面前,莲生无端觉得有些别扭,她低着头,眼神闪了闪,道:“婶娘还在外面等着,陈公子既然身体不适,做完活就好好歇息,莫要太劳累了。”
说完,莲生转过身,往堂屋的方向走去,纤细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后院,也没有注意到男人越发深浓的眸光。
薛素坐在软椅上,手腕压着脉枕,闫濯手指搭在皓白的肌肤上,仔细探听着脉相。
“胎儿养得不错,不过你忧思太重,应该放宽心,否则等月份重了,身子骨恐怕会承受不住。”
闫濯的医术薛素还是信得过的,只不过近段时日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太多,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就算因缘际会死而复生,到底也没什么本事,不能行军打仗,不会勾心斗角,只得眼睁睁地等待着结果。
“边城的战况如何?”
闫濯伸手打开荷包,捏了一片薄荷,放在嘴里咀嚼。
薛素脑海中浮现出楚清河的话,摇了摇头,道:
“情况不太妙,侯爷比我还急,偏他还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嘴角都长出燎泡了,劳烦表哥开一幅下火的汤药,回头我给他熬上,免得伤了身体。”
细腻掌心搭在微凸的小腹上,薛素抿了抿唇,忽然瞧见小姑娘掀开帘子走过来,面颊微微泛红,却不像动怒,也不知姓陈的究竟说了什么。
“莲生,你怎么没把陈公子带出来?”
对上婶娘称得上严肃的神情,小姑娘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讨好地笑笑,“要不再多留几日?反正陈公子也没坏心。”
“他是外男,你是女子,若是接触过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莲生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连连保证,“婶娘放心,侄女肯定不会跟陈卓私下碰面,待他养好伤,马上离开便是。”
薛素仍觉得有些不妥,她想了想,直接拍板道:
“这几日你呆在侯府,不许来私馆,等陈卓离开了,再回店里。”
目光落在闫濯身上,薛素继续说,“还请表哥多费心,盯着点陈卓,别再让他将汤药倒了,战场上有多少将士都用不起药汤,他倒好,这般糟践东西。”
“放心便是,我会好好看着的。”
闫濯笑呵呵答话,他跟陈卓的接触并不少,也能瞧出几分,这人品性不差,城府却深了些,只要他不算计莲生,不算计辅国侯府,便不会闹出来什么乱子。
一把拉住小姑娘细细的手腕,薛素站起身,冲着男人微微颔首,然后就坐上马车往侯府赶去。
陈卓一直呆在后院,也不清楚厅堂中发生的事情,等他缓过神来,才发觉莲生已经好几日没有出现在私馆中了。
他走到厢房门口,看着正在捣药的闫濯,忍不住问:
“莲生小姐怎么不在?”
闫濯扫也不扫他,继续干手里的活计,等厨房的药汤熬好后,这人把瓷碗送到了陈卓面前。
“喝了吧。”
陈卓知道闫大夫不会害自己,他接过药碗,等药汤没那么烫了,这才咕咚咕咚大口吞咽着。
“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干净了,该离开私馆了。”
陈卓有些愣神,他还想说些什么,只听闫濯开口道,“你在店里一日,莲生就不会回来,要是不想耽误她,还是快些走吧。”
经商多年,陈卓经历过不少风浪,并不会因为这些话而更改心意,他挑了挑眉,问:
“是夫人做下的决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莲生年轻,不经世事,容易被人蒙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必须提着小心,否则小姑娘误入歧途,后果不堪设想。”
“歧途?”
陈卓重复了一遍,将药碗放在桌面上,眉心紧皱,脸色发青,神情实在称不上好。
闫濯不愿跟他争辩,再次重复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早就知道,病症痊愈的那天,就是该离开私馆之时,又何必继续拖延下去?”
“先前莲生小姐说过,只要陈某不冲撞店里的女客,就可以一直留下。”
“她是小辈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身为大夫,闫濯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实在是生不出半点好感,陈卓身中剧毒,就算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他将汤药暗自倒掉的举动,依旧令人怒气上涌,恨不得好生教训一番。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陈卓也无法厚着脸皮呆在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冲着闫大夫拱手,道:
“多谢大夫替陈某诊治。”
闫濯没搭理他。
等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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