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侍寝?砍了!》第57章


这老头前后黑去了我两块好砚,心眼跟墨汁一样黑。
我拉着傻笑不已的皇帝陛下苦口婆心的劝说:“以后不能随便胡乱赏人贵重东西,人人都拿皇帝当个傻子一般,都盼着能赏下来好东西,陛下平时虽然一脸精明相,高兴起来却是真傻!”
无论我说话怎么样不中听,皇帝陛下都傻笑着应和,跪着的田秉清与娥黄瞧着我猛笑,一脸喜悦之色。我指着他们骂:“去去去,都哄着陛下讨赏!”
他们两个笑得更厉害了,引得凤朝闻跟着又是一阵傻笑。
等殿里人被遣光,我在地下走来走去转了两圈,这才咂摸出了味儿,盯着皇帝陛下求证:“师尊是说喜脉吧?”
他笑呵呵点头。
我再转一圈,回头再问:“我要当娘了?”
“是母后,母后。”笑得傻乎乎快晕了头的男人纠正我。
我觉得,这真是一件喜悦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此刻我才体会出喜悦之意,大概,我比皇帝陛下还要傻上几分吧?
我朝着他猛扑了过去,吓得他伸出双臂来,连连提醒:“小心小心——”已牢牢将我困在自己宽阔的怀抱里:“小心点儿!”我仰起头来,也忍不住嘿嘿傻乐:“陛下,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吧?”
他一脸傻样,全无平日的凌厉之气。
“什么事?”
我颇为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存心骗了他一般:“我爹爹一生只娶了娘亲一个,安家祖训,安氏男人不得纳妾,若要求娶安氏女子,除非无所出,否则也不得纳妾。”
其实爹爹的原话不是这样的。
爹爹从前教导我:无论是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的人,都要牢牢抓在手里,不能随便分给别人。
爹爹还说:如果自己的人生了外心,那就是别人的,攥手心里也没用了,赶快弃了再捉个人回来牢牢抓在手心就好了。
男女之间,取舍自有一番道理。
我如今越来越信服爹爹,将祖训祭出来,不过讲起来好听一点罢了。
皇帝陛下今日心情极好,金口玉言道:“准奏!”
于是忽忽就忙了起来,恭喜的人一拨接着一拨,内品命妇,皇室宗亲,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前来求见,重华殿热闹的几乎令我头疼。我更是不能闻一丝油腥,一日吐的比一日严重,师尊一天往重华殿跑好几次,皇帝陛下最后下了禁令,世界终于清静了。
安乐带着小道姑前来的时候,我正对着一桌子清淡的菜毫无胃口的扒拉,整个人绵软无力。
他笑嘻嘻凑上前来:“恭喜姐姐!”又转头盯着小道姑:“还不快来见过姐姐?”
小道姑红着一张俏脸,不甘不愿跪了下去:“小五见过姐姐!”
我呆呆瞧着他,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他面上忽尔显出些局促之意,又嘿嘿一笑:“这丫头折磨了本候大半年,本候要将她绑在身边折磨一辈子。”
折磨一辈子的意思就是娶回家来?
我觉得自己怀孕了以后笨了许多。
送他们出去的时候,站在重华宫门口,看着小道姑紧跟着安乐亦步亦趋的离开,我想起许多年以前,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此处,目送着兴高彩烈要回家去的我,如今身份对调,住在安府的他似乎过得极为自在,命运反覆,人世无常,大约不过如此。
远远带着禁卫军巡过此处的男子眉目温润,到得近来,深深跪了下去:“臣晏平,参见娘娘,恭喜娘娘!”他的身后是跪下来的衣甲整齐的禁卫军。
禁卫军在宫中向来不跪,此刻大约是因着我怀了龙裔。
我很久不曾注意过这男子了,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小日子里,关起门来与皇帝陛下在重华殿消磨时间。只记得祭天的时候,他曾护卫左右。
再远一些,想起从前似乎都带着隔世的尘埃,如今已宛若路人。
晚上皇帝陛下回到重华殿,换了常服,习惯性在我尚未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摸了几下,一脸满足的模样,我牵着他的手习惯性的抱怨今日御厨做出来的东西有多难吃,闻到味道就想吐,简直拿我这皇后不当一回事云云。
他凤目一瞪,作势要发作了他们,我才揽着他的脖子坐在他怀里求情:“还是留着他们吧,总要给他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他捏捏我的鼻子,又摸摸我的脸颊,将我搂在他怀里:“很难受吧?”
我忽然间就滴下泪来,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以前喜欢吃的东西现在闻到都想吐……都是你……”
他受惊似的瞪着我:“你敢咬朕?”皇帝陛下大概从未受到过这种待遇。
我将平平的小腹朝他面前一送,含着泪瞪回去:“你是我的,我当然想咬就咬了!”
他泄气似的伸出胳膊,一副委屈的模样:“好吧好吧,给你咬!”
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到此网络版结局正式完结,会有小黄与晏平的番外放出来,养不熟的安小狼番外只能等实体书面市之后才能放。应出版商要求,实体书会加写三万字,另外网络写完以后,草会小修,所以实体书可能会是修订版的。
如果有空,会写小剧场,估计得等八月十号交稿以后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草很感激大家的喜欢!每一条留言我都有看,并无遗留,只是后面因为写文压力大时间紧,所以回复的没有前面频繁。
十二点左右会放晏平番外,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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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晏平番外(上)
晏平番外(上)
极小的时候;有件事一直令我十分的恐惧;那就是每年参加宫里的宴会,安伯伯的独子总是霸道的要带着我去玩。
他生来淘气;我从小体弱;总是在房中静养,被他强拉着爬树折草;在御花园大跑几圈;他兴高彩烈;我累得惨死;回去总要休养好几天;苦不堪言。
多年以后,当她与我渐行渐远,再无可能的那一天;我才发现,这件事比小时候更为令我恐惧绝望。
轻君殿下一岁的时候被封为小太子,四岁开蒙,陛下封我为太子太傅,他迈着短短的小腿有模有样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从这对黑溜溜宛若葡萄一般的双目里看到了她的影子,一时心痛如绞,不能自已。
陛下一双凤目威仪天成,然而她却是一双滴溜溜天生带笑的漆瞳,自小主意极多,如澄澈潭水,带着不知人世险恶的天真无辜,对着我毫无设防的笑起来的时候,似乎总能照到别人内心里去。
也许,就是这样毫不掩饰的喜悦或者沮丧之意,才能令得陛下在初次出使大陈的时候,能够盯着她不觉间笑意满面吧?
那时候,命运以其不可逆转的方向正大步前行,我在她一日日痴热追逐的目光里恨不得落荒而逃,勉强聚集起来的抵抗之力总是连自己觉得薄弱到不堪一击。
她自己或许从不曾觉得,只傻乎乎日复一日紧紧追在我身后,我仓惶逃窜,来不及转身去细细端详这追在我身后的人。
宫中有人暗地里讥笑她断袖,每逢我行走在宫中,暗地里不知遭受过多少指指点点的难堪,再遇上她无辜天真的笑容,就恨不得将她一脚踹下湖去。
——我当真将她踹下了湖,转身而去。
这种事情也非一次,我已经习惯了对她恶语相加。
大齐太子陛下走后,爹爹将我叫进了书房,畅谈了一番男儿功业,又对素有傻名的太子殿下忧心忡忡,最后终于揭了底牌——他观大齐太子有盛世明君之能,已经暗地里投靠了大齐太子,并会在将来两国相争之时,助大齐一臂之力。
我呆呆瞧着自己的父亲,他鬓角已有零星华发,可是面容依旧带着半生征战沙场的戾气,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宏志不改。
大陈吏治腐败的厉害,近两年陛下龙体欠安,朝中由得太后安插外戚,太子又是个笨拙木讷的人,对政治的敏感度约等于零,这种情况之下,早年跟随陛下打过江山的重臣都受到了外戚不同程度的打压与排挤。
爹爹与安伯伯首当其冲。
不过安伯伯向来耿直狷介,是个不媚主的人,太后多次在爹爹面前抱怨安伯伯为人,道他不知变通,总是被爹爹好生劝说,朝中表面一切平静。
陛下灯尽油枯,驾崩以后,这种平静的格局被打破,当爹爹再一次在书房与我秘谈的时候,谈起安伯伯手中一块神秘的兵符,据说这块兵符乃是先帝交由他秘密训练的一处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调用。
今上资质庸钝,难成大业,这三年间大齐太子东征西讨,将大齐附属小国一揽囊中,爹爹总是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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