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小户媳妇》第205章


“有你过来可真好。”他由衷叹。
两个厨子都很会做菜,但粗心,总要追在屁股后吩咐仔细,才勉强按意思照办,从来不懂主动,也不会像小葵这样勤劳。小葵这大脸盘姑娘,有时候看着还挺耐看的。
——
那会儿,冷知秋已经醒了,缩在项宝贵怀里,睁着一双秋水明眸想心事。
这怀抱太温暖,太舒服,她舍不得挣开。
她看他的眉,纤毫整齐干净,修长而飞扬;看他的眼,有些剔透、深刻的双褶皱,弧线如婴儿般平滑娇憨;看他的鼻,鼓鼓而挺直,宜光宜影;再看他的薄唇,天然带笑,如花瓣的形状,其上人中纹也是晶莹细腻——他是上天完美的杰作吧?有孩子般恬静的睡容,有恶魔般的眼神,天神般的风采,还有无赖匪寇一样的行径……总之,她嫁了个奇怪的人。
作为一个女子,得夫婿如此俊美,如此温柔照顾,已经该谢天谢地,她私心里那点自卑、落寞,怕是犯“作”了吧?
想想夫妻分离那么久,难得回到家,不能再像一年前那样耍性子。
“夫君。”她略转回脸,轻声探问。
“醒了?”项宝贵猛睁开眼睛,有些惊惶的下意识收紧手臂。有娇妻共枕,他睡得有些沉,竟忘了时辰。
冷知秋翻转身,将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
“昨晚对不住你,竟睡着了。从今日开始,知秋要好好服侍夫君。”
这么乖,这么好?
项宝贵挑眉疑在梦中,睡一觉醒来,她心情好了?
“你要如何服侍?”他心跳加快,胸口被蹭得痒痒的,下边本来就坚硬着难受,一下子竟差点失控,差点又要翻身折腾她,想着她好不容易心情好,可别一早又把她吓疏离了,只好咬牙忍着。
冷知秋伸臂攀住他的腰,身子贴上去,幽幽道:“书上记载,杨玉环常用温泉水沐浴,所以气色肤质极好,又爱吃荔枝甜品,是以丰腴美艳。知秋也想学着东施效颦。”
“嗯?”什么意思?
“夫君,地宫里是不是有一处温泉池?”
“是,你要去玩耍?”
冷知秋脸红起来,手指在他后腰际心虚的点着。“嗯,想去。”
项宝贵低头看了看胸口不安分的脑袋,黑眸缓缓眨一下。
“昨晚的酥油糖放哪儿?我想吃。”她又说。
“还没洗漱呢。”项宝贵提醒她,这不是她生活自律的规矩吗?
冷知秋磨蹭着要翻越他,下床去洗漱、吃糖。
项宝贵皱眉一把按翻,覆在她身上,在她耳畔低沉的问:“问你要如何服侍为夫,还没回答呢!”
“我想吃丰腴了,好好服侍夫君。”冷知秋老实交代,脸红成了桃色。
项宝贵脑子轰一下懵了。他不会往纯洁的方向去想,只有满脑子淫靡,小娇妻突然如此示好,他有些接受不能。
“你现在就可以好好服侍为夫,不必等到吃丰腴了。”
他熟悉她喜欢的一切方式,来不及剥除干净,手便伸了进去,热情的催促她,此刻想不起她昨晚莫名其妙的落落寡欢,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反应,都能摧毁他的理智。
正要低头去吻,却听冷知秋嘤咛挣扎着解释:“现在不好服侍,身子难看,怕夫君不爱。”
“谁说的?”他忙碌着,只抬头匆匆瞪了她一眼。
他咬牙切齿的撕下她身上的束缚,埋头亲吻。居然说什么怕他不爱……真是爱惨了还不知足啊!
她就是为这个冷落了他一晚上?可恶!
冷知秋错愕的揪紧床褥,被他那近乎狂风骤雨的速度撞击得无处安身,破碎凋零,看不清他脸上紧绷的欲望,深沉的痛并快乐着。
……
一场春光旖旎、风花雪月,滋润灌溉着消瘦的身心,有些过度,有些野蛮,是各自做了让步,各自愿意承担莫名的委屈,因为珍惜在一起的幸福,不再像从前那样任性。
不管怎样,此时此刻,他们只要享受淋漓尽致,不留余地。
屋外静雪无声。
——
小葵看了看天色,对正抱着小六六玩翻筋斗的张六道:“主子们怕是不用早饭了,你再去吃几个包子吧?”
张六半蹲半坐在雪地里,笑吟吟的脸上,干净的圆眼黑亮黑亮,看得小葵一阵发愣,又有些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
这时,门童领了倪萍儿和冷兔来寻项宝贵。
倪萍儿俯身从张六怀里接过小六六抱着。“哎哟祖爷爷,你可真沉,娘亲要抱不动了。”
她原本生得秀气,这两年事事顺心,慢慢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就越发明媚动人,看着倒像个十八岁的大姑娘。抱着儿子的女人,别有一种风情。
这一点,张六和冷兔的审美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从小没有爹娘,看着倪萍儿抱着小六六的样子,从心底喜欢这女人脸上的光辉,喜欢与她亲近。
两人围着母子俩逗孩子玩,倒不急着去催小葵喊项宝贵夫妇起床了。
雪停下来,小葵自己去敲门:“姑爷小姐,还是起来先吃点东西吧?”两口子贪欢可以理解,但她家小姐瘦得厉害,总得按时吃饭才对。
项宝贵皱眉睁开眼,想起娇妻还没吃过东西,只好松开软玉温香,拔出身体,利落的穿衣起床,待洗漱好了,又去被窝里挖出还在迷糊睡觉的冷知秋,替她擦拭身子,穿了衣裳,抱到梳妆台前。
冷知秋支棱着脑袋,托腮垂眸,让自己慢慢清醒,任由项宝贵为她梳发,又拧了热帕子递给她擦脸。
嗯,她就是这么“服侍”夫君的,快比猪都要懒三分了。
待吃完饭出门,还要裹上厚厚的大氅,由项宝贵扶着腰走,眉梢眼角全是懒洋洋,喝醉了酒一般。
冷兔直直看着如此模样的冷知秋,有些不认识,错愕不已。记忆里那个让他仰望的“神女”,果然是一去不复返了吗?
倪萍儿将项宝贵要的干花和香料都分盒子装好了,拿绸布捆在一起,交给项宝贵。早就听冷兔说了冷知秋回家的讯息,因此她也没大惊小怪,给项宝贵和冷知秋行礼,又拜请:“哥哥说,小六六的学名要项夫人起,如今夫人回来了可好,还要请夫人费神,给小六六赐个名字。”
说着,又哄怀里的孩子:“小六六,快叫爹娘。”
小六六骨碌碌匆匆看一眼“爹”,随即便盯着陌生的“娘”不错眼珠了,小脸上很严肃,似乎在思索要不要叫“爹娘”。
冷知秋想起一年多前抱过这孩子,当时就颇感慨小生命的珍贵,这会儿又想起自己身上担着给项宝贵生孩子的责任,便走过去要抱小六六。谁知抱到半路,竟然手臂酸软、抱不动,顿时尴尬。
项宝贵早预料到这个结果,抢先接力抱了过去,瞧着小六六那粘在冷知秋身上的眼珠子,淡淡笑道:“竖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好色,盯着我家娘子看,看义父揍你几巴掌。”
说着在小六六屁股上真的轻轻打了两巴掌。
倪萍儿陪着笑,低头不语。以前便觉得项爷的娇妻太过娇滴滴,这会儿看着,竟然比从前越发娇弱,想是项爷宠爱过度,把一个玲珑毓秀、颇有才情的女子,宠得软绵绵、就跟玉发糕一般。她不知道冷知秋消失的一年多里经历了怎样的磨难,也就很难理解项宝贵这种娇宠过度的行为,还颇替冷知秋惋惜,怕如此下去会磨灭了冷知秋的灵气。
两巴掌没把小六六打哭,倒是别开视线,不再盯着冷知秋,只对着肉手指,自言自语:“抱啊抱……”
冷知秋讪讪然道:“他是瞧着我这个义母忒没用了。”懒散、体弱得连孩子都抱不动。
当时雪霁天朗,腊梅吐艳,冷知秋偎在项宝贵怀里,狐裘如雪,天蓝缎袄紫粉褙子,明艳如画的映着一张清瘦小脸,仰天思索了片刻,低低自语:“已见寒梅发,复闻啼鸟声。心心视春草,畏向玉阶生。”
她这是感慨时光匆匆,从两年前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冷家独女,横遭抄家,随后嫁人,磨缠虚度了两年光阴,一会儿急匆匆就要面对生儿育女的重担,心里原本想象的生活、自由比天高的愿望,全都偏离了轨迹。更担心往后只会时间过得更快,都要围着夫君、儿女、家庭团团转,再找不到原来的自己。
项宝贵欲言又止,慢慢松开扶着她腰背的手,让她自己站着。
冷知秋自己尚不知觉,想了想,给小六六起了个名字叫:忘年。小六六已死的父亲姓甄,因此,这孩子便是后来笑傲凡尘俗世、因为爱上一个男人而孤家寡人一生的奇葩——甄忘年!
——
◆◆——宝贝情淡遇痴人,夫妻印书敞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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