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当家》第589章


“那出海都吃什么?”郭强好奇的问道。
“在船上起先爱能吃咱们自己带去的粮食,后来粮食吃完了,每次靠岸就只能补给一些清水,吃的么……那些红毛鬼黄毛贵,肉都还没煮熟,还血淋淋的就吃嘴里去了,看得我直想吐……那些地方跟咱们吃的东西不一样,就是买了回去做,也总是吃那几样东西,真是太倒胃口了……”
这么一说可把一家子人心疼的不得了。郭汪氏和刘氏连着几天端起在沥北楼厨房里做事的劲头,想着法儿给他们做好吃的,自然是荤的居多,可就是这样,足足四五天,三个人才没有一到吃饭上桌眼神就碧油油的跟草原上流浪的饿狼一样。
周朦胧这边忙,齐氏那边自然更忙。
周朦胧去了禄王府三次,跟齐氏交流这次出海的成果,两边带回的货物如何安排,以及下一次出海的规划。忙碌起来的齐氏,明显的要有活力多了。说的话也多了,思维敏捷,眼神里精明的目光也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的了。
有一次周朦胧跟齐氏正在说话,竟然看到铭哥儿在外面院子里玩陀螺。周朦胧还没说话,齐氏就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也不知道谁给他找了个陀螺,结果天天要跑来这里玩,小孩子家吵死了……”
周朦胧耳根抖一抖,这话谁信啊,没你默许,谁敢给铭哥儿找个陀螺玩儿……
再说,陀螺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好玩儿带回去玩儿呗,也不见得每次要玩儿就非得到齐氏院子里来玩儿啊,那陀螺又没有栓在哪里拿不走的。
不过周朦胧只是在心里揶揄一下,不敢让齐氏更加不自在。这已经是有好转的迹象了。
玉扁胡同热闹了好些日子,到了中秋后一天,马家让阿荣带着厚礼到广玉山房拜见严氏。
刚入得广玉山房的正屋,在罗汉床前给严氏行过礼,丫头茶水都端上来了,阿荣却也不落座,而是先从怀里拿出一张红纸来双手送到严氏面前。
“这是十一妹的生辰八字。苏氏已经归娘家守孝去了,祖母本说不必守满三年,但是苏氏的意思,死者为大,还是三年期满了再来服侍您老人家。”
其实以阿荣的年纪,来代表马家跟严氏谈这两桩姻亲大事,有些不够格。
只是现在马家势微,若是马老太太频繁出动,这样隐匿的定下两桩亲事就是掩耳盗铃了。马老太太是想着阿荣和周朦胧熟悉亲近,想必也能得严氏几分喜欢。
“好,好,快坐着说话。”严氏高兴得无以复加。对于与阿荣对话资历的高低,她完全没有介意。
严氏跟马老太太多年的交情,若是连这一点都要计较,那也就不会在马家这个时候对马家动心思了。再说,马老太太的大儿媳妇,也就是阿荣的大伯母,已经殒命,第三代里,之前还有个四少奶奶医术比较出挑,现在四少奶奶都归娘家守孝去了,没有了四少奶奶只有苏氏,第三代里必然是阿荣挑大梁的。
这个资历就够了。
马家做的这门营生,注定了在没有大风浪的情况下,大家都愿意与马家为善的。
而且一般是南方郑重其事的请了媒人,去求了女方的庚帖过来合八字,处处是把女方端着捧着。这都马家人自己送上门来,就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有诚意了。
于是这庚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换了。说是拿去合合八字,其实也就是拿到庙里走个过场。天底下那么多的姻缘,又有多少会被算命的阻隔掉呢。
虽然中秋已经过了,严氏依然让管家准备了丰厚的节礼,给马家和苏家送去。也不说是为了两家的女儿送的,有些事情只要心知肚明就好。
自从周朦胧从沥州回来,严氏的心情就好很多,饮食和身体也好很多,这自从中秋后马家来走了一趟,更是好多了。睡觉虽然改善并不大,但是平日里眉眼间要舒展很多,吃完饭趁性也能在小竹林里多走两圈。
周朦胧看着喜在心里,她就是为了严氏匆匆回来的。再没有比老人身体安康更让她觉得欣慰的了。
第720章 当头炮
八月底一过,尚京秋意渐浓。
周朦胧每日都叮嘱素荷,若是严氏饭后散步,一定要记得多披件衣裳,哪怕是搭件褙子也行。入秋的风,渐渐的带了凉意,之前严氏缠绵病榻,就是寒气入了肺腑,若是再凉了背心处,就怕又要引发咳嗽的毛病。
若是以往,严氏肯定要皱着眉头发牢骚,要说周朦胧年纪轻轻就啰嗦的很,管的宽,当然了,肯定是一边配合的加衣裳一边傲娇的嘀咕。不过这次却是异常的配合。
就因为心情特别的好。人就是这样,心情好,什么都顺眼顺耳,心情不好,喝水都要怪白水塞牙缝儿。
九月初四,京兆伊受理了一桩案子。应该说,是不得不受理了一桩案子。
因为一个人在人流正多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一头碰死在了衙门口的石狮子像上,身前摊着血书,身后跪着六个妇孺。
血书上都是猩红到发黑的字写的诉状,或者在民众眼里,就是血泪控诉了。
严氏就是听到素荷跟她讲这样一桩引得尚京不少百姓跟着看热闹的事情,然后就心情变的特别的好的。
素荷说的时候,周朦胧也在一旁听着。她的心情也好的不得了,甚至比严氏还要好。因为这件事只是后果,但是前因,刚好她是知道的。
而且还跟她有关。
具体来说,应该是跟戚廷岳有关。
她在沥州的时候,戚廷岳最憋屈的那段时间,就是带着圊洲卫的兵丁,被圊洲府衙逼着去剿匪的那段日子。戚廷岳明面上是带着兵丁乖乖去剿匪,然后一无所获灰头土脸的回来交差。其实则是带着兵丁趁乱伪装着四处打击府衙冒充土匪抢掠边关过往商户的官兵。
只是那时戚廷岳做的事情,不能摊到明面上来,得不到百姓的感激和嘉奖,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拉拉圊洲府衙的后腿。
但是圊洲府衙的官兵次次以剿匪的名义做贼喊捉贼,却不是什么大秘密。那些被抢劫的过往商户是知道的,因为大部分商户在通关时就要花费不少银子“买平安”,钱给的不到位,那平安自然也不到位。
周朦胧记得,那时戚廷岳跟她提起过,几家商户被打劫的时候死了人,有人告状喊冤的。
与九月初四这件事,素荷嘴里娓娓道来的恐怖事件,恰好是一桩事。
那一头碰死的,是圊洲商户家的家眷,死者的老父亲。那些妇孺,是他的母亲,妻子,女儿,儿子,和妹妹。
百姓们看的是热闹。严氏,周朦胧,则是看的这热闹背后的玄机。
这样一户冤屈的家庭,千里迢迢来尚京告御状,如何绕过了圊洲府衙的耳目,如何以最激烈的手段在尚京一炮打响,逼得京兆伊不得不给这场发生在民众眼前的血案一场交待……显然,这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告御状,那都是戏文里才有的戏码。真要付诸行动,并且达到理想中的舆论目标,没有人指点,策划,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而且,换一个角度看。一个商户之家的顶梁柱死得不明不白,几乎就是飞来横祸了,因为心知肚明是官府搞鬼,那么一般人家的家里,大多第一反应会是办丧事,分家产。说不得还有一场现实版的清官难断的家务事得拉拉扯扯不少时日。
这样全家拧成一股绳的来给死去的人讨公道,并且付出血的代价,真真是不同寻常。
周朦胧微微笑着喝茶。眼眸低垂,心里却在发问,也不知道许了这家什么条件,竟然让家里唯一顶梁柱的男人去做牺牲,这牺牲真不小。不过她不用多想,也知道,这许诺的丰厚回报,自然是留在死者儿子身上了。看看留下来活命的人就知道了。
妹妹是要嫁人的,女儿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妻子,若是有良心,拿了回报好好抚育儿子,给儿子成家立业。若是没良心,那不是还有个婆婆在盯着的嘛。
若是婆婆去一头碰死了,总不能公公留下来天天盯着儿媳妇吧。
果然,周朦胧两盅茶喝完,和严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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