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绘梦》第78章


郎褚鞘剑俊?br /> 在西域各国,大巫师的地位本来就非常之高,再加上和自身利益有关,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更是群情激昂。有些冲动的以高声喊了起来:“大巫师,请快些将这个异族女人祭神!快些将这个异族女人祭神!”一时之间,要求将那罗祭神的呼声此起彼伏,似乎已经无可阻挡。
安胡阏氏动了动嘴唇,却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同情地看了那罗一眼。
大巫师的嘴角微微一杨:“来人,将这个异族女子绑到柱子上,立刻举行祭神仪式!”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凶神恶煞的侍从就将那罗拽上高台,用粗麻神就爱那个她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那根木柱上。在这种情形下,那罗知道挣扎无用,就算是辩解也根本没有人会听,更别提有人会救她了。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好像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期待着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大巫师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谁也听不懂的语言,接着就跳起了请神的舞蹈。随着身体大幅度地摇摆,他的脚和脖子上的一串小铃铛也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平时听来是无比悦耳,可此刻听在那罗的耳中,却是声声如催命。
跳完了请神舞,大巫师的手下就递上来一个胡杨木制成的罐子和一把雪亮的短弯刀。
大巫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那把短弯刀高高举了起来,大声道:“尊敬的日月天地,作为您的子民,您的神旨,我们愿意尊崇。请容许我们为你献上这灼热的鲜血作为祭品,保佑我匈奴……后面的话那罗都没听清,只觉得心里的恐惧在瞬间一蔓延全身,犹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身体的每一处,冷得仿佛连颤抖的力量都失去了。
当对方将那把短弯刀伸到了自己的喉咙旁时,她叹了口气,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住手!”突然起来的一声大喊令大巫师微微一惊,持刀的手不自觉地往上一划,那锋利的刀刃正好在那罗的左侧眉角划开了一个口子,殷虹的鲜血顿时就顺着她的眼睛留了下来,样子甚是骇人。
那罗也顾不上这些,急忙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这位如英雄般从天而降的救星竟然是——凌侍卫!
可不知为什么,凌侍卫的样子却是极为狼狈。他的头发凌乱,身上还带着不少伤,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了高台,拦在了那罗的面前,用手中的剑指着大巫师,一字一句道:“我看哪个敢动她!”
“凌……侍卫……”那罗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眼泪。
他没有转头,只是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那罗,我来晚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大巫师被气得浑身发抖,气急败坏地高声道,“来人,将这个打断祭神仪式的罪人给我拖下去!”
兰格尔立即带着士兵冲上了高台,将那罗和凌侍卫团团围了起来。
凌侍卫面不改色地抖了抖剑尖,进入了应战的状态。
眼看双方力量太过悬殊,那罗忍不住小声道:“凌侍卫……我知道你是想救我,可是……我不想连累你……”
“属下答应二王子,一定会保护好你。”凌侍卫打断了她的话,“就算是拼到只剩最后一口气,属下也不能让二王子失望。”
“凌侍卫,既然是你先无礼,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兰格尔冷冷一挥手,那些士兵顿时一拥而上。凌侍卫之前受的伤就不轻,如今又遭围攻,身上很快就增添了不少新伤。但他此时已是使出了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豁出命的打法,招招狠辣,充满了杀气,那些匈奴士兵倒也开始招架不住。就连兰格尔也一不留神被他刺伤了左肩。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现场更是一片混乱,民众们恼恨凌侍卫破坏祭神仪式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他的勇气和武艺。
“这是怎么了?!都给我住手!”一个充满威仪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像是被这等迫人的气势所震慑,双方居然还真都同时停了手。
那罗看清来者何人时,顿时就怔在那里,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居然是左贤王胡鹿姑……而当见到左贤王身边那抹熟悉身影的一瞬间,她竟然激动得连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内心更是百感交集,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自己,你就要得救了!你得救了!有他在你一定会得救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竟然给了她这样一种奇特的安全感?要是在以前,根本就是匪夷所思无法想象的……安归神色淡然地看着她,但当目光掠过她流血的脸颊时,他的眼底深处有一丝恼怒和心疼飞快地一闪而过。
大阏氏依然惨白了脸,结结巴巴道:“王……王爷……您不是要过几天才回来吗?”
胡鹿姑冷哼一声,眼中仿佛凝结了寒冰:“我若是再不早点回来,只怕这里有人要造反了……”
他还没说完,兰格尔等一众人纷纷扔了兵器跪了下来,除了恳求恕罪外不敢再多言语,周围的民众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安胡阏氏壮起了胆子,简略地告知了胡鹿姑这件事的缘由。胡鹿姑听完后神色更是冷峻,似乎被他多看一眼也会被瞬间冻僵。
“这么说来,你的病是和我送的雪貂皮有关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阏氏。
大阏氏低头避开了他的眼睛,硬着头皮答道:“王爷,此事是千真万确。先单于却是托梦给我,对王爷就爱那个他所猎的雪貂皮送给一个异族女人之事很是震怒,所以才让我患了病以为警示。而我之所以同意举行祭神仪式,也全都是为了匈奴的百姓着想,为了大局着想。”
“王爷,大阏氏此举虽是着急了点,但今天却是就是最合适的时机,并非有意如此。以我所见,这祭神仪式最好还是举行下去吧,不然来年上天将灾的话就……”大巫师适时地住了嘴,这番话果然又引起了民众们的不安和骚动。
“大巫师的话听起来倒有几分道理。”胡鹿姑的嘴边浮起了一丝讥笑,“不过,本王只是觉得有点好奇,这块雪貂皮并不是先单于的那块,为何先单于会为此而震怒呢?”
大巫师闻言一愣,正当他还在琢磨左贤王这句话的意思时,只间以为侍从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走上前来。打开盒子,那里面赫然放着一块完整的雪貂皮。
胡鹿姑将那块雪貂皮抖了开来,沉声道;“看到了吗?这才是先单于的雪貂皮。”
大巫师不禁和大阏氏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这种雪貂皮极难捕捉,所以从先单于那会儿到现在,据说就只猎到过那么一只雪貂。
“怎么会……这雪貂皮不是只有一块吗?”大阏氏不甘心地喃喃自语,而大巫师则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了,忙不迭地为自己辩解:“请王爷恕罪,这一切我只是听大阏氏所言,是我太相信大阏氏了,所以一时才会被蒙蔽。”
“大巫师,你!”大阏氏对他将一切过时推到自己身上很是愤怒,当她看到胡鹿姑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时更是惊慌失措,急忙哀哀切切地抽泣道,“王爷,我……我……您可要相信我……”
“王爷,这梦里的东西有谁能说清除呢?或许姐姐只是记错了吧。”安胡阏氏倒是为她说起了豪华,“王爷,您就原谅姐姐这一次吧。”
大阏氏赶紧顺着这个台阶下;“是,是,安胡说的没错,一定是我记错了,是我病糊涂了……”
胡鹿姑冷冷瞅着她,似是将恼意暂时按捺了下去:“你身为大阏氏,不但没有为子民做表率,反而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惹这么多事,还假借先单于之名……。实在是令你兰氏家族蒙羞。”他又转向了大巫师,“还有你,若是因为你而真的得罪了日月天地之神,那么下次就要用你来祭神了。”
与此同时,安归早已走到了高台上替那罗解开了绳子。她的双手背勒得又红又肿,头发披散唇色发白,脸上血迹斑斑,模样瞧起来极为狼狈。
“幸好还赶得及。”确认她并无大碍后他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总算来了。”她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见到他仿佛见到了亲人那般欢喜。也是,她都差一点要被放血了,现在突然得救自然是要感动得落泪了。
“总算……来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罗,难道你知道我回来?”
那罗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说,听起来就好像自己一直在等待她的解救。难道,她心里隐隐所期待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她内心最期待的应该是哪个远在长安的人才对。
“好了,已经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去。”他的心情似乎莫名变好,弯腰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入了怀里。那双冰绿色的眼睛,带着一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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