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绘梦》第105章


因为我不在乎你,所以,你伤害不了我。
整个房间的空气在那罗话音落下的一刹那凝固起来,他的怀抱仿佛结了冰似的寒凉彻骨,几乎冻结了她全身的血液,令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那同样冰冷的眼神如利刃般刺向她,浑身蓦地燃起的怒火仿佛能燃烧整个世界。那罗和他近在咫尺,能清楚听到他激烈的心跳,以及看到他因怒气而绷紧的胸膛,那里面股东着惊涛骇浪般的怒意。
下一秒,他已经将她按在了身下,舌尖轻易蹿入那因恐慌而微张的口中,发狠地噬咬着她那柔软的唇,不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她用力挣扎起来,指甲狠狠掐入了他的皮肉之中,细小的牙齿也不甘地反咬着他的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充斥在彼此的唇齿之间。若不是被他紧紧你捏住了下颚,她或许已将两人的舌一并咬断。
只是,她的挣扎只能引来对方更深更放肆的侵入,喉中痛苦悲伤的呻吟,也被一并吞没……。
他用比昨夜更粗暴的方式占有着她,他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这难道就不是爱吗?谁说爱情一定就是优雅从容、伟大美好的?谁说爱情就是在阳光下交换誓言,在月光下述说衷肠粉,不惜为爱人牺牲一切的?难道爱情就不能愚蠢自私、阴暗偏执?难道爱情就不能付出比砒霜更狠毒的亲吻,比枷锁更残酷的拥抱?与其被痛恨被欺骗,不如完完全全展露出爱情丑恶的一面。
如果温柔善意不能让人得到所爱,为何不能用卑鄙的手段占有再囚禁在身边?面对自己最心爱的人,为何不能自私?为何假装宽容?为何要勉强自己忍耐?为何要自己一个人生生忍受折磨?既然这样,那就彼此折磨吧!
23、 滑胎
那罗醒来时天还是灰蒙蒙的,她茫然地睁开了双眼望向窗外,那无尽的灰色仿佛填满了她的视线。窗外被风吹动的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她愣了许久,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臂,肌肤上的青紫色於痕已退得几乎看不见了,只留下几处若有似无的淡青色。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吧……自从那的疯狂之后,安归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寝宫。绮丝告诉她,安归第二天就同意了和匈奴的联姻。算算时间,这几日匈奴的阿克娜公主差不多就会到达楼兰,成为他最尊贵的王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罗的心里没有一丝涟漪。侮辱了她,又将她视若敝覆,这就是他的报复吧。
既然她说了不在乎他,那么,他也不必再在乎她。
绮丝将热水拿进来的时候,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娘娘,你醒了?先洗把脸吧。”
她扫了绮丝几眼,抿了抿唇:“怎么了?谁一大早就给你气受了?”
“娘娘……”绮丝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那匈奴公主昨天就到楼兰了,陛下说了,十天后……举行大婚典礼。”
“是吗?”那罗面色平静如水,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这件事。
“娘娘,我真是搞不懂了。当初陛下对你……并不是虚情假意,可为何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这一个多月来他根本就没来看过你,就连我们宫里的吃穿用度也大幅消减,娘娘你的那些钱之前又托我给了乌斯玛……”绮丝心疼地看着她,“每天只是吃些简单的素食,你看看你这些日子瘦了多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别回楼兰了……”
那罗拉住了她的手,笑了笑:“绮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这样被遗忘的生活也挺好的,至少我的心里还能得到一些安宁。”
“娘娘……”绮丝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从小受了不少苦,还以为你遇见陛下总算是苦尽甘来,谁知……谁知……。”
“其实我也那么苦,只少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贵人。却胡侯大人、王后、大王子……还有你和乌斯玛,也算是我的幸运了。”那罗反倒还安慰起她来。
那罗提到却胡侯的时候,绮丝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僵。
就在这时,宫里的女官匆匆前来传达陛下的旨意,说是十天后国王王后的大婚典礼,王妃身体虚弱就不必出席了。
那罗自嘲地笑了起来:“这次倒是要感谢他的英明决定了。”
“娘娘,等用完早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总是待在房里我怕你闷出病来。”绮丝忙转移了话题,“看这天气,再过阵子可能就要下雪了。”
“好啊。”那罗莞尔一笑,“感受一下这最后的秋意也好。”
晚秋的天空,一碧如洗。浅金的光芒自天际均匀地倾洒下来,从日渐稀疏的枝叶间落到地上,映出了一地的凌乱柔暖。在蓝天中飘动的洁白的云朵,不停地变换着形状,别有一翻奇特的情趣,不知不觉将那罗心底的郁结也抹去了些许。
正行到庭院中时,忽见迎面走来一群衣着华贵的宫人们。为首的那个女子身材高挑,一身匈奴贵族的打扮。
“大胆!见到我们公主居然也不下跪!”女子身边的宫人大声呵斥道。
公主?那罗见她的打扮也猜到了几分。以前这位阿克娜公主一直住在单于王庭,所以她不曾见过,这次倒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公主果然是个美人,小麦色的肌肤带着草原民族特有的野性美,眉目间写满了与生俱来的傲气。最美的应该是她的嘴唇,颜色鲜亮唇形性感,仿若初绽的花朵。
绮丝生怕那罗吃亏,忙挡在了她面前行了礼:“奴婢见过公主。王妃她不知是公主,还请您见谅。”
阿克娜公主挑了挑眉,面色微沉:“王妃?”一个女人会对同她分享丈夫的女人产生无缘由的敌意,就算是公主也不例外。
“公主,这就是陛下那位宠爱万分的王妃。曾经有两个美人打了她的侍女,说了她的坏话,就被陛下剁手拔舌。啧啧,公主,我们还是别得罪她了。”随行的米玛女官故意面露恐慌之色。她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主子,只是略施小计就让陛下冷落了这个小贱人。
阿克娜听米玛这么一说倒是被撩起了心火:“是吗?那本公主倒要看看,若是我得罪了她是否也会被剁手拔舌!”
“哎呀,公主,您可千万不要啊!”米玛更是往后退了几步,“我们还是改道走吧。”
“你让本公主改道?今天我还要教训这个叼奴了!”阿克娜闻言大怒,立即挥舞起手上的皮鞭,刷一下抽在了绮丝的身上。抽了一下她还不解恨,居然又朝着绮丝的脸上抽去。
那罗见势不妙,情急之下忙伸手挡了一下。
“啪!”这一鞭正好抽在了那罗的手臂上。衣衫破裂处,一道殷红的鞭痕看起来是那么触目惊心。
“公主,我的奴婢若是有什么过错,自由我来教训。”那罗冷冷地瞅着公主,“您是未来的王后,切勿因为某些奴婢的挑拨就失了仪态。”说这话时,她凌厉的眼神扫了一下米玛女官,后者立即面色尴尬地低下了头。
“你!”阿克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既然知道我是王后,那么王后教训妃子也是天经地义的!”她捏紧了鞭子,“让开!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就在阿克娜扬起鞭子时,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喝止了她的行为:“阿克娜,快住手!”
这个声音……那罗抬起了头,只见不远处正站着两位男子。说话的这位身着匈奴单于服饰,瘦削的脸上有一双细长冷峻的灰蓝色眼睛,眼角往上微挑时,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威仪。
她心里大惊,竟然是……胡鹿姑……
而他身边的那位男子则一如初见时,姿容绝艳风流意蕴难描难绘。只是,此时他的眼中一片冷漠,面色坦然平静。
“哥哥,是她欺负我嘛。”阿克娜立刻冲着胡鹿姑撒娇,又一下子跑到了安归面前,嘻笑着拉住了他的手,“陛下,你看哥哥他凶我。”
“安归兄,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妹妹被我父亲宠坏了。”胡鹿姑的目光落在那罗身上时,明显露出了惊愕之色。
安归任阿克娜拉着手,宠溺地笑了起来:“单于,公主生性单纯,直率可爱。再说,只是奴婢而已,打就打了。”
阿克娜得意地斜视了那罗一眼,撇了撇嘴:“可是,我不小心打到了王妃……。”
安归连眼角都没扫那罗一下,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罗的心中一痛,又暗暗苦笑,这些不都是自己自找的吗?
“行了,别为这些无谓大人浪费时间了。公主、单于,我带你们去看看举行大婚的场所吧。这次可惜我三弟正好去了长安还没回来,不然你一能见见他。”安归微微一笑,牵着阿克娜的手就往前去。
胡鹿姑眼神复杂地望了望那罗,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见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绮丝忙查看那罗手臂上的伤势,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娘娘,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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