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万般皆忽悠》第56章


无端又被西风误(二)
沉醉不知今夕何夕,热热的感觉一直围绕着我,只是不时,感觉有凉凉的手指抚过身体。
我热得烦躁,握住那手指贴在自己脸颊上,那手的温度比我滚热的脸低了不少,手指如玉般润滑,似晚间如水的凉风袭过,我满足地哼哼了一声。
玉手没什么动静,不过没多久,那手的温度也上升了。
我将那只不再凉爽的手丢开,身子往下一瘫,即刻便被人接住。
朝那温热的怀里拱了几拱,有人揉了揉我的头发。
或许是发簪被抽出,长发散落下来,有一缕落在鼻尖上,痒痒的。
我凑近往那怀抱里又蹭了蹭,恍恍惚惚感觉有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安心搂了上去,抱着我的那人一僵,随后我身子一空,被人抬起,重新放在了一张榻子上。
左右翻滚了好几遍,又热得难受,我伸手便去扯腰间的裙带。
一只手顷刻间按了上来,阻止我的动作。
我“嗯嗯”了一声,试图从那手中拽回裙带,一下没成功。
第二下又没成功。
第三下仍然没成功。
我有些恼火,卯足了劲儿想扯第四下,不料我这厢刚一发力,那厢就自觉自愿地松开了手。
用力过猛,导致我的手一下子砸到了床榻边上,手背正磕着榻沿,痛得我连连倒吸凉气。
有人伸了一只手过来,握住了我正痛着的手背,又将我手中握着的裙带抽走。
裙带从手中被拿走,在我身下缓缓滑了出去,最终被抽离。衣裙半解,我终于凉快了不少。
我扒拉了几下肩头的衣物,直想麻利利地,一下子脱个干净。
扯着衣服的手再次被按住,片刻,有清香萦在鼻端。
我困难地睁了睁眼皮,模模糊糊,看见半张脸。
唔……好高挺的鼻子。
我满意地又闭了眼。
有人道,“弄影乖,乖乖躺着,不要乱动,别的事情都由相公来完成好了。”
我嘟囔了句,“嗯,都,都你来……”
“来怎样?”那声音里带了笑意,“醉拥重衾,一番尤云殢雨,春风一度可好?今夜如此良宵,不如洞房花烛?”
“不要。”我不假思索抗拒道,“我,你……我虽然喜欢你,但我,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所以你,不能……这样。”
再没有人答话,只是那帮我褪去衣衫的手指,动作迟缓了一下。
我稀里糊涂一阵乐,嘿嘿笑了两声,又伸手捏了捏那鼻子,翻个身,满足地睡去。
华胥一度,绮云袅袅,洛阳的牡丹灯会下,一抹卓然的身影,正衬着街角的阑珊灯火,轻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
烟花柳巷之地,燕燕轻盈,莺莺娇软,既是在夏日江汀的碧影之下,许了彼此一生,风月之地的过往,便作烟云散。
翩翩公子展颜,笑意浅浅,那日宫墙一隅,瑰丽夕阳中的玉人,又是令人醉了一生。
我一个梦结束,美美地犹自沉醉,渐觉周围有温温的水漫过肩头,正缓缓向颈部上方蔓延过去。
没过多久,温水就淹过唇部。
即将没过鼻端的时候,我突然被人一把从水中捞起。
我惊了一下,感觉身上一凉,睁开眼看到云破月一张精致的面庞。
脑袋仍然很不舒服,我二傻子似的说了句,“晚上好……”
他扫了我一眼,皱皱眉,两手一松,我又沉了下去。
这时我方才有一丝清醒,低头往下一看,自己正泡在浴桶里。
浴桶的水面上还飘着一层花瓣,刚刚好正浮在肩头。
我迅速打量了自己一番,身上衣物均已被除尽,正赤条条地在浴桶里浸着。
这房中……似乎,只有云破月一个人。
我惊呆了。
云破月坐了过来,伸手将我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别了回去,淡然道,“你今晚喝醉了,现在头还痛么?”
我未及思考其他,条件反射般摇了摇头。
又一波头疼袭来,残酷的事实提醒了我,我赶忙重重地点了点头,连道,“痛,很痛,头很痛!”
他站起身,理理袖子,我方才发现云破月也只着了薄薄一件中衣,胸前衣衫未系,白花花的一片胸膛让人眼晕。
白花花的胸膛被人不着痕迹地掩上,从我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声音,“我煮了解酒汤,现在去帮你端过来。”
我连连点头,一阵衣香掠过,云破月在我眼中只留了一个背影。
又一阵恍惚的晕眩,我垂眸,浴桶中的花瓣还娇艳而又妖娆地飘着。
我又一次惊呆,我好像忽略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啊——”的一嗓子,我叫了出来。
云破月身影一滞,顿住了脚步。
有人敲敲房门,夕照小小的声音飘了进来,“公子,怎么了?”
云破月走到房门口,没有开门,隔着旁边的窗户,同样小声解释道,“没事,吐了而已。”
外面没了声音,云破月又等了一小会儿,方才折返身,走了回来。
“怎么了?叫什么?”
我双臂环在胸前,惊恐地道,“你,你,你你你……”
他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更是气愤,压低声音咬牙说道,“你这放的是什么花?我说不定会过敏的!”
云破月一下子就乐了,“为夫还以为怎么样了呢。唔……原来就只是为了这个啊。娘子别担心,为夫问过夕照了,是没有问题的。”
我稍稍安了安心,云破月拍拍我脑袋,道,“等着,为夫这就去给你端解酒汤过来。”
我终究是没有喝到解酒汤,温温的水很是舒服,我又头疼,不多会便犯了困,脑袋一垂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翌日,我是被头疼给疼醒的,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没有消退,昏昏沉沉,不太舒坦。
我坐起身子揉揉眼,却瞟到床榻上还卧了另外一个人,就卧在离我不远处。
云破月睡姿规矩,平和的睡颜很是赏心悦目。
这,怎么回事?!
昨夜明明是在枫林晚酒家的一间包厢里,大家吃着东西说着海棠苑的几根台柱子,顺道喝了点儿酒家特色的西凤酒。
我最后的记忆似乎是……
长岐山老狐狸的桂花酿不错,我可以喝半坛子?
云破月让我别提长岐山?
然后我方觉自己说错了话?
神呐真丢人。
那么随后呢?
随后发生了什么?
我这是在哪里?
云破月又是怎么回事?
我忍着头痛想了好一会儿也没个头绪,似乎之后的事情,我一概没了记忆。
“头痛么?”温和的声音问道。
“嗯。”
“昨夜为你煮了解酒汤,只是端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便没有将你叫醒。”他解释道。
“不碍事。”
“那今日去看海棠苑的演出,还能去不?”
我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总归喝的不是太多,歇歇就好了。”
“好。”
他应完这句,便没了话题,一时二人都有些尴尬。
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衣物,似乎已不是昨日那件。小心翼翼问,“昨日……我怎么,还有这衣裳……”
我想想突然觉得很惊悚,这衣裳……
“夕照帮你换的,之前那件被你吐上了些秽物。”
不对,我又想了想,愈发觉得惊悚,云破月就躺在我身侧不远处,“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为夫昨日照顾你直到子时,一时困倦,就地歇了。”
我惊悚不断,“昨夜,有没有,发生什么?”
云破月摇摇头,正经答道,“没有。”
我甚为娇羞地脸红了一下,暗自松了口气。
“只不过只差一点,就要洞房了。娘子昨夜主动宽衣解带,很是热情,为夫很喜欢。”
我达到了极致的惊悚,“真的?!”
“嗯,假的。”
我一脸血地从床上爬起来,平平心跳。去找汀若他们。
云破月也前后脚地跟着我起来了,还低声解释了一句,“昨晚客栈的房间不够了,为夫又要照顾你,故而……便在同间卧房歇了。”
我下了楼到客栈大厅时,皓若和汀若已经兴致高昂地坐在那里等着了。
众人一脸兴奋,相比之下,皓若身后的拟歌,脸色明显地很不好,似是一宿没睡似的憔悴。
见我下楼来,皓若忙关心了句,“姐姐身体可还好?”
我答了句尚可。
那边汀若就兴奋道,“那就行,嫂嫂收拾下,一会儿我们去看海棠苑的演出。”
江哲插了句嘴,“什么演出啊?”
“孔雀东南飞,对了,今天有赤珊出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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