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谋色》第9章


直纵容她。黎洇自幼小病不断,上回更是差点儿落水淹死,薛皇后巴不得将这小女儿护得牢牢的,再不受一点儿委屈。
“母后跟你父皇提一提,若你父皇点头,你再想办法去央求国师答应你。”薛皇后妥协道,心想:左右国师不会答应洇儿的请求,倒不如叫洇儿自己碰壁死心。
“谢谢母后,儿臣就知道母后最疼儿臣了!”黎洇立马欢快道。
薛皇后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这般宠着洇儿会不会害了她,日后她一定要觅一个好女婿,对洇儿万般宠爱,洇儿虽然聪明,但性子毕竟有些不受男子喜欢。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娴淑的?像黎雨熙那般的女子,才是京都里男儿们最愿选择的佳偶罢?虽然韩伊莲一直记恨着当年的事儿,但薛皇后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教养了一个好女儿。洇儿若是有雨熙那孩子一半温婉就好了,加之她越过黎雨熙的相貌,何愁找不到好夫郎。
黎洇见自己的母后目光凝聚成一簇,明显在盯着某处走神,不由低唤两声,“母后。母后?”
“母后想什么呢,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黎洇笑嘻嘻地问。
“还不是在想你的事。”薛皇后伸手一点黎洇的额头。黎洇顺着她的动作将脑袋夸张地往后一扬,身子都几乎跟着后仰,惹得薛皇后轻笑出声,“小无赖,母后的力道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一根指头就将你的小身板差点儿掀翻了。”
“儿臣才没有诬赖母后的意思,这只能说明母亲精神气十足。”黎洇笑得俏皮,眸光闪烁两下,握住薛皇后的手,认真道:“母后定要像现在这般一直开心下去,日后无论怎样,母后都要记得,儿臣会永远陪着您。”
“你这孩子,怎的劝起母后了,母后在后宫沉浮多年,见的何曾少过,心里早就通透得跟个明镜似的。”薛皇后拍了拍她小手道,惊奇之余只觉得极为熨帖。
黎洇也未反驳什么,默了默,才缓缓开口道:“母后,儿臣可否再求您一件事?”
薛皇后已经听了头一件震惊的事儿,这会儿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叹了声,“罢罢,你这丫头整日就知道赖着母后耍泼打滚儿,母后早就拿你没法子了。有什么事儿一道说了罢。”
黎洇没有像往常一般笑闹,表情颇为凝重,“母后,儿臣此话并非空穴来风,还望母后听了后多加思量。”
薛皇后眉头一拧,洇儿甚少这般正经,一旦出现这表情,必是要讲什么不小的事。“你只管直说,母后听听是何事。”
黎洇想了想道,“母后身边的人大都忠于母后,可是也有例外,儿臣听闻妙玉前些日和周贵妃身边的宫女淑云走得极近,母后多留个心眼才是,依儿臣看,不规矩的人还是早早打发了的好。”
薛皇后一时沉默下来,大抵是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过舒心,她的确没有注意到这些小问题,若真如洇儿所言,这种吃里扒外的奴才确实留不得。周贵妃的后盾太过牢实,连皇上筹谋了许多年也没能将朝中的周姓外戚扳倒,尤其是周太师,近些年愈发猖狂了。周家的人皆过于狡猾,周贵妃亦是如此。
“洇儿的提醒,母后记下了。”薛皇后郑重地点点头道。
“那儿臣先告退了,母后在昨日琼琅殿宴上忙活了许久,多注意着身子。”黎洇嘱咐道,慢慢退离凤鸾殿。母后到底是心太软了,但是没关系,有她在身边保护着母后,其他人休想伤害她一分一毫!
8、面子丢了
黎洇很喜欢秋千,是因为当身子腾空而起的那一刻,所有的烦恼都似乎给荡没了,脑袋里空空一片,什么都不用想,更不用去烦恼。可是,有些事没法子逃避,将一切还未来得及发生的事扼杀在摇篮,守护母后不受伤害,是她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最想做的事,至于其他……黎洇紧握住缠了碎花藤子的秋千绳索,身子高高一荡,其他的事儿能忍则忍,前提是别人不要来招惹她。
月容在一边看着公主越荡越高,一颗心也跟着上上下下,随时都可能被一下子荡出来。每回看公主荡秋千几乎都会要去她半条命。荡至那最高点儿的时候,公主的身子就似要飞出来一般,秋千的绳索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的小心脏就随着那绳索发出的咯吱声跳动着,飞到最高处时,心被一扯,月容下意识地踮起脚尖,伸手去接。
远处一人渐行渐近,正是碧枝。月容连忙招手,舒了口气,激动道:“碧枝,你总算来了!公主这会儿正玩得高兴呢,我可是管不住了,你去看着些罢。”月容忙将碧枝往前搡了搡。
碧枝没好气地睨她一眼,朝荡得老高的黎洇道了句什么。黎洇眼一亮,来回荡了几下,幅度越来越小,很快停了下来,朝她笑问道:“此话当真?父皇和母后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
碧枝点了点头,脸上也带了笑意,“的确是答应了,公主您看要不要——”
“碧枝,立马去准备我说的东西!”黎洇的双眼变得程亮程亮的,一想到日后可以和那种美人儿呆在一起,心里便乐得绽放出一朵小花。
或许,更诱人的是……这个人不偏向于朝中任何一方势力,而他的威慑力正是她寻觅许久的东西。只是,这么个清心寡欲的人若想纳为己有,势必要花费一番功夫。
“公子,您是不是不想抚琴,不如我把琴桌上的古琴收了,再换上笔墨纸砚?”赵离问了句,声音极低,就怕打搅到那正在阖眸沉思的男子。眼前男子将双手搁在琴弦上,许久一动未动。那微屈放在琴弦上的手指白皙修长,像是白玉雕琢而成,甚为精美。
“赵离,前几日的刺客一事可有着落了,幕后之人是否查出?”木子影问,仿若早已料到结果,唇上似结了层薄冰,吐出的话亦叫人不由一寒。
赵离面色微沉,“回公子的话,那老狐狸实在狡猾。刘侍卫传来消息,被擒的杀手口中含有毒囊,最后悉数咬破囊袋,服毒自尽。”
赵离等了许久,不见公子答话,正准备退下,岂料那人慢慢已睁开双眸,叹了声气道,“罢了,若他的把柄好找,皇上这些年也不用处处受他压制。”话落,目光淡淡扫了一眼正对面的宫,“赵离,为何我的话你总当成耳旁风?”
赵离瞅了眼阖实的宫门,立马意识过来,不由干笑两声,悔悟道:“公子息怒,我今日不小心将这事儿忘记了,我这就去将大门开个缝儿!”
尽管从小跟着公子,公子的一些怪癖却让赵离纳罕至今,他知道公子擅画,但最喜欢画的是上古门神图,他还晓得公子琴技颇高,却单单痴迷一首曲子。宫门也从不大开,只留一条小缝儿。
赵离急急到了宫门口,手探出欲将门开道小缝,岂料刚欲动作,宫门就砰地一声被人往里一推,平儿甚少来人,赵离一时没个躲避的意识,脑袋瓜们被磕了个大包,疼得捧住额头哎哟一声。
门外的罪魁祸首完全无视掉赵离,狂风席卷地飞蹿到坐于琴桌前的男子,一下趴坐在他身边,双手猛抱住他的大腿,哭求道:“师父,求你收了我这个徒儿罢!徒儿近日极度烦闷,需要师父的细心开导,嘤嘤嘤……”豆大的泪珠子滚滚往下落,眼皮子都哭肿了,梨花带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赵离大惊,立马上前,斥骂道:“哪里来的疯婆子,还不放开国师!男女授受不亲,休要玷污了国师!”
黎洇顶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回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赵离立马闭口不言,心里惊道:这女子不正是前些日奚落公子的黎洇公主么?上回虽是在暗夜里看了几眼,但是他眼神极好,绝对没认差。可是,小公主今儿怎的穿得这么素,让他误以为是烧水做饭的婆子,差点儿给轰走。
“在我眼里,国师不是男人。”黎洇解释道。见赵离愠怒,黎洇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国师在我眼里是仙人,仙人眼里本无男女之别,众生平等。”
赵离被堵得无话可说。
说了半天,哭了半天,黎洇察觉自己抱着的大腿一动没动,不由地抬了头去看,不料下一刻竟陷进一片漆黑的深潭中,将她牢牢吸了进去,潭子映出一个哭得眼都红肿了的小人儿。黎洇想看得清晰一些,不由凑近几分。
“眼里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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