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宠(九月)》第168章


“行行行,是我不对。”高进自认没可能说得过两个护友心切的女子,只得赔着笑,“晚点儿我会把事情说清楚。”

☆、第89章
? 几个人回到正房,看到了站在廊下的俞仲尧。
俞仲尧见几个人神色不对,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欺负沈姐姐。”俞南烟到了他身侧,指着高进,把听闻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雅杭啊。”俞仲尧缓声道,“萧衍也私下见过她几次,偶尔需得倾谈半日——这个人见不得?”
“……?”三个人俱是眼含询问地看着他。
姜洛扬和沈云荞一听萧衍也如此,便知道真的是关于公事,大抵还是不小的事情——以萧衍和高进现在的地位,不是大事,轮不到他们出面。
是因此,沈云荞有点儿不自在了。
俞南烟却不满地嘀咕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连家人都不能告诉……”
“住嘴。”俞仲尧眯了眸子,眼神凉凉的,“小孩子家,别跟着添乱。”
俞南烟不满地看着他,却是敢怒不敢言。
俞仲尧对高进道:“贺宸找你说话,快去吧。”
“行。”高进看了沈云荞一眼,“有点儿正事要说,我尽快回来找你。”
沈云荞斜睇他一眼,没应声。
俞仲尧等高进走远了,这才对沈云荞道:“我猜的不错的话,只要与公事相关的话,高进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对你如此,对长兴侯亦如此。”
沈云荞默认。
“亲眼看到的、听到的,我和萧衍、高进都不会相信,因为我们让别人看到听到的,未必属实。”俞仲尧语速有些缓慢,没有情绪,“有些事情做成之前,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你要怪就怪我,这是我定的规矩,谁也不能破例,破例者死罪。他是你夫君,也是国之栋梁。你受不了他守着这种规矩的话,大可以让他辞官回家。”
姜洛扬听着这话有些重了,将话接了过去,语气有点儿冷:“云荞也是因为宋雅柔的事心里不痛快,今日之事是因我而起。以往又没正经说过这些,一时心急自然就忘了顾及别的。”
“不是,不是。”沈云荞上前一步,对俞仲尧屈膝行礼,“是我鲁莽行事,是我的错。”她不想夫妻两个因为自己生嫌隙。语毕又连忙回身,握了握姜洛扬的手。
姜洛扬抿唇看着俞仲尧,有点儿恼火。
俞仲尧不动声色,“来了就用完饭再走,让南烟给你做两个菜。”说着转身对南烟道,“赶紧跟你沈姐姐显摆一下你的厨艺。”
俞南烟撇了撇嘴,打了他手臂一下,“刚刚对我那么凶。”
“所以我才没提让你给我下碗面的事儿。”他笑着刮了刮南烟的鼻尖,“但也是真的,大人的事你别管。我去暖阁了。”说着闲闲走开去。
俞南烟走到姜洛扬和沈云荞身边,一面分别携了两人的手往屋里走,一面解释道:“他就是这个脾气,你们别理他,跟他较真儿能气得睡不着觉。回头我帮你们收拾他,不,等会儿我去给他做碗面,放一大把盐。”
未出嫁的小姑娘,这样帮忙打圆场,姜洛扬和沈云荞自然收敛起了火气,笑盈盈地搭着话进门去。
俞南烟真的去了小厨房,要亲自给沈云荞做两道菜,也是给一对儿好友说体己话的时间。
室内的沈云荞懊恼地按了按眉心,“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火气的确是大了一些,做事全没了章法。”说着叹了口气,“以往的确是这样,高进要是不愿意透露的话,一定与公事有关,今日偏就忘到了脑后。”
“才不怪你。”姜洛扬其实还是有些火气,但是总不好继续火上浇油,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你从入冬之后,就一直懒洋洋的,问过娘那边,她说也有很久没见到你了。”
沈云荞就笑,“我每日在家睡懒觉呢,变着花样的试香料、香露。嗳,说起这个就要好好儿说说铺子了,铺子里的生意特别好。”
姜洛扬由衷地笑出来,“早就听说了,谁不知道高夫人售卖胭脂水粉香露之余,还附送一些去痦子、黑痣的小偏方啊。府里的丫鬟听说了,都常去光顾呢。”
“没点儿新奇之处,怎么能生意兴隆呢?”沈云荞笑道,“看起来,过个三两年就能开分号了。”
话题就这样轻松起来,姜洛扬说起最近听说的一些消息,是孟滟堂和简西禾的近况,“廉王要了一艘大船,眼下应该到海上了。三爷对这个人是真服气了,之前怎么也没想到,甩手就走了。再就是简先生了,居然回了风溪,照你猜测,他回去会做哪种营生?”
沈云荞难掩惊讶。
“你不知道么?”姜洛扬比她还要惊讶,“我还以为,消息是先到高府,才会到三爷这里。”
“我都没打听过他的去向。”沈云荞笑了笑,“他回去,闹不好是去做教书先生了吧?”
说了会儿这些家常,姜洛扬将话题转回到高进头上,“你们还好吧?这一段你过得舒心么?”
“过得挺舒心的。”沈云荞握着她的手,神色坦诚,“平心而论,他待我很好的,连我公公也是。我愿意留在家里,也是很享受在家的感觉。我们应该都有那种感觉吧?以前在哪里,都不确定能留多久——便是在什刹海那边也是一样,因为一回来就知道早晚要出嫁。只有在夫家,才知道那个家是与他共有,是要过一辈子的。入冬之后,我好好儿地布置了一下室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末了笑了笑,“今日的事的确是我有些欠考虑,近来他忙,也没时间好好儿说说话,他大抵也是觉着我反常,这才多想了。等回家以后跟他好好儿说说话,你可千万别多心。为了我的事跟三爷置气可就太傻了。”
而事实是,姜洛扬就是那么傻的人——饭后,贺家兄妹两个道辞,高进携沈云荞一同回家,她笑盈盈地送客到二门,亲自送南烟回房歇息,折回正房之后,笑容就没了。
俞仲尧换了身衣服,折回东次间,坐在桌前看书。
她忙着亲自收拾新做出来的冬衣,随后又开始整理花样子、绣线,一句话都不说。
俞仲尧知道她在闹情绪,故意逗她说话,她不理,像只生闷气的猫,小嘴儿微嘟,随时都有可能炸毛。
这时候的沈云荞,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之前是因为他见宋雅杭生气,后来俞仲尧算是帮他解释了,的确是她不对,现在气的是他说的关于简西禾的话。
高进坐在她身边,俊脸上没了人前和煦的笑容,神色有点儿怅惘。
他摸出酒壶,喝了几口酒,理了理思绪,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宋雅杭的事,我能对你说的还是那些,与公事有关,日后需要的话,我还得见她。她不能与宋雅柔相提并论,所求的不同。”顿了顿,又道,“之前没与你说过,是以为你了解情形——以往从来如此,关于公务,我都是含糊其辞或是索性不说话,以为你心里有数了。这一段家里的人跟踪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发话让手下随他们去,不必知会我。若是有意瞒你,你到多少年之后都未必知晓此事。别忘了,追踪、避开眼线是我最拿手的。”
沈云荞清了清喉咙,“这些我也想通了,我只是没想到她会与你们的公务有关。是我不对。”
“我也有错。在俞府看到你,就该把这话郑重地跟你说明白。我只是——”高进牵唇一笑,“让你弄得有点儿懵了,以为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你才追到了俞府。”
沈云荞汗颜,想着幸亏是在俞府,要是换了别家,她这母老虎的名声怕是就坐实了。
高进侧目看了她一眼,“再说说简先生。”
“是该说说。”沈云荞点头附和。
“是事情凑巧都赶在一起了么?”高进在考虑着这种可能性,“我到此刻都不清楚,你是否已经知晓简先生去了风溪的事。但是我得到消息几日之后,你就变得倦怠,整日闷在家里。你从不与我说起这个人,来回路上,在风溪的日子,遇到很多人,你连铺子里的伙计都说起过,独独不提他。说心底话,三爷赏识这个人,我对他也很钦佩,我们都时不时地聊起他,与你反倒是无从提起。”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这情形的呢?”她问。
“说到底,以前我忌讳他,是因为如果你在意他多一些,我就会失去最在意的人——那是唯一让我惧怕的事。到如今,我感谢他,他成全的不仅是你,还有我。情场、小事上最见人的真性情,他的确可敬。你将这个人看得重一些,是情理之中。”高进又喝了一口酒才继续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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