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宠(九月)》第177章


还好。该听的话还听,不然一日不知要闹多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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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夫人寿辰那一日,姜氏、姜洛扬、沈云荞和贺涛掐算着时间,在半路汇合,一同去了洪府。
坐着青帷小油车去往内宅待客的花厅的路上,洪兆南迎面而来。
他问过一名下人,径自到了贺涛近前,打手势拦下她的去路,“就说几句话,萧夫人有空么?”
萧夫人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余下三人见这情形,俱是发话让婆子停下来,站到一旁观望。
前来迎客的宋雅柔没看到这一幕似的,先一步去了内宅。
贺涛下车来,从容地看着洪兆南,“世子有何赐教?”
洪兆南看着近前那张艳若桃李的容颜,牵了牵唇角,“我还以为你会装作不识得我。”
“为你做戏?”贺涛红唇微抿,“那多累。谁一辈子不会犯一两次的傻。我早已原谅自己。”
“如今在你眼里,我已一文不值。”
贺涛微笑,“从来也没金贵到哪儿去。”
“我眼里的你,从没变过。”
“的确。”
一直没变过,分量也一直没变过。从来是他能够为了家族、前程决然放弃的一个人。一如他在想要得到的时候那样决然。
他知道她的未尽之言,眼里因此有了些许笑意。“今日,当心些。”
“你更要当心。”
“若是还能再见,但愿你能听我解释。”
“不必了。”贺涛笑靥如花,侧身道,“世子繁忙,妾身不耽搁您了。”
洪兆南欲言又止,终是举步走远。
贺涛望着他的背影,片刻失神。
姜洛扬走过去,“怎么了?”
贺涛怅然一笑,“只是清楚,这个人,我再不会见到。”
姜洛扬清楚,这是贺涛过往中的纠葛,不好多说多问,笑着岔开话题,“我们进去吧。”
几个人到了花厅,寒暄一番,刚刚落座,便听得下人高声通禀:内侍前来宣太后懿旨。
原来是太后得知今日是洪夫人生辰,命内侍来锦上添花,赏玉如意一柄。
内侍宣旨之后,洪夫人少不得客气几句,请内侍稍坐片刻再走。
内侍并没循常理推辞,爽快地应下,道:“太后娘娘有段日子没见到洪夫人了,特地交代过,要我与您好好儿说说话,念叨念叨近来一些事。还有一些夫人也是如此,当叙谈几句。”
就这样,内侍带着几名随行的太监、宫女去了花厅落座。
宋雅柔作为世子夫人,亲自给门第显赫的诸位夫人奉上茶点,忙碌之余,笑吟吟吩咐宋雅杭:“也不是外人,你帮我好生服侍俞夫人、萧夫人和高夫人。”
宋雅杭称是,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分别送到姜洛扬、沈云荞和贺涛手里。给姜洛扬和沈云荞准备的是热腾腾的羊奶。
到了贺涛面前的时候,递了个眼色。
贺涛不动声色,接过茶盏之后,用盖碗抚着茶水,闻了闻味道,继而眉峰一挑,看住宋雅杭,“宋二小姐,这茶里是不是加了东西?”
宋雅杭面色一变,踉跄后退,连声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宋雅柔看得眉梢一挑,比任何人都要惊讶。她不记得自己要宋雅杭在茶点里做手脚。

☆、第94章
? 贺涛也不多说,径自去了内侍面前,恭敬行礼。
内侍即刻问道:“萧夫人这话是因何而起?”
贺涛回道:“观茶色、品茶香,便知茶汤有异。自然,只凭这些,并不能认定洪家要毒害妾身,妾身方才察觉到镇国将军世子夫人和宋二小姐言行有异,更看到了宋二小姐往茶盏里放了点儿东西,这才有方才的疑问。”
“哦?”内侍挑眉,神色变得冷峻,目光凉飕飕地在宋雅柔、宋雅杭脸上梭巡。
宋雅柔刚要出声辩解,宋雅杭已抢步上前,跪倒在内侍面前,“公公明鉴,妾身也是不得已,是妾身长姐一再相逼,妾身才敢斗胆做出毒害人命的事。”
内侍的反应有点儿奇怪——他起身踱步到了姜洛扬近前,拱手道:“俞夫人,依您之见——”
宋雅柔知道,自己今日是得不着好了。
姜洛扬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杯子。
内侍连忙摆手,“夫人小心,万一这杯里也被人下了药——”
姜洛扬敛目看着杯里的羊奶,闻了闻味道,放下杯子的时候才对内侍感激地一笑,“您放心,妾身只是看看有无不妥。依妾身看来,这杯里也加了东西,颜色味道也不对。”顿了顿,起身对内侍行礼,“还请公公命人请太医来验看。”
“对对对,是该如此。”内侍频频点头,继而唤人到近前来,低声吩咐几句。
洪夫人已是冷汗频频,怎么看,这内侍都像是和姜洛扬商量好了来唱这一出戏。
宋雅柔则快步到了宋雅杭身边,甩手便是一耳光,“好你这个……”
“好大的胆子!”内侍怒声呵斥,抬手指着宋雅柔,“你最好安生些,否则,休怪咱家对你不客气!”
宋雅柔满腔的恨意、怒火,都只能自己消化。
姜洛扬则吩咐连翘扶着宋雅杭去一旁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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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过来之后,将姜洛扬、沈云荞、贺涛的杯盏逐一验看,恭声禀道:“里面都被下了毒。”
内侍问道:“是哪种毒药?”
太医笃定地回道:“鹤顶红。”
姜洛扬看向宋雅杭。在这样的情形下,即便是先前没有商议,到此刻也已有了默契。宋雅杭点一点头,用眼神告诉她,若是按照宋雅柔的打算,这鹤顶红迟早会派上用场。
洪夫人垂死挣扎,指着太医责难:“你胡说!你是哪里来的庸医?拿什么证明毒药是鹤顶红?!”
姜洛扬轻笑,“这样说来,洪夫人不相信?你又凭什么不信?你敢不敢亲身试毒?”
“……”洪夫人哽了哽,对上姜洛扬那双目光清寒、冷冽的眸子,未尽之言没能说出。那双眼里的寒意太重,已是近似于杀气。
那太医也是个妙人,笑眯眯颔首,“下官愚钝,的确是没有好法子。洪夫人若是愿意,不妨依俞夫人之见,亲身或是找人试毒。”
回宫去传话的其中一个小太监回来之后,到了内侍面前,附耳低语几句。
内侍笑了笑,扬声道:“洪家意图谋害朝廷重臣的家眷,此事非同小可,必当追究到底。锦衣卫已到洪府。与洪家走动不多的各位夫人,烦请移步离开,与洪家过从甚密之人,留下来等候发落。”末了抬手指了指宋雅杭,“宋二小姐,你随咱家进宫,去太后面前回话。”
宋雅杭恭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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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仲尧吩咐内阁:“镇国将军世子夫人,屡犯口舌,暗藏祸心,处腰斩。”
首辅险些抹汗。腰斩,是酷刑之一。暗藏祸心,指的自然是今日之事,至于犯口舌,自然是宣扬俞夫人断掌并且屡次诋毁的行径。
俞仲尧将一份名单拍在岸上,“洪家及其亲朋,结党营私,意图谋反,七日后问斩。”
首辅真的抹汗了,“七日?怕是来不及将所有罪行整理在册昭告天下。”
俞仲尧眯了眯眸子,“五日。”
“……”首辅连忙保证,“七日!七日一定办妥!”心里直骂自己哪里来的胆色,居然跟这个妖魔讨价还价。
俞仲尧去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看内阁送上来的一众候补官员的名单,见到俞仲尧,逸出开心的笑容,“太傅,这名单你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
“那就是都能用了?”皇帝实在是懒得挨个儿翻履历。
“谁说的?”
“……”皇帝叹气,把名单推给他,“我翻完这些候缺的人的履历,得是半个月以后了,绝对来不及。你看着安排就行了。交给我做主有什么好处?全部都让他们上任,出了岔子还要你费心发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是越来越会讲歪理了。”俞仲尧摇了摇头,落座后一面翻官员履历,一面问道,“这几日忙什么呢?”
皇帝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在练习骑射,母后说别的指望不上我,我活得久一些、身体康健一些总是不难办到。我想想也是,每日都在习武,最喜欢的还是骑射。”
俞仲尧轻轻地笑开来,“适度就好。”
“我明白!”皇帝更开心了,“我还养了两条小狗,是一身纯白的那种狮子犬——南烟喜欢那种。她说你的招财进宝太淘气了,而且只认你和俞夫人两个,她要那种一见她就喜欢她的。对了,我们给它们取名是踏雪、团绒。”
俞仲尧挑了挑眉,这一听就是南烟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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