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惹不起》第114章


华安寺内,陆清逸主动提出与萧老夫人一叙。关于萧承煜的病,陆清逸研究了很久,慕容氏的催眠之法,也不过是唤醒记忆。萧承煜之所以会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是因为他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无论他以哪种状态存在,都会缺失一部分记忆。
导致这种病症的根源,是八年前蛊神教的那段经历,绝望崩溃中他的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强行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确切地来说,另一个他是假想出来的。假想出来的另一个他,替他承受着那些痛苦,表面看似他不记得那些经历,实际上是身体为了保护他,将记忆都封闭起来。
从那之后,只要令他觉得痛苦的,都会下意识地将记忆封闭起来,丢给另一个更强大的自己来承受,那个人,是萧承煜的另一面,他诞生于黑暗,是萧承煜所有的负面,因此,他是无所畏惧的。换句话来说,如果没有他,真正的萧承煜,应该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要让萧承煜恢复正常,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模拟当时的情景,唤醒萧承煜丢失的那些记忆。这就是为什么萧老夫人会把逃生的机会安排在帝陵中,一旦帝陵封闭起来,就犹如当年的蛊神教地宫重现。
这其中的关键是祁言,祁言效忠容凌,是为了祁家,更是因为容凌是他的好友,只要让他相信萧家并无野心,他是很乐意用兵不血刃的法子化解这场战争的。
祁言十分了解容凌,容凌想杀萧承煜不假,但容凌这辈子最敬重的,却也是萧承煜。他不愿将江山拱手相让,可在他的心目中,的确只有帝陵才配得上做萧承煜的埋骨之处。
于是,所有计划都顺理成章得到实施,就连萧承煜自己都不知道,萧老夫人在与他筹划时,提出以帝陵作为生机的真正用心。
重现当年的蛊神教地宫,是有风险的,稍有错漏之处,萧承煜会因为无法承受痛苦而疯掉。不过,幸好这次萧承煜的身边有林妙音,陆清逸研究过,当年萧承煜能渡过蛊神教的重重考验,是因为遇见了林妙音。
真正能治好萧承煜的,不是慕容氏的催眠,而是林妙音。
第93章 番外:慕容情
暑气散尽,天气逐渐转凉,庭前几丛金菊在灼目的日光下缓缓绽放。
慕容情已经能下地行走。
碧罗搀着他,走到窗前坐下。阳光穿过窗纱,洒落在他绯红色的衣摆上,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慕容情自袖中取出一只金色的铃铛,放在日光下细细端详,唇角不由得漫开几分温柔的笑意。
他是在慕容山庄醒来的,碧罗说,是有人通知了慕容山庄他的所在,碧罗带着人,亲自去了一趟盛京的医馆,将他接了回来。大夫说,当时他身中数箭,多亏及时送医,才捡回这条性命。
慕容情醒后,在腰间发现了这串金铃。是林妙音救了他,她以自己作为交换,换回他一命。
慕容情欣喜若狂,即便她知道当年是他害得她从半月崖跌下去,她还是愿意救他。他与林妙音之间,前尘往事,恩怨尽销,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愧疚,与她重新开始。
慕容情摇着手中的金铃,听着清脆的铃声,唇角的弧度越翘越高,低声问道:“碧罗,盛京那边有消息了吗?”
碧罗正要回答,从院外匆匆走来一人,行至慕容情身前,双手呈上一封信笺:“少庄主,盛京传回密报。”
慕容情看了碧罗一眼,碧罗会意,接了信笺,拆开细细浏览一遍,须臾,她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少庄主,林姑娘她……她和萧承煜一起葬身帝陵了。”
慕容情手中的铃声一顿,金铃从指间跌落,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一路滚到门口。
空气一下子静默了下来,就好像连枝头的鸟雀声都不见了,唯独那一串金铃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着。
……
……
第94章 番外:新婚
红烛高烧,映出重重叠叠的花影,窗外,琉璃般的月色笼罩着金桂,将香气送到林妙音的鼻端。
林妙音穿着火红色的嫁衣,脑袋低垂着,坐在床畔一动不动。
烛火无声地跳跃着,随着一阵阵拂进来的夜风,桂花的香气越来越浓。林妙音咽了咽口水,只觉口舌干燥,极度渴水。她悄悄将盖头掀开,见房内并无旁人,便站起身来,将盖头丢在床上,朝着桌子踱去。
桌上放着一只银壶,两只银盏,银壶的身上贴着大红囍字。林妙音拎起银壶,倒满一杯,抵到唇边痛饮一口,才惊觉壶里盛的是酒。她将酒水咽下,环顾四周,房间内除了这壶酒,并无旁的解渴之物。
她走到门边,轻唤了几声,无人应答,看来都去凑热闹了。
今日她是新娘,若等不到新郎,穿着嫁衣就走出去,不合规矩。她皱了皱眉头,走到桌边,拎起酒壶,再倒了一杯。
酒水也是水,凑合算了。这是合卺酒,大不了给萧承煜留一杯就是。
林妙音握着袖摆,接连给自己倒了三杯。
另一边,萧承煜被陆清逸连灌三杯,他扶了扶额头,温声道:“承煜不胜酒力,还请陆先生饶过这一回。”
“侯爷言重了,盛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侯爷是千杯不醉。”陆清逸称呼萧承煜为侯爷称呼惯了,哪怕来了这海外,也还一时改不了口,他提着酒壶,又给萧承煜倒了一杯,“今日是侯爷大喜的日子,应当尽兴,不醉不归才是。”
“陆先生孤身一人,不醉不归便也罢了,今夜喜房中却有人在等着侯爷,陆先生拉着侯爷不放,倒是说说存的什么心思。”谢飞鸾笑着将陆清逸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
“陆先生要不醉不归找错人了,林漠倒是愿意代替侯爷,跟陆先生喝个尽兴。”林漠板着脸挡在陆清逸的跟前。
陆清逸:“……”他光顾着调侃新郎,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新娘子的哥哥,还是两个精明得跟人精似的哥哥。
有谢飞鸾和林漠拖着陆清逸,萧承煜终于松了口气。他放下酒盏,站起身来,朝着喜房的方向走去。谢飞鸾说得对,今晚有人在等着他,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缓一缓。
夜风扑面而来,将萧承煜身上的酒气吹散了些。今日高兴,他难得放下侯爷的架子,众人抓住机会,连番来灌他酒,纵使他自诩酒量好,也不禁有些昏昏沉沉。
红烛的光芒透过半开的窗户,映照在庭前。萧承煜停在门口,意识清醒了几分,他抬手理了理衣襟,又整了整发髻,确认自己无任何不妥,深吸一口气,推开屋门。
真是奇怪,他于战场上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也不曾紧张过,唯独推开这一扇小小的木门,心中倒是存了几分紧张。
屋内处处都是绯红,重重花影的深处,应当坐着他朝思暮想的新娘。萧承煜的目光落在床畔,顿了一下,原本应该坐着林妙音的沉香木阔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红艳艳的盖头孤零零地躺在床畔。
萧承煜的第一反应是他的新娘子临阵脱逃,悔婚了。
萧承煜的唇角不由得抿了抿,目光扫向屋子的其他角落,终于在垂帘的后方,找到了他失踪的新娘。
萧承煜快步走过去,将倒在地上的林妙音扶起。林妙音浑身酒气,满脸绯红,倚在红漆木柱上,身上的嫁衣被她扯得七零八落,头上价值不菲的金钗珠花等物,也散落了一地,看起来像是被人打劫了一般。
很快萧承煜就找到了罪魁祸首——躺在不远处的酒壶。
他拎起酒壶,晃了晃,壶中空荡荡的,酒水到底进了谁的肚子,不言而喻。
萧承煜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捧起林妙音的脸,低声唤道:“妙妙。”
林妙音听见他的声音,缓缓掀了一下眼眸,打了个酒嗝:“承煜哥哥。”
“你怎么把我们的合卺酒给提前喝了?”萧承煜惩罚似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渴。”林妙音蹭进他怀中,一把将他搂住,“你怎么才来,你带水了没有?”
“来人,送一壶茶过来。”萧承煜高声道。
“是。”门外传来陈金童的声音。
“咦,我喊他怎么不应。”林妙音红着脸,眨了眨眼睛。
“他刚才随我去喝酒了。”
“你们喝酒可以,我喝酒为什么不可以。”林妙音伸出手,学着萧承煜的样子,捏着他的脸颊,她的手劲不比萧承煜温柔,就差把他的面颊当面团似的揉来揉去。
萧承煜一点也不恼,将她从地上抱起:“地上凉,别坐这里。”
“不凉,不凉,我热。”林妙音一壶酒下肚,身上燥热不已,便将衣襟扯开散热。
萧承煜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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