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千千雪猫)》第116章


“你小心些。”见她离去的背影,挽妆又唤了一句。
此事一来,文家就像是乱了套般,挽妆自个儿的身子容不得她能躲操劳,府内的杂事都是从云在料理,裕成除了奔走在那些权势人家里外就忙着店上的人,他们似乎都比自己更憔悴,也更消瘦。
文家,一定不能就这样没落下去。
睿渊,她也是一定要救的,不管是何种方式。
又等上了几日,在挽妆的焦躁不安中,银泰终于带着好消息来到文府。
没等他行完礼,挽妆就冲上前去,追问道:“怎么样?陛下会见我么?”
银泰从未见过挽妆这样的神色,他眸中闪过一丝歉意,但很快地就不见了。“我师傅趁着陛下今日赏梅心情不错,就特地提了妆妆小姐从前曾酿造过梅酒之事,陛下有些松动,答应让您明日进宫觐见。”
挽妆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她自然是记得梅酒之事,那时她为了讨齐珞的欢心,特地去京畿有名的酒娘那里学了酿造梅酒之法,结果酿好之后齐珞却不喜欢,反而是便宜了贪杯的齐华。至此,齐华都心心念念要挽妆再次酿造,但齐珞不喜欢,挽妆哪里还有那份闲情逸致,于是都没有再酿造过一次。
挽妆看过从云一眼,从云自袖中掏出钱袋子,塞到银泰的手里。这一次,银泰却是真心地不想要,他将钱袋子还给从云,说道:“如今文府的情势不好,妆妆小姐还是多留点银子防身。妆妆小姐请放心,只要妆妆小姐有用得到银泰的地方,吩咐一声就是了。”
从云为难地看向挽妆,挽妆朝她点点头,将钱袋子收了回来。
“如此这般,那以后我再厚厚地补给你。”
银泰向她淡淡地笑着,告辞后便匆匆赶回宫里。
“从云,”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苑门外后,挽妆才转过头,对从云嘱咐道:“你去城东雪梅娘那里买上一坛上好的梅花雪玉酒,就跟她说是我要的。”
“是,我这就去。”
挽妆忽然拉住她的手,柔声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都知道的。”
听闻她的话,从云双眼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反握住挽妆的手,轻声道:“小姐这是说哪里的话,小姐自幼就待我如同亲姐妹,如今姑爷有难,我跑些路算什么,我只恨我自己都帮不上小姐半点忙。”
“你好好地做这些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挽妆拍拍她的手,放她离去。雪梅娘就是挽妆当年学酿梅酒的师傅,她酿的梅花雪玉酒是世上最好的梅酒,酿一次需要十年时间,所以很是珍藏,一般人连听都没有听闻她有这酒。可她对挽妆是极好,许是当初挽妆学酿酒时曾万分努力,投了她的缘,她曾倒过一杯给挽妆尝过,那味道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十年后再回想都似乎能感受到那股美妙的滋味。
今日银泰提起梅酒,实则是徐多福在暗示自己,去的时候带着齐华一直想喝的梅酒而去,并且还是要从多年情谊,向他求情。
齐华肯见自己,就是一种松动,也是一种态度,说明他也许对睿渊的罪名还有心有保留的,于是才会愿意见她这个罪人之妇。
一切成败,似乎都要看明日的觐见。
☆、第一百五十一章面圣2
翌日一早,挽妆便让从云为她细细地装扮了一番,即便是加厚了脸上所用的粉,也未能遮盖住满脸的憔悴与愁容。
从云还想为她再遮遮,却被她挡开,撇眼铜镜里的自己,她轻轻地说了声:“可以了。”便起身挑选起所穿的衣裳。
不能选太花哨的,她没那份兴致也没那样的故作情势,但也不能选太素净,毕竟是入宫觐见,太素净还以为是家中有丧,会给宫里带去晦气。挑来挑去,终于选了件内里浅红色襦裙,外套了白底大朵牡丹月丝纱裙,同样白底浅红牡丹花滚边的上襟衫,瞧着还略微有些朴素,从云再为她挑了浅红色的披帛,既淡雅又不过过分素净。
这样装扮的挽妆,若不是因那隆起的肚子,犹带从前几分的俏丽,时间湣鸹厮荩鞘彼彩谴┳徘澈斓囊氯梗W拍盖椎氖值狡芪喙罴笔被股砦屎蟮幕凼缣螅彩悄且淮嗡搅颂悠牖?br /> 收拾妥当后,小三子已经备好了马车等在府门外,裕成将她们送至门口,又对小三子多加吩咐,一定要照顾好挽妆与从云。
挽妆向他点点头,在从云与小三子的搀扶下,颇为艰难地上了马车。她这样的身子连行走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是上马车,还要忍受马车的颠簸。
一路之上,挽妆的脸色都是雪白一片,从云瞧见她难受的模样,本想劝阻的,但从云也明白,这个面圣的机会是难得一遇的,且更是救出姑爷唯一的法子,所以话到嘴边也没能开口。
因为要顾忌到挽妆,马车走得很缓慢,本来一时半刻的路程今日却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到暖春门外。
银泰老早就候在暖春门外,伸长了脖子在遥望挽妆来的方向,在见到马车缓缓而来后,脸上的焦急之色被欣喜所取代。
“妆妆小姐,咱们得快点。”挽妆一掀开帘子,银泰就对她催促起来:“陛下已经下朝了,师傅见妆妆小姐久不来,已提议陛下去灼华宫用宸贵妃亲手做的糕点。”
又是金一。
挽妆藏于衣袖的手悄然地握成了拳头,在从云的搀扶下,随银泰加快了步伐朝宫内走去。
齐华要见她的地方本是在东书房,但半路徐多福派人来通知,改在御花园的昭月台。
挽妆忍住身子的不适,终于爬上了昭月台,齐华已经等候多时,他的面前搁在糕点水果,而他正仔细地喝茶赏风景。
“陛下!”挽妆走到他的面前,朝他徐徐行礼。
瞧她那副不舒服的模样,又挺着个大肚子,齐华摆摆手:“妆妆不必多礼,坐下吧。”
在他身侧不远处,空着一张凳子,徐多福对挽妆使着颜色,这是一早就为她专程备下的。
“难得妆妆今日肯入宫,多福,将这盘刚送入宫的凤梨给妆妆端过去。”
齐华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宠溺的笑意,如同往常见他的那样。
“谢谢陛下。”他那般随意,挽妆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这里没其他人,妆妆还是叫朕齐华哥哥吧。”齐华的脸色有些黯淡:“自从母后去了之后,还没有叫过朕的名字。”
挽妆瞄过一眼徐多福,见他微微点头,这才脆生生地叫道:“齐华哥哥。”
闻言,齐华的脸上又重新染上了笑容,他指向镜湖边上的一株大树,笑道:“妆妆可记得那棵大树?”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挽妆的确看见了那株大树,现下已是冬日,大树不如记忆里的枝繁叶茂,但关于它的记忆太深,无论它怎么变化,她也是记得的。
“你啊,最爱躲在那树上看星星。”
他的话似乎将岁月都带回了从前,那时的她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仗着安慧宁和齐华的宠爱在宫里横行无忌。她明明是个梳着双鬟的丫头片子,却总爱做些男孩子的淘气事,不仅自己常常恶作剧,还连同地将原本一本正经的齐华都带坏了,两个人曾经联手捉弄过不少人,最多的便是如今立于身侧的徐多福。
有一次,她带着齐华爬到那株大树上,说是在树上看星星比在平地上看更美,两个人甩掉徐多福,偷偷地爬了上去。结果弄丢主子的徐多福被安慧宁和先帝狠狠地责罚,他们俩却在树上睡着了,双双摔到地上,这才被众人找到,直至今日齐华头顶上都还有一小块的伤疤。
如果时光静止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妆妆小姐,他也还是嘴上恶毒她心里却极为疼她的齐华哥哥。
“齐华哥哥的头还疼吗?”
听到她问及,齐华脸上的笑意终于变得真切起来,“你呀,还记得朕这个齐华哥哥么!”
“自是记得的。”挽妆顿了顿:“齐华哥哥是最疼妆妆的,妆妆怎么会不记得!”
齐华脸色微变,笑意有所收敛,挽妆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从云,从云提着酒壶递给徐多福。
“我可没敢忘齐华哥哥的心头好。”挽妆用手帕捂住唇偷笑着。
还没揭开盖子,齐华便闻到那一股似曾相识的酒香味,不知是记忆褪色还是这壶酒酿得更好,那股香味更加浓郁。
“梅酒!”欣喜之色顿时在他脸上浮现出来,他可是对这酒念念叨叨了许久。
“是梅花雪玉酒,比那次的梅酒味道更好,而且已经窖藏了十几年。”
“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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