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芳华》第96章

——皇甫清
从此，世上再无皇甫清，只留下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了尘。
“陛下，了尘师父离开了京都……”监视他的内位来报。
离开了啊，疯疯癫癫的样子，他真的是彻底的没有后路了……
商帝缓缓闭上眼，他累了，许是当年自己手上沾染的自家兄弟的鲜血太多，报应啊！
“随他去吧！”商帝摆摆手，挥退众人，闭上了眼睛。
……
皇甫寒看着手里的密信，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悲，反手扔到火盆里，顷刻间就被火舌吞噬。
“小五出家了，疯了，五皇妃跳崖了……”皇甫寒声音低沉悠远。
夜哭鬼的消息没有那么及时，毕竟是皇家秘闻，是以当时幕景檀和弦歌还不知道此事，听着皇甫寒如此说，心里的滋味实在是说不上来。
五皇子啊，大概他是皇位最有利的争夺者了吧，转眼间就疯了，这就是帝国权利中心的风暴，残酷，无情……
“信上说小五一路向西去了，我已经派人去找，总不能让他流落在外面吧！”皇甫寒心有所感，许是想起了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死去的那些兄长吧。
“大商再往西的话是燕国啊，中间还隔着天堑，五皇子如今的样子，能过去吗”弦歌想起崀山的艰险，无奈询问。
“过不过去不重要，找到人就好，这也是我这个皇叔能做的了，我自然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人，总不能让他暴尸荒野……”战王心有戚戚，似乎自己的后果也不能保证啊！
“如今想那么多也没用，开弓没有回头箭，想的太多，反而是负累。”幕景檀看着眼前一个两个的都丧失了斗志，只能泼上一大盆冷水，“要是可怜他的话，也不想想落到这个地步的如果是你们，会不会有人为你们忧心！”
是啊，既然置身于次，身处这个最大的权利漩涡，自然那就做好随时丧命的准备，成王败寇，历来如此！
第一百章　考验　抉择
女人们永远不会缺少话题，尤其是一群无聊的女人。
大商的皇宫里，一群莺莺燕燕聚在一起，谈论的无非就是哪个得了陛下青眼，哪个被圣上厌弃，你的裙子花色好看，她的妆容显得明媚罢了！
没办法呢，商帝年纪已经很大了，现在得他青眼无非就是侍疾，吃力不讨好不说，还会惹得众人嫉妒，恐怕没有几个愿意往前凑了！
是个人都知道商帝的日子不多了，那三千佳丽可不是各个都能有善终的，没有孩子的，位份低的可是都要陪葬的，就算是躲过了这一劫，等待她们的也不过是青灯古佛常伴，麻木的生活一天一天的过罢了……
有眼力见的现在可都没有往商帝眼前凑活，他们盯上了最有可能的储君，只要新皇一句话，给她们安排一个不那么悲惨的去处不是简单的很呢！无奈东宫空悬，最有可能的无非就是二皇子，可是商帝迟迟没有动静，众位佳丽的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了！
诸位美人一股脑儿的向湘妃这里奔来，闲话家常，共述姐妹情意，刷个好感度，且不说她们有没有姐妹情意，反正湘妃是很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看着那些美人儿，年纪大的，年轻的，不复往日容颜的，余韵犹在的，亮丽的，娇俏的……湘妃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恨不得商帝现在就没了，然后自己的儿子登基，当时候让那个无情的男人看着自己是怎么坐上大商最尊贵的女人的宝座的！年轻的时候，自己对他一片真心，祈求换来几分怜惜，到头来呢，自己终究只是他手里的工具，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废弃的玩物！
现在看看，她还年轻呢，她还有可以傍身的儿子，他，不过是行将就木，随时都没了性命的可怜老头子罢了！看看你的这群妻妾，她们还不是匍匐在我脸前，求我垂怜吗！哈哈哈，哈哈哈……
湘妃行事越发放肆，在后宫目中无人，不少不愿意受她钳制的宫妃苦不堪言，可无奈商帝已经很久都没有踏足后宫了，唯一一个和她品级相等的妃子——贤妃，五皇子的母亲，也是缠绵病榻，自顾不暇。另一个品级比她高的虞贵妃，整日和商帝在一起，哪怕是出现在后宫，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听说那位疯了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御花园的假山旁边，两个偷懒的小丫头在这儿碎嘴。
“就是啊，可怜贤妃娘娘养这么大的儿子没用了……”
“贤妃娘娘现在还不是湘妃娘娘的天下！”
“谁说不是呢！”
……
假山的另一边，是心血来潮出来透透气的商帝，他脸色铁青的坐在轮椅上，气的浑身哆嗦。
“陛下”虞贵妃担心的喊。
“湘妃这女人实在过分，过分！真是没想到，只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她当朕死了么！”商帝很恨的诅咒湘妃。
“陛下外面风大，还是先回去吧！”彼岸提议，压下了眼里的狠厉，既然你不忍心动手的话，那我就来帮一帮你好了！
有一种女人善于玩弄人心，算计别人，不得不说彼岸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二皇子又一次跪在御殿前，上一次他还是为了求娶弱音的时候这样做过，他心里也是如当初一般忐忑不安，只不过这次是为了自己。
五弟早前经历的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不知所以，心惊胆战呢
商帝多年身居高位，他的威严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哪怕他现在已经不如当年，可身上积攒下的那种霸气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良久，商帝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对二皇子皇甫逸来说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你的母妃居心不轨，在后宫兴风作浪……”商帝说到此处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还笑了一下。
皇甫逸听到此处，如五雷轰顶。商帝的话让他更不安了，也不知道母妃做了什么惹得他如此气愤！
“她恨不得朕马上就要死了呢！你说说看，我的好儿子，你是不是也这样想嗯”上调的尾音让皇甫逸心惊，竟然……
“儿臣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儿臣对父皇忠心不二！”皇甫逸保证，重重的磕头。
“那你说，你对朕，对朕的这个位子，就没有过觊觎之心吗”商帝步步紧逼，毫不留情。
“……回父皇，儿臣有！”皇甫逸艰难的回答，“儿臣有，儿臣羡慕太子哥哥，儿臣希望能成为君王……”
皇甫逸的话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痛苦，把心里最懦弱的部分剖开，晾在太阳底下！失去力气，失去灵魂的他瘫在殿前，等待属于他的判决。
寂静像是一把刀，悬在他的脖子上。
“好，很好！皇位你还有机会，但是若是想要朕的这个位子的话，杀了你的母亲，让她不再有左右你的机会，朕，会给你这个位置。”商帝的话给了皇甫逸希望，下一秒又让他疯狂。
“父皇……”皇甫逸跪在地上，向前挪了两步，希望能抓住他的父皇，改变他的心意。
“你还有一个选择，杀了朕登基为帝！”
却没想到商帝的话让他更是无地自容，弑君，杀父……哈哈！他皇甫逸哪怕是再狼心狗肺，再心怀不轨，这都是他没有想过的呢，要是自己真如此行径，即使登上帝位还有什么用处呢
可是，弑母，有能好到哪里去
“你好好想想吧，若是不忍心的话，朕会替你动手！”商帝拂袖而去，进了内殿。
一墙之隔，传来商帝和彼岸的笑闹声，停在皇甫逸耳中却是讽刺无比！父皇啊，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个女人背着你做了多少事，你如此的宠爱她，父皇，你是要逼死你儿子啊！
皇甫逸瘫在大殿上，浑身无力，满脑子都是刚才商帝的话，选择考虑
呵呵呵，呵呵呵……
春天已经彻彻底底的来了，百花盛开的日子，外面都在忙着踏春呢！可是皇甫逸置身其中感受到的全部都是寒冷，深入骨髓的寒冷，冻得他都要麻木了，血液已经不在流动，他感到了绝望……
不对，不是这样的，父皇说要是自己不动手的话，他会亲自动手。自然不会是杀死自己，那只能是——母妃！还是说，父皇如今已经决定了自己必是储君，只是母妃的行为触怒了父皇，惹得他不高兴了那就是说，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德安，去宫里探查一下，母妃最近又做了什么！”皇甫逸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自己的太监去打探消息。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