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325章

既然如此，他何必挣扎，至于北灵帝君为什么会有‘千方百计也要救一只猫’的诡异执念，他早晚会知道。
墨沉霁走至大开的窗前，抬眸望向天边漆黑压抑的夜色，闭上了眼，深吸一口夜风带来的沁凉空气。
胸中积压的烦心事一瞬间消失如烟。
谢臻凉的样子忽然闪现。
墨沉霁忽然睁开了眼，如玉雅致的俊逸面庞上浮现一丝酸涩苦笑，冰凉的墨眸里似有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原来他竟是这般想念她。
“主子，昭世子在府外遇见了什么人！”
暗处有一人的低哑声音突然冒出。
墨沉霁回神，神色一正，脸色一片冰凉，走到房门外，飞身而去。
……
镇国将军府门外，冰凉如水的夜色下。
澹台无昭罕见地停滞在脚下三寸之地，负手而立，流畅精致的侧颜惊为天人，浅金色的凤眸狭长，慵懒微眯，流泻出无情冷血的寒光。
在他三丈远外站立着一名红衣女子，眉目温柔清丽，风骨坚韧，正是红珠。
墨沉霁来到时，所见正是这样一副画面。
走近澹台无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容貌不俗的红珠，暗忖：敢拦他的女人竟然没被他一掌拍死，看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暗处多少双别人的眼睛在盯着，随我进府。”
澹台无昭没有理会，警告地瞥了一眼他，“少管闲事。”
说罢，脚下转了方向，欲闪身离开。
红珠察觉不对，早一步开口，“等等！”
“你要找神医癸子先生的师兄？”
墨沉霁多看了她一眼，话里有话啊。
澹台无昭转身的动作没有停滞，却是朝镇国将军府走去，“给你一次机会，跟上。”
“还有那只藏着的老鼠。”
老鼠？
墨沉霁一瞬诧异，忽地看见红珠朝西南方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原来说的是暗中藏匿的人，看来和她是一伙。
红珠身侧很快出现一名玄黑衣袍的身影，头戴兜帽，看不清脸庞。
两人并肩走入镇国将军府。
墨沉霁待两人进去后，面无表情地吩咐下去，“看见这一幕的眼线都清理了。”
一道不知来自何处的男音随风飘来，虚无缥缈，又好似无处不在，“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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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姚行
澹台无昭坐于主位的软榻上，神色睥睨地扫过裹得严实的男子，看向红珠，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流散出几分冷傲尊贵，“说。别废话，说重点。”
红珠沉默，心中正暗自斟酌，忽听澹台无昭又极嫌恶地开口，霸道冷血至极，“若是为了澹台礼来求爷的，自己滚去死！”
墨沉霁早已对澹台无昭恶毒的言语免疫，闻声没什么表情，倒越发好奇红珠的来路，探究的视线隐晦地落在她身上。
红珠呼吸一滞，心间极快闪过被他说中心事的苦涩之意，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你说对了，无论怎样的条件，少主子都不可能再顾惜澹台礼分毫。
男子感受到红珠的注视，上前一步，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极富男性魅力的坚毅面庞，墨沉霁猝不及防看到他的眼睛，心下一动，眸底闪过讶色，转头望向澹台无昭。
只见他掀起半阖的眼皮，浅金凤眸锋芒毕露，正视起对面的男子。
视线聚焦在他泛着暗金色的眸子上。
云淡风轻地审视他片刻，玩味冷笑，笃定道，“要见爷的是你，知道爷要找的人在哪的也是你。”
话音微顿，漠然地瞥了一眼红珠，意味深长地开口，好似在问红珠，也好似在问玄衣男子，“也是她的人？”
‘她’指的谁，红珠和男子心知肚明，而墨沉霁皱起了眉。
玄衣男子再次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红珠挡在自己身后，隔绝了澹台无昭力敌千钧的凌厉眼神，沉声开口，“我是姚行，是主子身边的一等侍卫，初次见面，我该尊您一声少主子。”
澹台无昭面无表情，眸色诡谲，情绪难辨。
墨沉霁听得云里雾里，虽不知姚行话里的深意，却直觉他口中的‘主子’非同小可。
而比起细问究竟，他更想确认的是，“姚行，江湖令人敬畏的第一杀手？”
姚行闻言，看向了墨沉霁，微不可见地颔首，“神医谷主。”
此番致礼，已是默认。
墨沉霁淡色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墨眸深深如黑谲云雾，“姚楼主，久仰大名。”
姚行，十一年前在江湖杀手排行榜上崭露头角，仅半年的时间，便登上第一杀手的宝座，同年，建立耀岚楼。
这一股新兴的微薄势力，仿佛如有神助般，以惊人的爆发力飞速壮大，五年后，稳居各路杀手势力第一位。
时至今日，无人可撼动。
人在江湖中，都避不开生老病死，墨沉霁身为神医谷主，与姚行这位楼主打过几次交道，但每次相见，他皆以面具示人，看到他的真容，这是第一次。
墨沉霁侧眸看向不动神色的澹台无昭，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当也听过江湖上的传言，耀岚楼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离不了神医谷的推波助澜。”
澹台无昭视线微动，艳丽如妖的嘴角轻扯，凤眸摄住姚行，冷如寒冰，“占九歌，你认识。”
416　母亲
占九歌，前任神医谷主、癸子先生的师兄，也是澹台无昭的师父。
姚行微一颔首，坦诚道，“有幸得占先生青睐。”
墨沉霁霍然轻笑，姿态翩翩如玉，“如此，江湖上的传言也算是真的了……占师伯是神医谷德高望重的长老，有他暗中相助，虽不得动用神医谷的势力，但凭借这么多年来握有的人情也足够让耀岚楼飞速壮……”
“占九歌在什么地方。”
澹台无昭冷硬霸道的话语忽然插进来。
墨沉霁嘴角沉了沉，斜眼看了他一下。
姚行神情微怔，又极快开口，“我带少主前去。”
澹台无昭以手撑额，幽寒深邃的凤眸理暗藏杀机，不假思索地拒绝，“爷再问最后一次，他在什么地方。”
口吻不容置喙，唯我独尊。
红珠看着浑身萦绕狠辣劲儿的澹台无昭，整个人如坠冰窖，她相信若是姚行不说占九歌在哪里，他真的会伤害姚行！
默然抬脸看了一眼姚行，唇瓣紧抿。
姚行是武林高手，也是看人的高手，他看得出澹台无昭方才所言不是威胁，只是陈述事实，他不会傻得去忤逆。
抬起一张面瘫脸，耿直道，“我也不知道。”
墨沉霁闻言心里一紧，却颇有闲情逸致地打趣澹台无昭，皮笑肉不笑，“这人有胆量，是不是，无昭少主。”
澹台无昭的神情自始自终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得可怕。
红珠担忧地看了姚行一眼，她真不知他竟会如此说，少主的性子是绝容不下欺骗的。
自十四年前他随主子一同离开，她就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可世事就是如此难以预料，她以为万万不可能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她被少主的人打晕丢在深山古林，竟被他所救，好似梦一般。
他并未与她多说他这么些年的经历和艰苦，唯一问她的事就是少主的行踪，所幸，她曾在蓬莱山的山洞里听到过青傲问起前任神医谷主的师兄，而她不过这么一说，他便仿佛洞察了一切，带她来到镇国将军府。
十一年前就在江湖崭露头角么……原来他随主子离开云天境是真，怕是根本没离开过这片大陆，结识神医谷的长老、成为第一杀手、建立耀岚楼，一切的一切，所为不过是少主子罢，而能命令他做这些的，也唯有主子了。
红珠一念定，忽然心头一松，柔媚温婉的脸庞露出一抹释然轻快的笑。
主子当年的处境再难、想法再如何理智，对少主这个唯一的孩子……也终究是不舍的。
澹台无昭注视着姚行，对上他泛着暗金色的眼睛……暗金色虽然浅淡，但的确存在，心里起伏着微妙的异样。
姚行给他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甚至脑海里升起一种隐约的意识，他们之间应当有些相似和联系。
就凭着这一点毫无来由的意识，澹台无昭针对他的气势已经有所收敛。
可即便如此，几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