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宠媳》第376章


您要儿臣做您肃清朝政的侩子手,行。您要儿臣上阵打打杀杀,也行。对内,就别指望儿臣能遂您的意搅浑水。再说了,儿臣一没傻,二没闲得脑子发昏,有功夫理会别人作妖,不如安心守着儿臣媳妇儿。
儿臣媳妇儿命格如何,无归道长国师说得明白,您心里清楚。您早早给儿臣定了这么个贵不可言的媳妇儿,您用意如何,儿臣后知后觉,您藏着掖着这么多年,立这个捧那个玩儿也该玩儿够了,您要是觉得火候够了,就趁早别玩儿了。”
帝王心术,从来都是双刃剑。
“儿臣玩不起,儿臣就静静看着您玩儿。”萧寒潜表态完毕,顺便提醒一下启阳帝,“老六骨子里是什么德行,您比我清楚。皇兄被逼上梁山,如今重新立储的呼声越演越烈,老六也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您病中要是没个消遣,不如出个彩头,来赌五文钱?赌皇兄逼宫是引子,立储奏章是试水石,闲吟宫和贤王府迫不及待想摸水过河,巴不得儿臣被架到火上烤,他们再暗渡陈仓,好火中取栗。”
说着摸索衣襟袖袋的手一拐,解开腰间玉佩丢上桌,摸着鼻子道,“儿臣身上没带半文钱,就拿这块玉佩做赌资,父皇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个球球!
说着耸人听闻的话,居然还能摸着鼻子装无辜。
确定是陪皇上解闷,而不是给皇上添堵?
江德海暗道乾王殿下好坏好讨厌,皇上没被气死简直是天佑大秦,忙一个优美飞扑,欲销毁赌资,免得真将他家皇上气出好歹来。
启阳帝眼前一花,气笑不得的又一爪子搡开戏太多的江德海,手里盘着玉佩,忽然沉声道,“那孩子可安好?”
江德海趔趄的身形一瞬凝固,萧寒潜神色亦是一滞。
都说皇后偏疼废太子,却问也不曾问过容谨如何。
开口的,反而是启阳帝。
“容怀那样的品性,膝下孩子无论嫡庶,将来总不会是庸才。”萧寒潜表示心情略复杂,凤眸一眨,目光飘向启阳帝头顶,“您惦记着别人家的孩子做什么?国师铁口直断,儿臣媳妇儿这一胎怀的是小闺女。
您要是实在念孙子念得紧,且耐着性子等两年,您的亲孙子估摸着还在观音大士的莲花座上,回头儿臣再努力努力,让儿臣媳妇儿先开花后结果,给您添个亲孙子?”
努力个球球!
说着没羞没臊的话,眼神往哪儿瞟呢!
还嫌皇上头顶不够绿呢!
江德海暗道乾王殿下好烦好糟心,没被皇上揍死简直是父子孽缘,遂暗搓搓瞥过去一个饱含辛酸的眼风。
他略表同情,启阳帝顿时龙颜一绿,龙爪虚点着萧寒潜,“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朕缺亲孙子?不说老大家和小三家的,就说小六府里,这三年也没少给朕添孙子!祖宗保佑,除了你这个不孝子,朕不缺儿子给朕生孙子!”
“得亏您儿子少,否则这宫里宫外不定还要怎么乌烟瘴气。”萧寒潜噎了启阳帝一句,正了正衣襟起身,一脸受教道,“您以身试法,儿臣必定以身效法。将来力求青出于蓝胜于蓝,只守着儿臣媳妇儿过日子,少生些不听话的臭小子,您放心罢。”
启阳帝一愣,暗骂放心个屁,指着萧寒潜喘粗气,“你给老子滚!”
脏话一飙,江德海反而心头落定,忙忙颠着步子上前给启阳帝顺气,就见启阳帝袖子一挥,怒摔玉佩道,“来赌五文钱?街边的乞丐也没脸拿五文钱做赌资!他这是藏着后手,笃定老六不会坐以待毙!”
江德海不敢接话,只啊呜一口叼住玉佩,折腰仰头,插科打诨道,“奴才谢皇上赏。”
他拿玉佩当狗骨头叼,只差没长出狗尾巴摇一摇,好逗笑启阳帝。
启阳帝见状一呆,心头一酸一暖,握着江德海的手肘用力一提,叹道,“你放心,朕还没病糊涂,也没被小四气糊涂。他说的那些话朕心里有数。”
江德海牙关一松,袖起玉佩谄媚模样尽收,半慨半笑道,“殿下一转身,就交待小黄门悉心伺候您的汤药。您让他滚,他就滚去了万寿宫。殿下呀,心里还是惦念您和太后娘娘的。”
启阳帝眼底闪过笑意,哼哼着压下上翘的嘴角,半阖着眼问,“皇后跟小四说了什么?”
江德海心下暗叹,不敢有半点隐瞒,只压着嗓子,一一回禀。
☆、第363章 听得见你的心跳声
“满门抄斩?要真是满门抄斩,她那些个庶兄弟的遗腹子还能远在江南做富贵乡绅?”启阳帝听罢眼一眯,背着手一踱步,“要真是满门抄斩,她还能安稳做她的皇后?小二和小四这些年又算什么?满门抄斩?她也有脸拿这话挤兑小四!”
事涉皇后,江德海一张嘴闭成蚌壳,只端着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
“摆驾。”启阳帝眼风一扫,广袖一甩,“把这些奏章给朕都抬上。”
江德海拍手示意宫女、小黄门入内伺候,老眼一转,“去坤翊宫?”
“去坤翊宫做什么?看人冷脸?”启阳帝语含讥诮,眸色微沉,“去闲吟宫。”
抬着请立太子的奏章去闲吟宫?
江德海打着激灵咂舌,小黄门抬着箱笼凑上来,冲启阳帝更衣的背影努嘴,“求公公给奴才们一句提点。皇上这是又被乾王殿下气着了?”
“气惨咯。”江德海悠悠答一句,见小黄门顿时脸色愁苦,不由笑着赏了两颗爆栗,“光长眼不长心的傻小子!只管兜稳心肝办差罢。皇上气归气,心情好着呢。”
小黄门闻言一咧嘴,捂着脑门嘿嘿笑。
萧寒潜也捂着脑门笑,赖在太后身边委屈道,“我放着笙乐酒肴不享,巴巴的来看您,您不嘘寒问暖也就罢了,怎么还动起手来?”
“老大不小快做父王的人,少在我跟前装痴卖乖!”太后虎着脸笑骂,忍不住又伸手戳萧寒潜的眉心,“你要护着你媳妇儿,舍不得她挺着大肚子进宫,这我不管。你人还在路上,就急头巴脑的让人打发府里的庶妃、通房算是个什么事儿!”
说着目光一沉,声量渐高,“冯氏是上玉牒的正经庶妃!英歌怀的是闺女,你成日挂在嘴边囔得连我身在深宫都知道了!二十有五的亲王皇子,膝下还没个儿子,你这不是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是亲手拿着刀戳我的心肝!”
“您的心肝在我媳妇儿肚子里呢。”萧寒潜不以为杵,生怕太后戳疼手似的,握住太后的手好生心疼的吹气,“您不是说我媳妇儿娇娇憨憨的招您疼?等她给您生下曾孙女,不知道该有多少可爱,我光想想就欢喜,您这会儿动什么气?”
太后被爱孙呼呼得没脾气,想象着曾孙女粉雕玉琢的小模样,一面心神晃荡,一面不露声色的甩手道,“英歌我照疼,曾孙女我照盼。这和你收用侍妾,给我多生几个曾孙不冲突。”
“您儿子倒是给您生了不少孙子,哪个是真省心的?”萧寒潜十分温和的顶撞一句,挑眉问,“那孩子可安好?”
他和启阳帝问的如出一撤,只启阳帝问的是真私生子,他问的是那个假私生子。
“什么我儿子!那是皇上!是你父皇!”太后又好气又好笑,听得后半问不由惋叹,“元姑姑回乡探亲去了。”
探亲是假,亲自将假私生子送去他乡安置是真。
那假私生子生得竟和容谨有七八分像,自爆出废太子私德有亏的丑闻后,假私生子即是烫手山芋又是有心人争抢的香饽饽,前脚传出假私生子“暴病身亡”的消息,后脚东宫就夜半走水,两厢一冲,成了压垮废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后心痛之余更多的是怨怪,惋叹到一半猛然回过味儿来,操起保养得宜的手就往萧寒潜身上捶,气闷着骂道,“好你个萧寡虞!你这是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一并算计进去了!”
连年糟心事糟心人,她看得心累,还有什么底气管爱孙的后宅爱孙的子嗣。
她帮爱孙挡过通房挡过四妾,再帮爱孙拦着皇后拦着冯欣采,只怕以后还得继续心甘情愿的**孙的挡箭牌。
从七年前她第一次插手爱孙的家事起,她就彻底上了爱孙的贼船。
“皇祖母圣明。这天下,再没有比您更疼孙儿的了。”萧寒潜顺利把太后拐带进沟里,果断抖着袍摆告辞,沉声笑道,“您没管过皇兄,也别费心管我。我的后宅如何,您只管撩开手看着,您要真盼着我好,就多帮我护着我媳妇儿和您未出世的曾孙女。”
太后眉毛倒竖,“我只盼着你赶紧滚!”
不愧是亲母子,这口气倒和启阳帝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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