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宠媳》第382章


一节之前,就已铺排好内外关卡,防范于未然。
我等入宫侍疾之前,四弟已揪出太医院暗鬼,只事先知会过裘老院正,隐而不发。这几日加进饮食中的料,并未尽数入我等之口,一多半进了那几个跟在裘老院正身边,侍奉汤药的暗鬼之腹。
为防有心人起疑,我等每日暗中服用四弟袖进宫中的解忧丸若非晋宁郡主制出的药能扛寻常百毒,只怕父皇无法这样快清醒下地。父皇本意只在防范,却不想试探成真,险象人为。今日之事本以为不会发生,本以为不该发生。如果,如果不曾发生”
他抿了抿干得起皮的嘴,盯着贤王摇头,“六弟,落到这一步,没人逼你,是你自己选的。”
这一声六弟再无往日的唯诺客气,无情无绪,少有的冷硬。
诸位大佬却不再看和王,暗搓搓偷瞟城阳大长公主,暗叹陈瑾瑜人不在京城,京城里依旧有她的传说,这一身歪门邪道啊呸,奇工巧技当真是虎母无犬女,服。
城阳大长公主很优雅的抽了下嘴角。
和王也很优雅的甩下儒袍长袖,扫过贤王青筋暴起的手背,痛声道,“束手就擒,给自己留一分体面罢。”
留个屁!
贤王张手拽住长袖,似半瘫之人垂死挂上贤王手臂,抖着身躯扑向启阳帝,已然煞白的面色满是惶惑惊惧,哀声道,“父皇!是儿臣鬼迷心窍!儿臣是着了冯欣爱那恶妇的道,听了郑国公的蛊惑才一时失足啊!不是儿臣,这一切都和儿臣无关,是他们!
对!是冯欣爱和郑国公,是冯氏起了反心!儿臣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父皇,您最疼儿臣,您最宠儿臣的对不对!儿臣一定自省改过,您饶过儿臣这一次吧!”
和王唬了一跳,偏挣不开发狂的贤王。
启阳帝却不躲不避,微弯身,一根根掰开贤王的手指,声音沉如暮鼓,“朕疼的宠的,不过是五文钱,不如五文钱。”
他盯着涕泪横流,眼底却藏不住暴戾之色的贤王,字字如刀。
众人一脸震惊:皇上装病装糊涂了?五文钱是什么鬼!
萧寒潜剑眉一挑,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他摸了摸鼻子,表示不和启阳帝计较,眼风扫向小福全儿。
小福全儿一撸袖子飘进廊下,一把揪起贤王拽离启阳帝跟前,力大如牛声线响亮,“乱臣贼子如何处置,请皇上示下!”
众人闻言虎躯一震,排山倒海跪地山呼,“请皇上示下!”
呼声响彻雨夜。
启阳帝用力闭了闭眼,吐字如叹,“押入天牢候斩。”
候斩而不是候审。
贤王仰天嘶吼,蹬着手脚破口大骂拼命挣扎,却叫小福全儿制得牢固,擦着地面颠簸碾过水洼轻浅的旷地,溅起清凉湿意,耳中清晰撞入小福全儿饱含冷意的讥诮,“谁要跟你刀光剑影?”
刀光剑影,合该用在沙场上。
合该对外,不该对内。
小福全儿偏头,唾了贤王一脸,“和你打,脏了手,也脏了地儿。你,不配!”
说罢懒怠管贤王要骂要哭,随手扯下几天没空换的臭袜子,团一团堵死贤王的嘴。
萧寒潜翘了翘嘴角,偏头问和王,“裘老院正呢?”
和王干笑。
裘老院正没出寝殿,正抡着老拳,怒削已然无用的暗鬼。
他表示晚节不保,不亲手揍死暗鬼不解气。
萧寒潜失笑,目光掠过启阳帝,转向人声渐高的御乾宫外。
☆、第368章 回头未必是岸
寂夜深宫,纷沓踩雨声昭示的是安不是危,落入耳中却仍令人听得心惊胆颤。
蜿蜒一路的血液渐渐凝滞,滴入水洼中洇出一团团黑红血块,武王左手人头右手长枪,迈着虎步踏入御乾宫,扬手一甩,人头砰砰砸地。
诸位大佬眼皮跳嘴角抽,看清死时双眼瞪得几乎脱窗的正是郑国公首级,本能抬袖掩面,又齐齐一甩袖,暗骂武王好烦,取了人头往城门口挂去,往这里丢是闹哪样儿!
简直有碍圣听、有辱斯文,还嫌他们大起大落受的惊吓不够么!
众人切齿,武王磨牙笑,冲着城阳大长公主抱拳,“没想到还有和姑母并肩平乱的一天,荣幸之至。外头这会儿正乱着,东西六宫就拜托姑母收尾,诸位大人的夫人已移步万寿宫,元姑姑只怕忙不过来。”
召他回京朝诘的明旨还在半路,秘旨却早早送入了南疆官邸,他只带亲信疾行,蛰伏京郊,领的是临时调派的北直隶卫所将兵,他勤王,信国公则持虎符,调五军都督府清君侧,正围剿贤王、郑国公余党。
城阳大长公主见启阳帝无声颔首,遂收回关切目光,拍拍武王的肩错身而去。
“小四,你府里那帮亲卫不愧是沙场历练过的,出手躁得很。”武王偏头,三年南疆征战令他面堂红亮,早年那一点阴郁之色已叫雄武之仪代替,笑声爽朗,“见人靠近就亮家伙,险些大水冲了龙王庙,和信国公调派去护卫乾王府的自己人打了起来!”
萧寒潜表示躁得好,只笑不答。
诸位大佬暗想“兄弟情深”完毕,该轮到“父子情深”了,遂也不乱动不插话,只掖着手旁观。
却听武王忽然一声叹,满是血污的大掌压上萧寒潜的肩,“小四,我现在答你的话,想来也不算迟我从没想过代父皇坐江山,如今,我也只想帮你打江山。
这趟回来正好赶巧,岭南边境也不太平。南疆局势已稳,京城我无意长待,回头领了虎符调令,我就调兵往岭南边境去。给我三年五年,定能还岭南一派新貌。”
见识过海阔天空,方知以前的眼界有多狭隘。
武王一脸复杂。
诸位大佬一脸冷漠:说好的父子情深呢!皇上还健在呢!这会儿就当众乱表豪情真的合适吗?
启阳帝表示很合适,摆手示意江德海、和王放手,跨出一步环视众人,目光落定萧寒潜和武王身上,“老大这话,朕爱听。朕老了累了。物竞天择,这龙椅,朕让与乾王萧寒潜,即刻继位。”
即刻个啥子哟!
诸位大佬继续一脸冷漠:让位让得这么随意,真的不会太草率吗喂!
“朕意已决,并非一时兴起。”启阳帝龙目一瞥,似笑非笑盯牢萧寒潜,“有人为着储君之位丧德丧命,有人却看不上储君之位。朕也不是没有成人之美的度量。愿赌服输,朕这太上皇,且等着享儿孙福。”
萧寒潜眉眼不动,江德海眉眼乱动,生怕这父子俩让个位还要再吵一架,忙折着腰强行横插二人之间,摸出一卷皱巴巴的圣旨,扬声道,“传位圣谕在此,诸公接旨罢。”
好好的圣旨皱得咸菜似的,到底藏在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重点是,明黄卷轴蒙着陈旧的气息,竟真如启阳帝所说,已决心意并非临时起意。
诸位大佬心惊之余面面相觑,却不敢深想,内阁首辅和行人司司正眼神一碰,忙领头叩拜,尚来不及拜新皇山头,就听身后又是一阵嘈杂脚步声,雨水糊满脸的禁卫军喝出冰冷雨雾,“废太子、废太子杀了贤王殿下!”
半路截人的禁卫军押着废太子往御乾宫来,小福全儿带人押着贤王往天牢去,两厢偶遇,变故一瞬横生。
废太子疯魔如狂,箍着贤王的脖子又打又咬又骂,口里念叨着要贤王还他枉死良娣和私生孩子的命。
待恨不得自戳双耳的两方人马将人分开,就见贤王死不瞑目,喷血的喉间插着把无鞘短刀刃,而对着贤王尸体咯咯怪笑的废太子,已然癫痴失魂。
好个“深情”的废太子!
启阳帝龙目一翻,这一回是真气晕了。
众人忙蜂拥而上,廊下一时大乱,萧寒潜眉心微陷,错眼却见报信禁卫军身后,一道少年身影伫足事外。
“小学究?”萧寒潜微讶,上前低头打量李承铭,长指捻去李承铭肩甲上的一抹血迹,“这里没事了,你别在宫中久留,岳母大人定然挂心。”
废太子的出逃确是意料之外,押解废太子的人中有李承铭,也令他意外。
李承铭摇头,略显苍白的小脸坚毅无匹,仰头看向萧寒潜的眼中情绪复杂,“二姐夫,我想投军。我想去东北,入定北候、张大人帐下。”
比起武王带来的卫所将兵,比起乾王府的悍勇亲卫,无论是宫中禁卫军还是五军都督府,欠缺实战经验的他们就像养在暖房的娇花,临危受命下章法乱士气弱。
他想正式从军,浸染过沙场黄土、血汗,才能练就铁血铮骨。
萧寒潜俊颜露笑,倾身替李承铭正了正歪斜的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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