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刀》第146章


陛下立马戳穿他:“方才朕听庞负说朕死于心病; 你还加以附和?”
郑则悔得肠子都青了:“陛下; 臣也是一时糊涂,被奸人蛊惑,绝非有意污蔑陛下!”
郑则试图坦白从宽; 陛下表示不忍直视:郑容友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儿子?
陛下想; 不论郑则为何突然反水,十年前有笔账还是应该清算了。
陛下命人把下狱的户部尚书刘偲请上殿来。
陛下的余光瞥见言贵妃与谢熠,不由感到一阵内伤——
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 跟谢熠笑说好戏来了!!
等刘偲上殿,陛下总算有一阵舒心:尤秀那只宣扬陛下绿帽子的喇叭终于关掉了!!
刘偲当场把郑氏当年勾结梅花司总辖官元八涓谋刺陛下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
至此,郑氏无论是否曾经叛国,这灭门之罪已是板上钉钉。
郑则被拖下去时万分不甘; 迭声道刘偲同样有份,望陛下明察!!
陛下表示:你简直蠢钝如猪!!
刘偲本就是枚死子,朕又怎会吝惜,只是你以为他的作用仅止于此吗?
刘偲在金銮殿上,先卖了他的小舅子,再卖了他的同窗——尤秀。
刘偲呈上数十份账本,直指尤秀诬陷同僚贪污,不惜涂改账目、买通人证。
诸臣面面相觑,心里都清楚这是尤秀的老手段了——
尤尚书习惯了钓鱼执法,先用一份假账册的暴露吸引鱼儿,等鱼儿上钩才发现,这所谓的假账根本就不是他那本。
这手法本无伤大雅,可尤秀因此树敌无数,故而一经刘偲点破,众人纷纷应和,要求问罪尤秀。
众口铄金。
陛下让刘偲先下去,说诸卿稍安勿躁,今日机会难得,且与朕将这故事听完。
下一位指认尤秀的,又是他的同窗——池良。
池良义正词严:
“臣奉陛下之命监视尤秀,今幸不辱命!当日庞尚书与之密谈,不久他便设法逃狱,臣为便于监视,不得已与之同出。”
“尤秀设下陷阱,私自扣押了谢统领,下毒逼迫谢统领污蔑德妃娘娘!尤秀同时四处搜集伪证,编造谣言,只为打击渝王殿下,扶持荣王殿下!!”
池良条理清晰,也手握实证,于是祸乱朝纲这一条罪,也是少不了的。
尤秀已经懒得辩驳,他苦笑得停不下来:
竟不知什么时候,被举证的人成了他自己?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掘坟墓?
按计划池良是该给谢熠证明清白,不过此刻陛下更想整死他!!尤其是看见他坦然出列,一脸正直地证实池良所言,说自己的确受人所迫,污蔑了德妃娘娘,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真的很想治他一个软骨头之罪,可惜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他在处理了这么多逆臣之后,必须选择刚柔并济。
陛下咬牙切齿道:“朕恕你无罪……你,去太医院瞧瞧。”
滚吧!朕真的不想再看见你跟她站在一起了!
谢熠非常敷衍地谢完恩,却不肯走,表示臣宁死也要与陛下站在一起。
陛下眼神冰冷:你给朕等着。
所有眼药都上完,尤秀自知逃不过,此刻倒也不急了。
他扑通一声复又跪下,言辞恳切地想要唤醒陛下:
“今日一切指认,皆是尤秀之过。”
“只是陛下,您可还记得当日行刺之人,如此肖似先东乡侯夫人,必定是她的亲近之人才能模仿!”
“这个人除了德妃娘娘,还能有谁?!”
陛下当然知道还有谁,只是他不能告诉尤秀。他只能说你无凭无据,朕不能相信你。
尤秀不死心,找补道:
“臣日前见过先东乡侯夫人!她并没有故去,只是她为了保护德妃娘娘,最终选择自焚而亡,陛下不为她讨个公道吗?”
尤秀吃准了陛下对先东乡侯夫人的情意,使出最后一道杀手锏,只是他所言的那具焦尸,并不能证明是陛下传说中未死的情妇。
至此,胜负已定。
陛下命人拟旨,定了庞氏勾结荣王谋逆之罪,郑氏、尤秀连坐,待刑部过审后,判处秋后问斩。
刘偲功过相抵,革去其户部尚书之职,判流放。
池良揭发有功,晋文渊阁大学士位,协理内阁。
言贵妃笑对谢熠说,看出这戏的精髓没有?
谢熠抱臂冷嘲:不就是独活嘛。
是啊,独活。鸿儒书院出来的四位尚书,最终只有池良在朝堂之上存活了下来。
而尤秀,不幸沦为垫脚石。
尤秀不肯服输,被带下去前依然顽抗:
“陛下!陛下!陛下莫要相信小人啊!德妃意在谋逆,陛下千万要防备啊!”
陛下见他涕泗横流,实在有些不忍,遂命人给他堵上嘴,别眼泪鼻涕哈喇子一起流,怪恶心的=_=。
尤秀瞪大眼睛仍在嗷叫,陛下好心送他一个无声的秘密。尤秀读出了那个恍如噩梦惊醒的口型——
程、九、思。
尤秀终于没声了。
终究是棋差一招。
他看破了一切伪造,原来最应该是真的的,却偏偏是假的。
他在内心呐喊荒谬,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无人听他说荒谬。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番十九 家暴
陛下不露面则已; 一露面就惊人。
他雷霆手段依旧,一下子扫清了群臣心里的小九九。
待处理完逆臣之后; 陛下便宣布重阳节已至; 他要开重阳佳宴,特地召回振武将军孙克; 率征北军各将领来京一叙; 望众卿届时必要出席。
诸臣心头稍一平息,又开始抖:
陛下把兵哥哥都叫回来了; 这不是威胁我们闭嘴嘛……
好怕怕!!
都怪老庞和那个尤秀,我们根本不想听到这么多秘密啊!
行了吧各位大人; 要承认自己的八卦之心嘛=_=。
陛下甫一下朝; 就急着料理他的绿帽子。他把言贵妃、谢熠跟自己关在太极殿里; 连德妃娘娘都不许进去。
言贵妃与谢熠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见了戏弄之意——
陛下方才智斗群臣多么威风,也该吃瘪一回才是。
陛下见四下无人他俩还在眉来眼去; 顿时就真的气疯了。
他气得一把拽过言贵妃,有心想赏她一个毛栗子; 偏偏她抬着脑袋好整以暇,就知道他舍不得真落下。
程九思愤愤放下手,气得当场就给言贵妃一个熊抱!!
这时谢熠都忍不住笑了:
“我说陛下; 您这是做给谁看呢?”
程九思保持拥抱的姿势,柳三汴在他怀里死命掐他,他努力控制表情,用绳命在秀恩爱:
“你、可、以、滚、了、吗?”
谢熠说当然不可以。本来庞沣煽动禁卫军要反; 是他暗中命谢章安定人心,今日场面没有失控,他当居首功。
程九思咬牙微笑,轻抚怀中人的秀发:“这么说你安排好了一切,才去勾引我老婆的?!”
这回谢熠还没反驳,柳三汴先发飙了。
她一把推开程九思,毫不客气地拧紧他耳朵,任由他疼得嗷嗷叫唤,也始终铁面无私:
“你他|妈智障啊?!”
“你看不出谢熠是在帮我吗?!”
“今天要没他,你他|妈就成鳏夫了!!”
柳三汴铁腕训夫,谢熠头回看现场直播,深感大开眼界。
他努力憋笑。
程九思边忍住生理盐水边痛定思痛地解释:
“我有错,我有罪,我不是东西……”
“这个,我立马就谢谢人家……”
“龙椅太高了,我一时没看见,看见了肯定扑过去救你啊!!”
程九思丑态百出,谢熠还在憋笑。
他觉得精彩的在后头,得留到后面笑。
柳三汴骂完了,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可能破坏了自身的光辉形象,遂还是放过了程九思——
她端坐龙椅之上,让程九思跪着自省。
谢熠觉着,此刻她才是真正的帝王。
柳三汴弯腰凑近程九思,后者低着头哆嗦,听见她威压沉沉的声音:
“胆子肥了,敢拿我的千古英名开玩笑,你让我怎么跟公孙扬交代,怎么面对公孙氏的列祖列宗?”
柳三汴沉痛够了,冲程九思招招手:
“来来来,来来!”
程九思半信半疑地凑上去,不想柳三汴当头就是一巴掌。
那一声响脆得哟,谢熠觉得自己都快憋不住了!!
程九思挨了揍,演技才开始爆发。他当场痛哭,掉的不再是生理盐水,跟死了亲爹一样伤心:
“夫人啊,我就是怕你伤心,才不敢告诉你……”
“夫人啊,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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