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封推]》第319章


以陷害温凝之。尽管,萧十一能找出很多人来证明,他基本上没动爱莲居。
这一招,是险招,很险,琉璃本来不同意。若为了温凝之暴露了萧十一,最后影响到他们的大计,那简直是得不偿失。
可萧十一却说,“多疑的人,总是会犹豫。而越是犹豫,就越会不确定。于是在被逼到绝境,或者有确凿的证据之前,都不会真的动手。而且吧,我那皇叔一向认为我比鬼还要机灵几分,这种把柄明显的事,我怎么会做呢?可我偏偏就做了,还在第一时间跑去和他申辩,把自己撇清。必要时,做出些受惊吓的怂包样子。这样一来,他反而愈发以为幕后人是在利用我转移他的视线,我们反而相对安全。顶多,他就是再多派暗卫来盯我罢了。反正这种事他做了很多年,我应对起来真是熟练得很。”
后来琉璃想了想,觉得这一险招确实很巧妙,正是负负为正的道理。再者说了,温凝之伏法之后,他们必会与萧左直面对上。离彼此兵刃相见的时候已经不远了,萧左的怀疑不等变成确定。大家就会一拍两散。
至于那些西域的宝物怎么运过来,爱莲居又是怎么塌倒的,那就是石头的功劳了。漕帮想秘密运送东西。哪怕是这么大批量的,哪怕是在萧左的眼皮子底下。只要布置巧妙得宜,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而漕帮中还有好多工事上的人才,借萧十一修缮宁安侯府的机会,偷偷潜入爱莲居做手脚。等五月雨季来临,让那府中的内应撤掉地基上的支撑,泡个两天雨,塌倒是必然的。而她这边,一切都准备好。只要配合就行。
复仇,她追求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些仇人最在意什么,她就要他们先失去什么,然后在痛苦折磨中死去。
冷香和冷玉,要的是温凝之的爱和在府中的地位。那么最后,就让她们在对男人的失望之中,和对姐姐的负疚里,惊恐绝望的离世。
霍其坚因为是萧十一杀的,相对痛快了些。但他要的是霍家的财产,最后没有什么也没落到,也算惩罚。
郭有年。想求姐姐而不得,因妒生恨,最后中了她设下的桃花连环计,不管怎么挣扎,到底败在女人的手里。
阿鲁台,爱战场,爱权势,因常败于霍家而计杀霍氏义父,火烧霍家大宅。那么她就让他成为权势的牺牲品,各方争夺的待宰羔羊。最后没得善了。
温凝之呢?爱名声,爱荣华富贵。爱财也爱美人,甘当萧左的走狗。于是,她就让他的好名声达到极致,被当成神一样的崇拜,让他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人生赢家。而后,她再让他品尝跌落神坛,身败名裂的滋味。喜欢女人,却不能人道。喜欢钱财,看得到却花不了。当走狗求富贵,最后就让他的主人亲手斩下屠刀。
还有什么,比让他以为得到了一切,却瞬间失去一切更虐心的吗?可笑的是,无论他如何摇尾乞怜,到头来仍是死路一条。而在那条路的尽头,还等着雄雄燃烧的地狱烈火,等着姐姐的鄙视和愤怒,等着那无尽的恐惧。
姐姐,你看到了吗?我帮到了。下面,就只剩下最后的始作俑者。对萧左,那就简单的多了。他做的一切就为了江山,那把龙椅,那么,我便拿走它!
这么想着,就抬头望向萧十一。
萧十一误以为她还有担忧,就轻轻拍拍她的脸,“你放心吧,朝堂上自有我的人,到时候不致令温家上下跟着倒霉。冤有头,债有主,温凝之一个人上路就是了。”
其实从他心里来说,这种尽量不牵连旁人的要求,实在没必要。谁被株连,是谁倒霉。之前,也跟着温凝之得意过不是吗?可是,他很愿意保护他的小王妃心里的那种善良。太狠、心性太凉薄的女人有什么意思,反正他是不会喜欢的。
“其实我是想问,遗诏的事怎么办?”琉璃眨眨眼睛道。
“先让我那皇叔头疼温凝之,之后,你不是还有后招吗?”萧十一顺手拍了琉璃的丰臀一下,“小坏蛋,你急什么呀,你的戏演完了,我的戏才上场。过些日子,你把细软收拾好,等我的戏唱到一半,咱们就要跑路,亡命天涯喽。”说着,忽然伸手掐向琉璃的腰。
琉璃怕痒,一边躲一边笑,两人就此在塌上缠成一团。不久后,热闹声变成令人耳热心跳的喘息和呻吟。
☆、第六十二章 傻傻一笑泯恩仇(下)
大理寺本身没有牢房,所以和其他罪犯一样,温凝之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不过,与温家其他人分隔开,单独被关押在黑暗而孤寂的重刑区。
连日来,他倒是没受什么刑,也没有人提审他。甚至,牢头和差役除了送饭,都鲜少到他这边来,更不多说半个字。唯有那个送饭的独眼罗锅,喜欢把外面的事说给他听。
他这才知道知道,他的名声已经脏臭到所有人都不屑搭理他、提起他,连看他一眼都嫌来心的地步。那堪比猪食的牢饭,看起来都比他可人些。
欺世盗名、为财灭妻、打杀亲儿、通敌卖国、即是国贼,又是家贼,还是个雌伏在番僧胯下的窝囊废,这是男人吗?这是才子吗?这是国之重臣吗?简直比踩到的臭狗屁也不如!
比死还难受是什么滋味?温凝之第一次感觉到了。他似乎感觉天下间所有的馊水、泔水和粪水,一古脑的全浇在他身上。他已经臭不可闻,被踢到地狱的最底层,永世不得翻身!前些日子,他还是众人景仰、身居高位、财富和美女都唾手可得,最重要的是声名显赫,眼见就能流芳千古,可转眼间就失去一切,面临着遗臭万年!更不用说他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却变成那连滚在泥里猪猡也不愿意过的日子。
这冰火两重天来得太剧烈了,温凝之努力了一辈子,不惜伤天害理,不惜泯灭良心、不惜辱没斯文而得来的一切,竟如镜花水月,说散就散,说破就破。沉重的打击令温凝之在牢里又哭又笑,一会儿又对着皇宫的方向磕头。日日处于失心疯的边缘。
“我冤枉!我冤枉!有人陷害本侯!我要见皇上!来人,来人哪!你们不能把本侯扔在这破地方,活活烂死在里面!”他奋力摇动着牢门。
哗的一声。不知是什么又腥又咸又脏的水,泼在他身上。灌进他嘴里,令他下面的活生生被噎下去。如今天气大热,地牢里又湿闷的很,本就长了浑身的虱子和痱子,头发因奇痒被揪得掉成一缕缕的,此时更是难受得干呕不止,几乎把肠胃都吐出来。几只老鼠在旁边吱吱的叫着,似乎嘲笑着他的处境。
温凝之指着老鼠破口大骂。之后又嚎啕大哭。他想过自行了断,胜于活受罪,可虽然现在比死还难受,可他就是没勇气对自己下不去手。意图吊死时,他感受到那种呼吸不通,整个人都被憋得要爆炸的难言滋味。当初,他勒死冷香时,她也是这样的感觉吗?想到这儿,他怕得要命,紧紧缩在墙角。抑制不住的尖叫。
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好吧,睡觉!快睡觉!这一定是个噩梦。只要睡过去。再醒来时,就会发现一切又都变回原样了。他还是那个衣着光鲜,相貌英俊,位高权重,才华横溢,走到哪里都会被美女爱慕的目光包围,被才子们尊敬的眼神追随宁安侯!
温凝之如一只丑陋的虫子,不断在阴暗的角落中睡觉,忍饥挨饿。顾不得周身的恶臭和奇痒、闷热,可睡去总会醒来。每次睁开眼睛。他都绝望的发现,那个噩梦没有醒。或者。他的整个人生都是个醒不了的噩梦!
温凝之抱头痛哭,倒在地上打滚,恨不能扭断了身子,扭断了眼前的一切。
然后某天,他看到一双男人的脚,踱到了牢门前,带着说不清的矜贵,还有生杀予夺、随心所欲的高傲感,就那么缓慢的走过来,站定。
仰头望去,见到那张威严的脸,温凝之起初不敢相信,随后突然觉得在噩梦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扑到牢门上,发出猛然的撞击声。
他似疯了般的动作和神情吓了萧左一跳,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内心隐隐的厌恶,还有些惊恐。那感觉令他恼火万分,不禁皱了眉头。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害怕!
因此又上前两步,和牢门保持着距离,低头俯视着。
“温凝之?”他无法确信。眼前这个比乞丐还不如,浑身散发着恶臭,简直没有半分人样的东西,真的是那个人到中年还引得女人趋之若鹜的宁安侯?
“皇上!皇上!您终于来了!”温凝之沿着牢门上的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