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倾谢》第135章


她来看看欠他什么。可是昔日如此卑微爱着韩绍的她,现在,还爱他么?又为什么对此念念不忘,始终想要找出这一世的“韩绍”?
“小姐与皇上大婚在即,想透此事,必会对你今后有益。否则,后宫里的杀身之祸,怕是更易招惹。”阮子衿却是个明白人。
卿容便这般呆了许久。
那眼神里,分明有从未有过的动摇。
御书房外。
“皇上,天寒地冻,您又穿得这样少,还是少出去走动的好。”苏畅在身后小步跟着,一边劝皇甫熙越。
皇甫熙越却是兴致盎然:“不防。忙了这些天,总算闲下来几日,还不许朕出去走走?”
他心情好,苏畅自然更是高兴:“自然没有不许的道理,皇上想做什么,奴才们还管得着么?只是要爱惜您的龙体,太后前日送来一件墨狐皮做的大氅,暖人得紧,您披了再去也教人放心些。”
“也好,去取了来吧。”皇甫熙越随意道。
苏畅放了心,差遣个小宫女去取了大氅,再陪着皇甫熙越往御花园去。
“冬日城的花可都落了,这御花园也是白雪皑皑,无甚好景可赏。只是这清冷,朕却喜欢。”皇甫熙越看着被雪覆盖的花草,道。
苏畅在旁边疑惑不解:“皇上何以却爱这清冷?”
“这日子里,热切的太多,清冷的太少。”皇甫熙越淡淡地说,却不再解释,顺着小路大步走着,回身又问一句,“卿容呢?”
“卿容小姐去了太后宫中,想必该回来了。”苏畅赶快回答。
“那,便去给太后请安,顺道接了她回来吧。”皇甫熙越说。
两人又走了一会,皇甫熙越却突然停了下来,苏畅险些撞在他身上,正想问,却见皇甫熙越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苏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是卿容却是哪个?她面前的那一位,显然是个男子。
“那人是谁?”皇甫熙越没往前走,却开口问道。
“应是阮大人,他奉太后懿旨进宫。”苏畅小心地回答。
皇甫熙越没应,苏畅抬眼一看,却见那面对面立着的两人,突然有了动作,卿容不知说了什么,那阮子衿有些意外,却很快又点了头。而后,卿容便上前拥住了他。
苏畅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大冷的天,豆大的汗珠却从额头上滚下来,他战战兢兢地偷看了皇甫熙越一眼,果然瞧见他冰寒的脸色,冷得好似能掉下冰渣来。
再看那两人,远远地,还能瞧见卿容脸上淡淡的笑意。这在皇甫熙越眼中,自然成了与喜爱的男子相拥的欢愉。
苏畅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皇甫熙越已然黑着脸拂袖而去。
“哎——哎!”苏畅看着那拥抱着的两人,不知说什么好,赶紧转身跟上了皇甫熙越。
而阮子衿和卿容自然是对此一无所知。
“谢谢你。”卿容的言语甚是诚恳。
“不必,能帮上小姐,是我的荣幸。”阮子衿笑如春风,又让卿容想起了皇甫熙烈。
她眼中的悲伤只是一瞬,旋即又竭力欢喜地对他说:“阮大人,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吧?”
阮子衿点了头,看她笑靥如花,心里暖暖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男人心,海底针
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整个皇宫白雪皑皑,这景象,初赏是赞许,赏多了,只觉得白雪晃眼得很。卿容也越发喜欢赖在室内,抱着手炉蹭暖。蓝烟和凌罗两个都算稳重,只顾着伺候在身旁,下面几个新收的小丫鬟,却日日在院子里贪玩,欢声笑语倒也让卿容心情轻松不少,略略减缓了那些压在心头的阴霾。
这一日,卿容在承乾殿休息,整个人缩在锦被中,就越发不想动弹了。
距离年关近了,皇甫熙越越来越忙碌,几乎成天也见不着。想去御书房看看他,苏畅却总说他在接见军机要臣,这让卿容难免有些失望。
倒像是,他在躲着她?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
想不通索性不去想。
午觉睡了一个多时辰,身上还是懒懒的,虽然迷迷蒙蒙有些醒来,却不肯睁眼。
就这样与自己挣扎着,在浅梦中沉溺,却不防身后突然钻来一双手,宽厚的掌心滑上腰间,极尽缠绵地按住了卿容的小腹,将她环在自己身前。
卿容嗅到熟悉的味道,也就不管不顾,任由他这样揽着。虽说两人还未成婚,但大婚在即,彼此心中也是了然。两人自幼便亲厚惯了,这般同塌而卧虽是第一回,却好像日日如此一般,竟然没有半点陌生和违和感。好歹是个现代人,皇甫熙越都钻进来了,卿容再矫情,也觉得说不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在厚厚的锦被中紧贴着身体,彼此温暖。
过了一会,卿容听到皇甫熙越在她身后低低地问:“睡着呢,还是醒着呢?”
那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勾起一阵阵酥痒,卿容最是不能忍受这个,赶忙把头往被子里一钻,躲起来。
说话的时候,声音嗡嗡地传出来:“半睡半醒呢。”
皇甫熙越似是轻笑了一下:“有人钻上你的床,你却还睡得着。”
“除了你,哪个有这胆子?”卿容说话如同呓语。
“莫睡了,再睡该傻了。”皇甫熙越凑近一点,前胸又靠上了卿容的后背,“起来看看书不好么?”
“看厌烦了才来睡。天寒地冻的,还是被窝里暖和。”卿容一点也不客气,左手抓着皇甫熙越环在小腹的大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问出了口:“你这几日似不怎么待见我,今日如何又来了?”
“想你便来了。”皇甫熙越顿了顿,又说,“不过是政事繁忙,何曾不待见你?”
“少来,你骗谁呢?”卿容松开他的手,鼻子一哼,“你不说也罢,只不要来赖我的床。”
“这是我的床。”皇甫熙越笑。
卿容不理会他。
好长时间的沉默,让卿容几乎以为皇甫熙越不会再说话了,但他又开口道:“你也肯别人这般抱你么?”
卿容的脑袋梗了梗:“只你一个便够了。”
理直气壮的回答。
“那你如何又去抱别人?”皇甫熙越竟有几分委屈,难得又孩子气起来。
愣了一会,才算清明过来,卿容突然拱着身子转过来面对着皇甫熙越,睁开眼便是眼前有着俊逸五官的男人认真的目光,漆黑的眼眸里有几分清冽,眉心微皱几乎不可见,挺直的鼻和抿成一线的唇,将他勾勒成一副吃醋的模样。
卿容这般细致地打量了他好一会,突然“噗嗤”一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伸手指点在他的唇间,轻声问:“你这是……吃醋?”
皇甫熙越向来是大男子作风,又自恋又骄傲,这会被卿容逮着,怎么可能乖乖就范,赶紧把脸一撇,嘴上强硬地说:“怎么可能!朕是皇上,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需要去嫉妒任何人。”
“哦,是啊。”卿容转过身去,一边故意说,“这酸味,想必是哪个笨手笨脚的小太监打翻了醋瓶了。”
手臂被皇甫熙越拉住,身子也被掰了过去,卿容眼底那抹调侃让皇甫熙越更是浑身不自在,但他依然嘴硬:“我倒觉得是卿容闻错了。”
“嗯,皇上这儿是龙涎香,怎么会有酸味。罢了,后直,上小女子睡吧。”卿容才不着急,该着急的某个嘴硬男。
“不许睡!你再睡就成猪了!”皇甫熙越真有些烧心了,“别给我插科打诨,快说,为何抱阮子衿?今日不说,待会就让苏畅传旨,贬他的官!”
“无由贬官,恐不服从。”卿容眨眨眼。
“既然要贬官,当然有无数的理由可以去贬。”皇甫熙越勾起一抹冷笑,刚像真要急的样子。
卿容一指头戳到他胸口:“小心眼。”
“是你心太大了!”皇甫越佯装怒道。
卿容像认真又像在开玩笑:“皇上请恕罪,小女子和阮大人是男女间的纯友谊,所以拥抱一下,互相支持。”
皇甫熙越脸色舒缓一些,可依旧板着脸:“男女授受不亲,你却如此……这,这不合规矩!”
“皇上竟然也知道规矩了,我可记得皇上是个最不讲规矩的。”卿容取笑道。
“你当真与他无甚私情?”皇甫熙越觉得自己面对她是越来越傻了。
“没有。”卿容认真地看着他,“阮大人为我答疑解惑,给了我很多帮助,不过是朋友间拥抱一下,以示感激。”
皇甫熙越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你当真对他无心,却为何那般看了他许多年?还说,要嫁给他!我昔日只当是一句戏言,但现在,似乎并非如此?”
卿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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