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阙君侧》第188章


就很想念你呢。”
容妆拍拍她的手安慰,她继续道:“说起来还要谢谢姐姐,正因为姐姐与皇上的原因,我们家在浔城也是一举荣耀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格外照顾我们,说是皇上留下的话。”
容妆倒是没同乔钺提及格外厚待裴家的事,想来是乔钺在为她报恩吧,也是颇有动容。
裴素道:“渐渐的日子越来越好,父亲依旧坚持捕鱼为业,而哥哥不知为何,非要在浔城开个武馆,自己也跟着开始练武,我就跟着他去了,我问过他,他只说有了功夫傍身,就可以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大男人理应如此,而不是遇事临阵脱逃。”
容妆心下一惊,想起当初遇到杀手时裴渔独离的事,容妆摇摇头,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这事情并没有什么错,没想到在裴渔心里留下了芥蒂,影响他至此。
裴素也没看出容妆思绪,依旧继续道:“浔城有头有脸的人们都很照顾,官府更是,哥哥的武馆很顺利,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经常练功受伤去邻近的药铺搽药,后来我就索性在附近的药铺里跟着学徒了,一边照顾他们,后来……”
裴素有些恬淡的笑笑,“后来我就和药铺的掌柜在一起了,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医术很好,可是很少给人看,只卖药为生,我们刚成亲不久,结果就遇见朝廷征兵,这是保家卫国的事,我哥带着武馆的人几乎都参加了,我夫君也是,可他不会武,就随军做了军医。”
说到这里容妆也都明白了,“所以你舍不得离开夫君和兄长,就偷偷跟来了?”
裴素点点头,容妆倒是没看出她竟这般烈性……这么危险的地方也不顾,也是痴情。
裴素道:“这座山里有很多药材,附近采药只有这里,我经常过来这里,我采了药就会送到军营里,军中人多,药物稀缺,这些新鲜的草药虽不比药粉效用大,可到底是有助益的。”
容妆看着裴素笑笑,表示理解。
裴素则打量容妆,问道:“我倒是听说了姐姐落到敌军之事,还很担心,只是不知姐姐怎么来到这山里了?”
容妆叹了一声,目色深沉,将此事来龙去脉讲与裴素。容妆很信任裴素,拿她当妹妹看待。
裴素听完后不由惊叹道:“姐姐,你可是死里逃生啊,这也太危险了,听得我心惊。”
容妆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裴素想了想道:“姐姐,按照你这么说,那赫军的人一定会继续追踪你的,这里虽然不容易查到,可我还是怕,我带你回咱们军营吧。”
容妆实在是疲惫,但一听回乔钺身边,目里一亮,忙欣喜道:“好!好!”
裴素道:“我去将草药都装好,你也休息一会儿,晚些再走,这路我走过很多次,很熟悉,我们走小路,赶在天黑前就能到。”
裴素出去,容妆坐在小凳子上休息,这几座屋舍很是简陋,看来并非住宅,应该是为山里采药抑或打猎等建造的歇脚之地。
容妆很庆幸能够在这里遇到裴素,否则若是没有她引路,容妆当真辨不清路,眼下她要歇好,待体力恢复以后,能够快些回到乔钺的身边,想来这么多天没见过乔钺了,如今总算云开月明。
第182章 回归团聚
到达阑廷大军驻扎地时已是向晚黄昏。
这一路看着天色式微,容妆的归心也是急不可耐。
这一路皆从荒芜的小路上而行,其间并没有兵马驻扎,一路除了道路曲折难行,并没有其它阻碍,倒也算得顺畅。
看着高耸巍峨的城门,容妆长舒了一口气,正与守城门的兵将说话,对方不知容妆身份,在询问容妆。
此刻容妆身着男子粗布衣袍,原是怕路上遇见敌人被认出身份,才在那山间屋里找到了这件破旧的衣袍。
城门大开,众兵参拜。
容妆定睛看去,是容徵,看到他没事,容妆一颗悬着的心瞬间落下了。
容徵带着人急匆匆的出了城门,他目光瞥过来看到容妆,他也惊了一惊,旋即忙过来唤容妆,互相问了可好,容妆也来不及和他仔细诉说,忙就让他带自己进城。
容徵遣人进城将消息禀报给乔钺。
再之后过了没多久,容妆就见到乔钺飞奔而来的身影,他几乎一步都不曾耽搁,大步疾驰而来,毕竟这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在。
容妆怔怔的停住了脚步,乔钺就在他面前,不远了,越来越近,乔钺慢了下来,步子很平缓,只是一双极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容妆,容妆也看着他,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就这样的四目相对,默默之中相思得了解脱。
容徵与众人识趣的都纷纷退后了几步。乔钺走到容妆面前,一瞬间红了眼眶,下一刻用尽最大力气将容妆搂进怀里,乔钺什么也没说,闭着眼睛静享这一刻久违的拥抱,久念的人。
天地间都仿佛停止了喧嚣,这寂静很是柔和。
二人眼里的情意清晰可见,饱满而浓烈。
容妆环绕乔钺背脊的手越发用力,像是要把他牢牢绑在身边再也不离开,再观乔钺,情状比她更甚,他是真的不想再放开容妆,一刻都不想。
容妆的下颌抵在乔钺的肩膀上,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着,“我想你。”
“我也是。”乔钺的声里起伏颤抖,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风没消,压抑的呼啸而过。
乔钺一身玄袍猎猎,极是威肃。
容妆在夕阳余光中仔细的将他打量一番,然后笑笑,略有些释然又轻松的意味,“你清瘦了些。”
“你也瘦了,回来就好,妆儿。”乔钺牵起了容妆的手,素来端冷的面上浮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大抵是发自内心的欢愉,才能让他不去加以掩饰。
“嗯。”容妆点点头,含笑看着乔钺,“走吧,我累了,回去歇歇。”
容妆是真的累了,这一天的奔波,这数日的流离,其中艰辛按下不说,自己咽下便罢,但见到乔钺这时候,有些酸涩终究还是忍不住涌上心头,谁让乔钺是她最大的依靠,伪装防备都卸下来,所有的疲倦都袭了上来,如此,累极了。
两人正并肩前行着,乔钺侧目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却看到容妆疲乏的颜容,瞬时他便眉目皆蹙起。
旋即乔钺突然送开了容妆的手,容妆正觉奇怪,便已见乔钺大步拦在自己面前,随后乔钺弯下颀长身躯,背对着容妆朗声道:“上来。”
容妆怔了一怔,旋即笑意油然而生,抱着他的身躯扑到了他的背上,这是最好的栖息地,她累了,哪里都莫过眼下在乔钺背上最安心。
容徵带着人缀行在后头,所有人都不由得去瞩目看一看他们二人。
青石的街道两旁枯枝纷乱,阑廷巨大的赤色旌旗随风翻飞,天地一片清肃萧寒。
容妆在乔钺背上闭上了眼想睡一睡,可也许是这时光太好,也许是这久违的相见太过动人心弦,容妆睡不着,再疲惫也睡不着,于是这一路便絮絮叨叨的小声诉说着二人分开以来她发生过的事,事无巨细,一一叙来,容妆知道,这些是乔钺想知道的。
在乔钺背上很妥帖,也不需要容妆去看前边儿的路,容妆说着话,乔钺时不时应一声,容徵带裴素去歇息了,而乔钺也背着容妆一路直接回了居处,把容妆放到木榻上,给她盖上了薄被,又吩咐了人去准备烧水沐浴。
窗外透过来的光阴阴沉沉的,屋子里也没燃灯,要入夜了。
气候已经没有那么寒凛,到底是快要进四月了,哪怕是这北方,也总算缓和了些,屋子里还燃着炭盆取暖,烧的火红的炭块哔啵的响,给沉静中填了一丝活气。
容妆躺在榻上,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乔钺,乔钺坐在榻边小凳上,给她把被子盖好,容妆鬓边的发丝挡在脸颊上,乔钺伸手抚摸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颊,把发丝轻柔的拨到一旁,与她四目相对,容妆一笑。
乔钺亦是笑了,后才道:“睡吧。”
容妆点点头,闭上眼小憩一会。
再醒来已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沐浴梳妆以后又是许久,乔钺和容徵、封铭与众将士在前堂议事,回来时容妆已经梳洗毕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一头青丝也不绾起,柔顺的铺散下来,坐在榻里抱着被子蜷在一角,看乔钺进来,这才抬头道:“回来了。”
乔钺点点头,脱下外袍坐在她身边,把容妆搂进了怀里,叹息一声,而后道:“封铭早来看过你了,你睡着我就没让进来。”
“嗯。”
“裴素已经安顿下了,你放心吧,来龙去脉我也问过,她都说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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