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素衣)》第122章


开哭,让夏宣不得不退让到一边。
看着泪眼汪汪的两姐妹,夏宣想说几句话劝一劝,但想到自己算是始作俑者,不好开口,便默默的退了出去,在旁边的屋子待着,让她们叙旧。
等雨楼和妹妹哭了一通,说完话,已近傍晚,夏宣杵着下巴,几乎睡着了。见到雨楼的第一面,他关心的问:“累不累?没哭坏身子吧。”
她摇头:“我哪敢呀,孩子要紧。”明白夏宣为什么要问她身体状况好不好了,就怕她情绪激动,伤了身子。其实她心里也有数,不管怎么说,都要控制情绪,不能随意大哭大闹的了。
从雨堰口中,她得知大哥也有了消息。不出意外,雨堰会回到大哥身边去生活。据说大哥现在已经换了身份,重新置办了屋舍田地,在地方生活的富足,就等着妹妹过去团聚了。
至于大哥哪里来的钱财,自然是夏宣给的。
雨楼并不担心大哥和雨堰今后的生活,对大哥,她还是有点信心的,只要给他本钱,他就能经营起店铺,用钱生钱,绝不是好吃懒做的人。
妹妹有了着落,她还有一个担心的人,便是自己的养父,现在还在充军地,虽然有夏宣派人打招呼照应,但毕竟不是自由身。
夏宣看出她的担心,指了指天:“至于卓雨堰的父亲,只能等百年以后了。”
百年以后,是指皇帝驾崩之后,再想办法。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晚上雨堰留下住,雨楼陪她在别的屋子住了一晚,留夏宣独守空房,寂寞的他无以言表。掰着手指头算着卓雨堰什么时候才能离府。
雨楼也不敢留妹妹多住,小住了几天就将她送走了,不过已经约定了,每年都要来京聚一聚。
之后的日子,过的波澜不惊。雨楼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夏宣不再去营地,只在都督府待命,有事没事,找到时间就往家溜。
这一日,他回家后,见妻子一直笑盈盈的,他也跟着欣喜:“有什么喜事?”
雨楼幸福的笑道:“今天我和王妃聊天,她摸着我的肚子说,她当年身形跟我差不多。你猜怎么着,可真巧,这时候,孩子突然动了。这可是第一次胎动呢。”
“啊?”夏宣的表情却不高兴,嚷道:“我孩子第一次动,居然叫她摸去了?”他天天早出晚归,一直守着,居然还是错过了“……”雨楼苦笑道:“别急,刚才又动了。”招呼他过来,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腹上:“等一会。”
越盼望越不出现。足足让夏宣等了好一会,仍不见动静。雨楼道:“月份还是小,等以后就明显了。”
他盯着她的肚子,十分肯定的判断:“在娘胎就跟他老子对着干,必然是个儿子!”
第九十三章
雨楼抿嘴笑道:“那可不一定,女儿也有调皮的。”尤其夏家有过像夏宓这样的女中豪杰。
夏宣摸了摸她的肚子,摇头道:“我有预感,定是个儿子。”雨楼笑道:“不管是儿子还会女儿,都调皮就对了。”低头朝着腹部道:“快点动一动,让你爹摸摸你。”
可遇不可求,越是求越是没动静,夏宣的手在她肚皮上放了一会,失望的缩了回来:“唉——真是不听话。”
雨楼戳了下肚子,佯装生气的训斥道:“是呀,真不听话!等你出世,看娘怎么教训你。”说完了,抬眼见夏宣笑眯眯朝她乐,弄得她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越发爱胡思乱想了,先是担心胎位正不正,后又担心孩子是不是健康。
是夜,自个纠结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将夏宣也给弄醒了。她把自己的担心说给他听,她什么都不求,不求孩子如何聪慧,漂亮,只要健康就好。
夏宣理解她,耐心的安抚了一通,先是说夏家的子嗣都是健健康康的,鲜有胎里不足的,所以叫她不用担心。结果雨楼得了安慰,放心的安睡了,夏宣却睡不着了,他不担心孩子是不是健康,而是担心妻子生产是否危险。并且这种担心,随着她临盆将近,越来越重。
两人各有各的担心,各有各的忐忑,转眼就到了日子。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产婆稳婆都在府内候着了,可她羊水真的破了,还是气氛紧张,众人如临大敌。
雨楼那边厢产子,这边厢夏宣的脑子仿佛都不存在了,一片空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期间去产室外转了一圈,被请了回去,接着在屋内来回踱步,也不知踱了多久,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去了祠堂求祖宗保佑雨楼母子平安。谁知进去时,发现父亲已经在里面敬了香了,一瞬间颇有些感动。
待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过了一会,有丫鬟来报,说郡主给他添了位千金,母女平安。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落了地,竟有虚脱的感觉。
她和他之间有了第一个孩子,他们的长女今日降世。
等产后的雨楼休憩的差不多了,他过去陪她说话,握着她的手问道:“是不是第一次做父亲的关系,我今天有几次险些心脏都要紧张的跳出来了,若是以后都这样……我可受不了。”
她虚弱的笑道:“生孩子的又不是你,你瞧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这么一说,夏宣真的让人取了手镜来瞧,他本来眼窝就深,今日这么一折腾,眼眶凹的更深了。他揉了揉眼睛,低声道:“可比打仗吓人多了。”
这时乳母抱了孩子过来,雨楼坐起来与丈夫一起看女儿。虽然刚出世的孩子,还没长开,不大好看,但瞧着女儿皮肤白皙,眼睛黝黑有神,她终于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了,孩子像她和夏宣,真好。
雨楼生的是个女孩,让许多人放了心。再者,雨楼本身也喜欢女孩,此时得女,顺心顺意。
就像雨楼说的,他们有了孩子,感情会更深。以前有了口角,夏宣还要绞尽脑汁的想和好的借口,盘算着如何与她说话,现在就简单了,抱起女儿说一句:“走,找你娘亲去。”就行了。
女儿满月酒摆的隆重,京城达官贵人几乎都来了,忙完满月酒的事,短时间内再没有需要特别费心的事了,日子越加平稳了。
之前,夏宣晚出早归的缠着她,她嫌他烦。现在,想和他长久的过下去,瞅着他顺眼了许多,他对她动手动脚的起腻,倒也不觉得腻歪,有的时候,把女儿放在两人中间,和他一起哄哄孩子,斗斗嘴,会觉得十分温馨。
她原本的想法,就是过个舒心的小日子,不求富贵但求安逸。现在么……虽然嫁给了夏宣,搅进了许多麻烦事里,但他在努力让她过的安稳,她也满意了。
转眼又到了初冬,雨楼最讨厌的季节。当初进国公府就是在这个季节,冻的穿着薄衫的人瑟瑟发抖。所以,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她就心里隐隐不安。
好在今年有丈夫和女儿在身边,看着他们,她心中便能重新变得宁静。她瞅着女儿发了一会呆,回过神来,见他也怔怔出神,她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夏宣苦笑:“只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觉得今日真是来之不易。”
是在忆苦思甜么?她轻声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从遇到他开始,前前后后闹腾了快五年了,终于安定了下来。
“雨楼……咱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吧。”他像是祈求某种承诺:“好好的,不吵不闹了。”她颔首:“嗯!”夏宣揽过妻子的肩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雨楼,我爱你。”
不知为何,这句话听了千百遍了,此时此刻再听,竟觉得心里酸酸的,眼泪盛在眼眶里,她仰头:“我……”
不等她说完,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来报:“爷,都督府有人来了。”
夏宣奇怪的嘀咕:“什么事,追到家里来了?”对妻子道:“我去去看看,就来。”又在她脸上吻了下,便出去了。
雨楼起初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当是他是公务上的事,可她等了一个时辰后,仍不见夏宣回来,她有点担心了,派人去看。结果丫鬟回来禀告说,国公爷早就出府去了。
怎么走了,也不知会自己一声,看来是急事了,弄不好今夜都不会回来了。竟真如她所料,夏宣晚上也没回来,且连个信都没派人递回来。
她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按理说,他如果晚上不回来,必然是要派人告知自己的。雨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穿戴好衣裳,让丫鬟在前提灯,主动去找老国公商量出乎预料,老国公那院灯火通明,且里面多了几个没见过的男子,看打扮像是侍卫。
这是谁的侍卫,怎么在这里?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她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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