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丞相的宠妻》第213章


“父皇要交代何事?”
太上皇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枯瘦的老手,颤巍巍的握住赫连城的手,神情极是严肃,“你是朕与心爱女子的孩子,也是朕最满意的儿子,朕传位于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他灭了白族,把皇位传给赫连城,也算是弥补了对秦楠的一丝愧疚,“城儿,我们赫连氏的江山,今后就靠你了。”
赫连城垂眸,神情淡淡,听太上皇所言后,自己并未说什么。
“我们赫连氏的江山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现在,秦潋手中权势过大,是我皇室最大的威胁。”除夕那晚,太上皇看到了秦潋露出的那部分与谢铭抗衡的实力,那实力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赫连氏的江山,若不除去秦潋,他始终无法安心。
“之前,朕由着秦潋扩大自己的势力,而一直没有打压他,甚至后来还给予他面见圣上不必行君臣之礼的权利,是因为你刚回朝,根基浅薄。
若没个手握重权的大臣支持,朕便是把皇位传给你,也不妥。”天家之子,夺嫡路上,若无一点实力,怎与人斗?
皇帝的疼爱既是一种荣耀,也能将其推上风头浪尖。若无半分实力,如何能抵挡各路参与夺嫡的人马的明枪暗箭?
“父皇纵着秦相权势坐大,为得是给儿臣培植势力?”赫连城道。
太上皇摇头,“也不全是,秦潋此人有几分将相之才,且当初的宁家权势过大,有权势渐大的秦潋来与之抗衡,朕当然乐意。
后来宁家因宁纵之死,接着渐渐败落后,朕还没出手打压秦潋,主要是因为他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再后来,又是谢铭手握重兵而权势坐大,朕就更不能动秦潋了。”秦潋若除去,就无人与谢铭抗衡了。
“如今,宁家和谢铭已除,这两大障碍已扫清,且你也已登上皇位。虽然目前秦潋忠于你,但毕竟他手中握的权势过大,难保他以后不会生出异心。留着他,他始终会成为一大祸害。”
太上皇声音顿了顿,紧接着一字一顿地道:“务必要除掉他!”
“离元宫叛乱,秦相救驾有功,儿臣若杀了他,岂不教人心寒?”赫连城缓缓道。
“杀他自然是不能明着来”太上皇道。
“父皇想让儿臣如何处置秦相?”赫连城神情淡淡。
“秘密赐下鸠酒一杯”太上皇漠然道。
赫连城忽然笑了笑,笑容里含了丝讽刺,“儿臣不能答应父皇处置秦相”
太上皇面色忽地一冷,“城儿,为了我赫连氏的江山,你务必要杀了他!”
“儿臣不能答应”赫连城语声轻,却很肯定。
“你!”太上皇气地唇微微发抖,“你怎能忤逆朕!”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心中的怒气,开口,极力保持平和的声音道:“你与秦相交情好,不舍的杀他,朕知道,但身为一个帝王,就必须要做到狠心与无情,否则,赫连氏的江山迟早有一天会毁在你手上!”他撂下了重话。
话罢,外间传来比仙音还妙美的笑声。
太上皇蹙着额头,紧接着,他看到一个似从仙境中走出来的男子。
容颜倾城,风姿绝世。
青丝飘摇,发带飘渺。他步伐优雅,衣摆摇曳,一路走过来,好似踩在云端般。有种说不出道不尽的风采。
“秦潋”太上皇眉头拧紧,未有召见,秦潋怎会出现在他的寝房?
“太上皇不必担心赫连氏的江山会毁在如今的皇上身上了”秦潋笑容温雅无害,眼低却是一片清寒,“因为,赫连氏的江山已经毁在你手里。”他勾唇,漾起的笑意邪魅而阴寒。
太上皇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赫连氏的江山已毁在他手上?
顾不得心中的狐疑,他便沉声喝道:“大胆秦潋,无朕的传召,竟敢私闯朕的寝宫。来人,将秦潋押下去。”他正愁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处置秦潋。这下倒好,秦潋私自闯进来,他正好给秦潋一个罪名。
只是他大喊了几声,殿外都无一人进来。心一沉,料想他的寝宫定是被他人控制了。
“公子”赫连城忽然给秦潋行礼。
太上皇住了口,见此一幕,心中大赅,怒道:“城儿,你九五之尊怎可对他行礼!”
秦潋淡淡一笑,“他身为本相的下属,对本相行礼也理所当然。”
“下属?”太上皇忽然感到有冷意沁入骨中,冷的他颤抖不止,“城儿,不,你不是城儿,不,你是城儿!”他语声慌乱,“秦潋私闯朕的寝宫,你快治他的罪!”
赫连城漠然看着他,“真正的赫连城,早在七年前就病死了。”
看着眼前眉目与莲妃有几分相像的赫连城,太上皇呼吸一窒,胸口发疼,眼珠子瞪大,难以置信地张口,“不……怎么可能,当初与你相认,除了你身上有龙纹玉佩外,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朕问你,你都能说出来。甚至是在你母妃的寝宫附近的一棵老桃树下曾埋过一坛桃花酿之事,你也知道。”埋桃花酿之事,是他和才几岁大的小赫连城的秘密。
“埋桃花酿前,你与朕说,要送你母妃一个惊喜。那便是要酿最香的酒,在你母妃生辰上送给她喝,还求着朕替你保密不要告诉别人。”小赫连城才丁点大的孩子,就曾偷喝过一小口酒,知酒味美,便想着要送莲妃酒喝。
“后来你忍不住自己偷偷去挖那坛酒,想拿来喝,却不小心把酒坛弄破了,整坛子酒都洒在了地里,为此,你还跑到朕怀中,哭的两眼都肿了。
这些,你也都知道,你又怎会不是朕的城儿?”
正因如此,当初他跟眼前的赫连城相认时,除了他与莲妃眉目有几分相像外,身上还有龙纹玉佩,且还知道那些事,他才会没有怀疑这赫连城是假的。
直到现在,他仍不愿相信眼前的赫连城是假的。
“姑姑第一次带表弟来见本相时,表弟就很喜欢与本相一起玩。表弟流落在民间的日子,也都是与本相在一起呢。”
秦潋出声,令太上皇猛然僵住,“姑姑?表弟?”他抬头,双目淡红中透出一丝惊恐,“你……你究竟是谁?”
秦潋依旧笑的温雅,“秦楠是本相的姑姑,太上皇说,本相能是谁?”
秦楠仅有一位兄长,不难猜出,秦潋是已故的白族族长之子。
“不……不可能”太上皇一个劲的摇头,“白族被血洗,怎么可能还留有你?”
秦潋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当年,元雍帝突然派人杀进白族,秦潋的母亲一时间找不到藏身之处,情急下把年幼的他埋进了雪中,担心他会跑出来而遭人杀害,便点了他穴道。
秦潋在雪中一天一夜,几乎被冻死,后来是被一个侥幸活命下来的白族人意外救下。那人原是想要好好埋葬自己的亲人,故而要挖个坑,没想到恰把秦潋从雪地里挖了出来。
从那次被埋在雪中冻了一天一夜后,他就一直很怕冷。
“你是城儿的表哥,只要有心,从他嘴里套出他儿时的事也无不可能。”太上皇醒悟道,秦潋知道的事,假赫连城也会知道。
天下间,要找出眉目相似的人也并非不可能。
一个与莲妃眉目相似,身上又有龙纹玉佩,还知晓赫连城幼时秘事的人,痛失爱子数年的他,当初又怎会不相信眼前的赫连城是真的?
“你入朝为官经营数年,又找来眉目与莲妃有几分相像的人冒充城儿,并让假城儿博得朕的信任,最后令朕心甘情愿把皇位传于假的城儿,从而明正言顺地夺走属于我赫连氏的江山。”
“秦潋,你明明才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如今却成了南夏人人歌功颂德的忠臣。”尤其是经离元宫叛乱后,秦潋忠臣的美名已扬天下。
“讽刺,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太上皇此刻痛悔万分,羞愧之极,他手握拳,捶打自己的胸口,似想把郁积在胸口中的愤懑捶散开去。
他如此动作,势必牵动身上的伤口。伤口被扯痛,渗出血,然那肉上的伤如何痛也不及心里的痛。
江山被人从他手里夺走,九泉之下,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朕要杀了你!”太上皇双目赤红如血,忍住剧痛,将双手十指曲成爪,疯狂的从榻上扑向站在离榻边不远处的秦潋。
秦潋脚步一挪,便轻松的避过他。
太上皇摔在地上,恨恨地瞪着秦潋,如滩烂泥般,几度挣扎的想从地上爬起,却总是爬不起。
“公子,如何处置他?”赫连城指着太上皇道。
太上皇把目光一转,阴戾地看向赫连城。
“刚刚太上皇是想如何处置谢铭来着?”秦潋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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