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第133章


裴勍本就是清冷不苟言笑之人,这两日凉州战事吃紧,裴勍的脸色更是沉的如同下刀子一般,让人看了觉得两股战战,几欲奔逃,没成想,在闺帷间,裴勍面对一贯嚣张跋扈的永嘉县主,竟是换了副面孔,竟是这般的温柔宠溺!
十九见他们的神情,当即猜到了他们的所想,心中嗤笑一声,只叹这些人少见多怪——平日里,自家主子把主母当做掌中宝,心头血,眼珠子,命根子。两人刚成亲那阵儿,府中一干下人甚至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被主母下了蛊,否则,原先那般清心寡欲,高冷淡漠的仙君似的人物,怎会娶个妻便转了性子,变得那样百般厮磨,温柔小意!?
裴勍出了内室,褪去面上的温柔,自从十九手中接过一柄佩剑,抬眼望向堂中单膝跪地的十七。
先前多亏十七暗中传递消息,伪造虎符假传信件,才能在怀敬起事那晚,及时除去京南总督和怀敬安插在龙禁尉中的奸细。
裴勍接过一方锦帕,擦了擦闪着寒光的佩剑,淡淡开口,“十七,你已立下大功,可全身而退。”
京南总督之死和龙禁尉中奸细的暴毙已经让怀敬起了疑心,此时十七若不功成身退,等来日怀敬起了疑心,她便是死路一条。
十七伏地不语,十九拿眼睛瞪她.“主子问话,你倒是答话啊!”
十七咬牙下了决心,俯身重重磕了个响头,“属下身似浮萍,命比草贱,当年属下家人被勇毅王府当街打死,属下奄奄一息,流落街头,幸得主子救我于水火,赐十七一个名字,给十七一口饭吃。承蒙主子救命之恩,十七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都无以为报!”
“属下和那贼人有血海深仇,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那狗贼的信任,十七不愿全身而退,愿继续潜伏在那狗贼身侧,也好随时传递消息,随时要了他的狗命!十七愿意为主子尽忠,为天下锄奸,也为自己雪恨!”
十九红了眼,“十七!”
裴勍顿了顿,方道,“看来你已经下定了决心。”
“来日天下大定,你若能成事而退,有人接你回府,若你为大义而死,有人为你收尸。十七,你且去罢。”
十七含泪拱手,冲裴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大拜之礼,“十七,拜别主子!”
望着她转身而去的身影,十九双目殷红似血,强忍住了追出去的念头,躬身道,“主子,三军已待命,咱们该启程北上了。”
第117章 空城之计
昨夜凉州告捷; 怀敬接到军报后大喜过望,照这战势发展下去; 江山几乎尽在他掌中。
怀敬正颇为自得地和几位心腹议事; 一名兵吏进帐拜倒,“王爷,属下奉命搜查王妃和两位侧妃房中,从周侧妃的妆奁夹层中搜到了一封密信!”
怀敬目光一凛; 起身夺过那封密信,不料展开一看; 却傻了眼。
那信纸上空无一字; 连处墨痕也没有。
怀敬惊怒交加的心情; 仿佛被一盆水泼灭了; 他松了口气; 将信纸扔在桌上; 无所谓地笑道; “看来诸君与本王都多虑了; 这信纸上一片空白; 分明什么都没有,并非通敌的密信。”
显平伯也冷汗一身,生怕周侧妃出了事儿,波及到自己身上; 忙讪笑道; “说来也是; 周侧妃是经我的手送进王府的; 不过是个柔弱娇娆的妇人,怎会生出如此大的心计!想来是咱们多虑了!”
说罢,他示意一旁的丫鬟给怀敬换杯茶水,“方才的茶都凉了,王爷喝口热茶?”
丫鬟从托盘上端下茶盏,怀敬伸手去拿,不料那丫鬟手上一抖,竟是打翻了茶盏,热茶悉数泼在了桌上的信纸上。
热茶洒了怀敬一手,那丫鬟忙伏地哭求,“王爷息怒!王爷饶命!婢子乃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为之!”
怀敬一脸怒容,正欲开口呵斥,目光一撇,竟是看到桌上的信纸有些异样之处。
怀敬忙拿起那湿漉漉的信纸,只见茶水濡湿之处,有字迹缓缓显现出来——每一字每一句,正是这两日他和部下商议的军机要事!
怀敬大惊失色,继而便是暴怒袭上心头,他将茶盏往地上狠狠一砸,碎瓷片溅了一地,“勿要大肆声张!不动声色地将那贱人押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怀敬狗贼,你不得好死!”
周侧妃一路被押进帐中,踉跄着俯跪于地,冲怀敬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你个狗贼丧尽天良,忤逆伦常,猪狗不如,枉为人身!”
“区区逆臣贼子,竟也想侵吞河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怀敬被这一声声唾骂激的双目猩红,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几欲将她的下颌生生扭下来,“贱人!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这样的密信你传了几封?!那京南总督之死和本王安插在龙禁尉中的暗桩,是否也是你泄密的手笔!?”
周侧妃,或是十七,冷笑一声,咬着牙怒视着他,“你且放心吧,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告诉你!”
怀敬面目狰狞,伸手便在她面上甩了两巴掌,“贱妇!竟猖狂如斯!”
十七凄厉的笑声越发大了,“有件事你怕还不知道——三天前,柳侧妃腹中的孩子没了,你以为是薛楼月的手笔吗?哈哈哈,我就是要看着叫你们勇毅王府断子绝孙!你这些日子在我房中,那损人脾肺的沉香也吸进去了不少,王爷,你的阳寿恐怕已经折损十年了!”
“我委身仇人,日夜作呕,恨不得将你处之而后快!你这万恶狗贼,将来就算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尽蒸煮油炸碎尸万段之酷刑!”
怀敬听着耳边凄厉的痛骂,气的怒不可遏,只觉得彻骨森寒,头皮发麻,他拔了一旁架子上的宝剑,三两步上前,狠狠地刺入周侧妃的胸口。
“你不得好死……”
周侧妃双目泣血,口中的骂声渐渐弱了下去,怀敬胸口起伏不定,见她身子歪了下去,才猛地将长剑拔出,温热的鲜血顿时开闸而出,喷射了一地。
怀敬将手中长剑一扔,抹了把脸上的鲜血,“来人,把这这奸细的尸首拖下去!任其暴尸荒野,被秃鹫争食!”
“什么?周侧妃死了?可是她奸细的身份被王爷发现了!?”
薛楼月听送膳的婆子说了帐中的情形,面上大喜,眸中满是诡异阴毒的光。
她被关押数月,不见天日,身旁无一人服侍,整个人蓬头垢面,就连裙衫也脏污无比。
草原之行之后,怀敬便命人关押着她,怀敬偏宠周侧妃,将内宅大权也交给她,薛楼月受尽折磨欺辱,如今周侧妃已死,眼下便是她最后翻身的机会。
薛楼月早已经思虑周全——倘若怀敬这一仗胜了,自己作为献庆帝之女难逃一死,倘若他这一仗败了,更会把对献庆帝的怒火全撒在自己身上,百般折磨。
怀敬一向心狠手辣,薛楼月光是想想自己的将来,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眼下,只有重新取得怀敬的信任,才能求得一条活路。
只是怀敬此人素来重利轻义,若是自己拿不出对他有价值的东西,他定不会对自己网开一面。
她拿不到朝中权贵之家的机密,却能拿到惠景侯府和薛亭晚的近况,若能从中发现一星半点的机要之事,也好作为依仗,和怀敬讨价还价一番!
薛楼月暗咬银牙,攥紧了双拳——日后是生是死,就在这一搏了。
以往周侧妃将她看管的严厉,丫鬟婆子无故不能入内探望她。如今周侧妃已死,那些丫鬟婆子也纷纷转变了态度,就连今天的给她送来的午膳都比平日丰盛了不少。
薛楼月心不在焉地用了午膳,等婆子进来收走食盒的时候故作腹痛,不费吹亏之力便将往昔服侍自己的贴身丫鬟召入帐中。
她拉着丫鬟的手,一双眸子闪着烁烁寒光,低声嘱咐道,“即刻动身,去惠景侯府找一名叫倚翠的丫鬟!命她将惠景侯府和永嘉县主的近况悉数道来!”
这倚翠是惠景侯府里伺候她旧人,当日田妈妈死后,薛楼月被一纸圣旨嫁到勇毅王府,昔日在浮翠坞中伺候她的心腹被宛老太太和宛氏发卖殆尽,只剩下这么一个小丫鬟,被发配到惠景侯府的柴房做粗使丫头。
一朝从一等丫鬟跌落凡尘,变成了任人差使的粗使丫鬟,想必倚翠心里头是揣着恨的。既有怨恨,又有旧主恩情,再使上些银两,哪怕是蚌壳,也能叫她开口说个干净!
凉州军营。
骏马扬尘嘶鸣,风驰电掣而来,一行身穿甲胄的亲兵翻身下马,为首的冷面郎君一撩鹤羽大氅,大踏步朝军营主帐行去,
他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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