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225章


稹!?br /> 慕永钺略一思忖:“宛如战神。”
“……”枕春头更痛了。
慕永钺并无玩笑之意:“你的夫君慕北易,武力极好,骑马射猎最是擅长。战场之上,寻常飞羽流箭,是近不得他的身。他挽剑花如屏,本王自叹弗如。便是不做皇帝,他也能做个立军功的诸侯。”说着,语气愈发沉重,“贺业跋摩在战场上使一把十九石玄铁巨弓,需要十人合抬方能入阵。他在战场上拉动此弓,那日,要射杀阵后军师座上的本王。”
枕春蹙眉。
“那时本王正在令旗,左手执一面赤色旌旗,将要号令左翼一万六千骑兵回撤。便是那一日,天空沉郁,靡靡细雨。本王观之左面山峰水溪泥流松动,推测层林之间,应有埋伏。这一万六千骑兵是援南的禁军,天子麾下的死士,为慕北易出生入死过的。倘若左翼回撤不及,或许这一万六千的年轻人,都要客死异乡。”
“后来?”
“慕北易的本意,自然不是救本王。但他那天下的决定,是要救那一万六千个为他生为他死的年轻人。他的脾气素来促狭又自私,或许是因为战场上杀红了眼睛,或许是因为他自幼孤僻故而更看重麾下死士。你也与他说过千金之躯不垂堂的道理,但他还是策马截箭了。”慕永钺的眼睛中,有了一丝愧色,“十九石的巨弓从贺业跋摩的手中射出铁箭,好似流星掠过原野,摧枯拉朽。第一箭,直指本王面门。本王提起太阿来挡,堪堪截住,一片火星爆裂,便只觉得右手骨节裂作粉齑。”他说着,伸出右手来。
枕春这才见得他的右手满是烧伤与创痕,他少了一根尾指,截断之处腥红如血。
“第二箭再来,本王已经快要握不住号令的旌旗。慕北易扬鞭将马抽出血痕,电光火石之间举剑一挑,那铁箭微偏,直直穿透他的肩膀,羽毛带着血泥,射出去二十余丈。本王在数万将士的呼喝之中,也能听见生肉刺头的湿润之声。”
枕春眼眶一红,竟然落泪了。
“那第三箭毫不停歇,夺命一般急急追来。慕北易手中长剑脱力,扎在泥泞之中,漫天暮雨如绯水溅落。他便用满是血浆的手掌用力勒住缰绳,向后一扯,替本王以身挡住第三支箭。那箭从他的左腹穿透到右背,将其射下马去,钉在了乌黑的泥水之中,铮然一声。”慕永钺轻轻阖目,“这便是军情上所报的,天子腹背受箭,却不肯卸甲。那时……”他的声音有些不同的情绪,是罕见的遗憾,“慕北易生生拔下了射穿腹中的铁箭,从乌黑的泥泞中起身,再战了三天三夜。殚精竭虑又浑身被伤,持续应战却鲜血不住,这才是他患上破伤风症的缘故。”
“若是如此……”枕春伸手抹去眼角的滚烫,“为何还要应下比武谈和!”
“因为倘若慕北易在天之灵,是不会认退的。”慕永钺如此说,“他刚愎自用,定然不会怕;他自视甚高,也不会允许大魏的颜面有损。我大魏国百年基业,一片中原沃土绵延万里。咱们汉人血脉中便有文韬武略,慕家人,也是如此。”
枕春攥紧袖口,是心痛如割:“贺业跋摩挽十九石玄铁巨弓,是古话本中战神白起、奉先才有的神力。如此超然武艺,如何与他对战?”
“外头文武俱在,十六位将领主动请缨,甚至包括你的外祖父阳陵侯。你看,魏国的子民也不会怕的。我们汉人有傲骨,是数千年的习性。”慕永钺轻轻偏身,低声与枕春道,“贺业跋摩近战之时使一把精刃的大刀,唯有长戟可敌。我大魏有三员封疆大将,皆是使戟。一位是你的二哥安灵均,如今衣冠埋在英灵碑下。一位是嵇昭邺,如今镇守雁北千里万里,举动之间便会带来北疆变动,轻易不能归京。一位是柳柱国,咱们就在今年,一同杀死了他。”
“竟是如此。”枕春泪痕稍干,银牙轻咬。
“但本王,还要举荐一人。”
第201章 戟
暌违再见虚无先生,他没有变的。
一身素白的长衣,红绳扎着栗发,衣袂翻飞好似烟云席卷,向枕春走来。烈日照射在他的脸上,白皙得如同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金辉。
他从烈日之下走入禁卫军的校场。
校场左右分列十六个猛士,左侧八个着玄铁的精甲手持红缨长枪,右侧的八个披虎纹的兽皮握着沉重的刀斧。灼热滚烫的日光之下,两国的旌旗一黑一红如练,铺天盖地垂挂飘扬。整个校场之上,左右分坐着大魏的群臣与扶南国出征的将士。
虚无先生仰头望向高座上的枕春。
枕春此时宛如众星拱月,大妆沉沉坐在群臣之上,织金措银的帷幔与毡帐之中,与他交换了一个目光。
枕春拂袖禁不住起身,被慕永钺按住肩膀,压回了赤金雕龙的坐榻上头。
“坐下。”慕永钺不容置噱地与枕春说。
枕春垂眸,不与他争辩。
虚无先生撩袍拂袖,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踏入了校场的中央。乾坤朗朗,天地昭昭。
枕春攥紧了袖口繁复的花纹滚边,眼睛看着案上的茶水杯盘,对慕永钺道:“摄政王爷倒拎得清楚。”
慕永钺负手而立,淡然一笑:“虚无先生是本王府上的门客,皇后娘娘素来离经叛道,一个不妙,你我二人都会万劫不复。你是嫁给大魏的女人,生是如此,死了也是。”
“瞧我如今还有离经叛道的精神吗。”枕春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额角,“只是有些话,已经忍耐太久,我想一吐为快。”
“倘若这回比试赢了,你便能慢慢与他说。”慕永钺略带戏谑。
枕春听得此话,稍稍安心。
“倘若功败垂成,你们便只能来生再说了。”
枕春眉头一蹙,怨毒地望向慕永钺。
慕永钺摆摆手:“皇后娘娘可莫如此看本王,你如今权柄齐天,本王不敢惹。”说着面色也严肃起来,“如今乐京之中,能够与贺业跋摩此人过上几招的,也唯虚无先生尔。”
“我只记得他是个好武功的浪客出身,原本是漠北游牧部族来的,入汉后姓了嵇。”枕春的眼睛紧紧锁着校场上的虚无先生,心中柔软。
“查过了。”慕永钺轻轻一哂,看着枕春的反应,“乃是帝喾后裔,鲜卑单于的嫡宗,他的曾祖父乃是八部云中盛乐宫最后一位代国主,是北面雪都的王。”
“……后来呢?”枕春初次听得这样的说法,难以置信,只觉得手背上的寒毛尽数逆起。
慕永钺道:“被我汉族同化包容,民族统一乃是历史之大势。倘若当年八部不曾互为征伐,这虚无先生,如今恐怕还是北边的云中国主。而如今,只是乐京城中一位客居的鳏夫。”说着颇有深意,“鲜卑八部之祖乃是帝喾后裔,前承姬轩辕。而扶南国王贺业跋摩乃是叶柳女皇之世孙,据古书上说乃是造书天与妙音天女赐箭于凡男而结合。你说,这是不是南方诸神与北方诸神后裔们命中注定的一战?”
枕春渐渐回过意思来,扬眉看向慕永钺:“你早便有此打算?”
慕永钺笑意神秘。
“提出谈和的,一开始就是你。我大魏不能割地,你是最清楚的。”枕春心中关窍处处开通,“你那日殿上故意掷剑,就是为了让贺业跋摩见剑思战,提出比武。你再让虚无先生为大魏出战,用命博太平?!”说着竟是怒了,“你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皇后娘娘如此敏锐的女子,是很少见的。”慕永钺兜手,“本王也是为了天下子民。你如今贵为一国之母,手掌和氏璧,若是没有本王,你也会做此选择。为大魏国牺牲一个人,是好买卖。”
枕春轻轻咬牙:“不,我不会。”她心如煎熬,“我不能牺牲他。”
“在你心中,他如此重要?”慕永钺轻笑,“为了他,你可以看见你的国家支离破碎,能够忍受你父兄昼夜难眠?”
“没有人该被牺牲。”枕春撑身缓缓站起来,“你可以说我妇人之仁,徒有怜悯。千年以来,庶民是可以被牺牲、女子是可以被牺牲、老弱病残是可以被牺牲。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人该为别人牺牲,少数不能为多数牺牲,虚无先生也不可以。”
“皇后娘娘。”慕永钺抖落搭在案侧的一件遮阳的蝉翼披风,轻轻搭在枕春身上,“本王一开始就有此打算。提出谈和,殿上掷剑,激怒贺业跋摩,举荐虚无先生迎战。可这一切……”他神色自若,目光坚毅,“都是虚无先生一早定下的计谋。郭嘉还遗策定辽东呢,他岂能没有这点本事。他是要你稳坐至尊之位,你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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