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233章


“哦?”枕春听了怪有兴趣,罚慕永钺,很合心意啊!展眉道,“你说怎么罚?”
怀清道:“依儿臣之间,不如缴了摄政王的太阿宝剑略示惩戒。二来,母皇可将宝剑赐给儿臣,儿臣则掌此宝剑,日日督促五哥勤学,岂不双全。”
枕春还未来得及笑,便见一旁饮酒的慕永钺闻声拂袖,指向怀清诘问:“这小子自幼一肚子坏水儿,青少之年,哪里学的旁门左道?”
怀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九叔公是长辈,何须与清计较。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您心里什么样,眼中见旁人自然也是什么样。”
枕春莞尔,圆道:“那是因为摄政王的宝剑是好东西,小孩儿看着眼馋。”说着倒也感怀,“先帝在时,也颇眼热这把宝剑。”
慕永钺一哂,翘脚剥起瓜子,道:“这便叫龙生龙,凤生凤,老……”
“嘘。”枕春斜睨慕永钺,“摄政王还是如此口无遮拦。”
“女帝陛下还是如此,随心所欲。”
二人正说着,便听内侍唱礼:“静太妃到,秦王到,秦王妃到。”
枕春听的唱礼之声,只轻轻捋袖,向来人处递出一截手:“琇莹来了,来陪姑姑坐会儿。”
琇莹着一身烟粉华美的朝圣礼服,头上戴着王妃制式的赤金垂珠步摇,向着枕春拜道:“您心疼臣妇,臣妇特意这次从秦王的藩地带来了许多贺仪,大多是当地才有的生鲜。您便尝个味道,倘若喜欢,便使秦王常常送来。”
枕春轻轻挽过她的手,赐了近坐:“你出阁后,一口一句臣妇,倒让做姑姑的好生不习惯。”说着莞尔,吩咐苏白上了糕点给琇莹吃。又问道:“秦王可有欺负你,倘若有的,给姑姑说。”
长皇子一个劲挠头,苦笑:“可不用劳请陛下亲自收拾,便是平日扮嘴一句,安中书便要参臣十来本。”
自枕春临朝,安正则擢升中书令。如此一来,安家父子位掌尚书省、中书省,这才是真正的一门两宰辅。
还抽签抽中一个女皇。
祖宗坟头冒青烟。
枕春想得好笑:“岳丈都是如此,你便是知道,多疼妻子就已是最好。”
于是宴席开设,歌舞使唱。
这便开始奏乐。
长歌云台鲜花着锦,笙歌太平。满堂酒杯满斟,佳酿浅酌,春日桃花纷飞,柳絮如织。云台之上,祝祷盛世的福颂绵绵不绝。那些服朱的、服紫的朝臣互相作令,戴金的戴碧的贵妇笑声如铃。
枕春万人之上,撑头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落寞。
走到如今,她嫁给了大魏,她将永远替慕家守护中原,直到生命尽头。
这是一种游离在热闹之外的清醒,因为故孤独是人生的修行。诸事都是如意的。政事太平,身子康健,亲人安好。可是落寞。
就像是现在现世之外不断自省,被回忆与遗憾仅仅缠覆。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朵云,每一条河流,都会提示她。提示她失去的,实在是太多了。
便是奏新曲,编新歌,跳新舞。这些,都不能将她的思绪从这种孤独之中抽离出来。
忽然花重颜深之处,教坊坐部忽奏新乐。
喧嚣的人声之中,传来一声撩动的琵琶。
一声清澈的,熟练的,熟悉的撩拨。
念念不忘,得以回响。
枕春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回头。
天地之间必有玄妙之处,便是在万千人海之中,在无穷无尽的宙宇之中,亦会如戏本中的生与旦那么曲折相遇。那时漫天落着陨石,地面崩裂海啸轰鸣不绝,你亦可以在纷乱喧嚣之中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只听得见那个人的声音。
“笑说贫贱能饮爱情水,恨我起立坐卧长叹息……”
有个低沉遥远的声音在长歌云台众人簇拥的中心吟唱。
“类尔者常常而见之,知我者希……”
枕春心跳如雷,一不留神,拂落了案上的果盘,满地散落杏子与枇杷。
近身的宫娥与内侍们忙不迭上前收拾。却见得女帝骤然站起身来,敛动十二重彩衣曳地的长裙好似一片暮日的轻云。
她有些急切,春风吹动她的披帛如飞,向云台中奏乐的队伍走去。她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轻轻的那么一步轻踏,走入一片暖融融的春熙里。
“新衣溅春泥,旧路马蹄急。江南娘子卖牡丹,红杏云,梅子雨。漠北孤雁落长溪,寻寻复汲汲…”
枕春在长歌云台的中心站定。
千百人弯腰屈膝,向这位尊贵无匹的中原女帝顶礼。她却在千百人中寻找。
只有一人不拜她。那人白衣如雪,红绳束发,横抱琵琶。
“日短昼更短,爱惜金缕衣。暮雪满京华,何日拟归期…”
对上一双温柔清澈,灿若星辰的眼睛。
他一点也没变,就像初见时那样。
枕春的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好似有了生机。
“春风满京华,今日拟归期。”
他在人群之中,朝着她温和一笑,天地晴朗。
“世间美景如逆旅,俱不如我眼中你。”
全本完
第206章 番外 当我们讨论元皇后的时候我们在讨论什么
化鹤斋外的大雪如絮,吹落了大魏康平二十九年冬的最后一片落叶。
红依捧了两个暗色流光纹锦盒从大雪中匆匆进来,挑开门口厚厚的挡风羊毛帷幔。屋内的热气将她的脸儿一薰,呵出了浅浅的白雾。
案前扶袖练字的素衣女子头上簪着服丧的白色珠花,闻声抬起头,露出一张端庄清秀的脸来。她轻轻将笔搁在砚台之上,问道:“先帝祭中,这么匆忙像甚么话,可还有一点薛家出来的仪态了?”
红依将手上的锦盒放在案上,说着也颇是不满:“主子教训得是。只是这太子妃赏赐了礼物给三位主子,奴婢替您去领,那儿的掌事姑姑好大的架子还把奴婢训诫了一通。”愤愤之色在面,撇了撇嘴,“她不过以为要做皇后了,便在此处作威作福。小姐您是薛家嫡女,如今也是侧妃之尊,她也配赏您?”
薛袆略听这话儿,便蹙眉起来:“太子爷可把位分拟下来了?”
红依面色便有些讪讪的:“拟下来了……太子自是最看重您和薛家的,只是这位分,大多是那位拟的。”
“哪位?温皇后。”薛袆有些不屑,眼中淡淡嫌色,“她亲自选的莫氏入府为正妃,自然与莫氏一条心。莫氏出身鸿儒之家,没得半点名门望族的自修,成日嬉皮笑脸地围着太子转,不要脸。”
红依知道薛袆不高兴了,便斟满一杯热茶去宽慰她,“自然是的,您别恼。”
薛袆呷了一口茶,心神稍定:“你说罢,没给我定皇贵妃之位吗?”
红依小心翼翼点点头。
“贵妃?”
红依简直提心吊胆:“祺……祺妃。祺是莫王妃挑的,说时祺天顺,吉利……”
“吉利?!”薛袆手上茶盏一斜,两滴茶水倾撒,打湿了衣裳袖口,“她以为是给个猫儿狗儿取名字呢,要吉利!”
红依连忙劝道:“祺也很好,听着端庄高贵。小姐不必在这样紧要的时候与太子妃置气。待咱们太子爷顺利即位,那时小姐自会扬眉吐气。”
“是不必置气……”薛袆蹙眉,咬了咬牙。她长长纾解一口气,打开了案侧的妆奁。那是妆奁底下是一只小盒子,里面满满的尽是昆虫干瘪的尸体。
斑蝥生在南方,北方人大多见都没有见过。是她小时候读书,在《万灵图鉴》上才见过这等奇物。而《万灵图鉴》乃是前朝孤本,如今整个乐京,也只有薛家的藏书室里,还有那么一册。
干干的斑蝥尸体,只要碾成粉末,便与香辛料粉无异。只需要小小的小小的一口,三日即可毙命。想想莫氏的脸颊因中毒而发金,嘴唇因寒颤而发抖,便觉得很痛快。
薛袆是薛家的希望,倘若不是温皇后指来的莫氏做了太子妃,她薛袆何须过上如今这样给人作衬的日子。
将这样的毒物送入东宫,的确花费了薛家许多的心血与人脉。整个薛家嫡宗对薛袆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是默许的态度。
红依看见薛袆的动作,有些惶恐:“主子?!”
薛袆扫了一眼妆奁,略带沉思,还是将奁盒盖上了:“若非万不得已,不是动它的时候。”
红依听得薛袆此话,稍稍放心,轻手轻脚进前,附耳道:“奴婢今日去膳房领糕点,听厨子说……太子妃今日要了牲市上一头活的雄幼鹿,取了整整一罐子鲜血。”
“鹿血?这是做甚么。”
红依的声音愈发低:“说要入膳。”
她话音刚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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