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凤江山令》第303章


司马笠的脚步忽然一顿,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阿箬瞪大眼睛回望着,两人之间有着短暂的沉默。
“谁敢动你,便要从我的尸骨之上踏过去。”
第793章 与你同行
“所以你是说,很有可能是陛下以自己的健康为代价,用计将关明诚引了出来?”阿箬在听完司马笠的讲述后,竟颇有些不寒而栗之感。
“今日早间,父皇已经昏迷过一次,名义上是诸葛芯鸳赶来将他救起,可结合此时的情况来看,倒像是父皇故意引蛇出洞一般。”司马笠跳下马背,抬脚已往宣和殿而去,他一边走一边微微转身嘱咐阿箬道:“幸好现下天色昏暗,大家的注意力应该都在父皇身上,你进殿之后,只需躲在角落里,便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阿箬点点头,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退后一步,微微低着头,佯装成司马笠仆从的模样。
“怪事!”快接近宣和殿时,阿箬忽然顿住了脚步低声说道,前方的司马笠虽走得很急,可也时刻在留意着她的反应。
“有何不妥之处吗?”司马笠停下脚步问道。
“方才左麒麟明明来报,说关明诚出现在了宣和殿,可为何这大殿之外风平浪静,排兵设防甚至不比平常?”阿箬微微蹙着眉头,警觉道。
司马笠抬眼望了望宣和殿东西两脚那零零散散的几个侍卫,心下也是一沉,皇宫的布防一向严谨,他对这一点甚是有信心,所以自监国以来,他几乎从未做过任何调整。可是他常行走宫禁,宫里的兵力如何,他一向心知肚明,阿箬方才所提,确实在理。
他冷冷一笑,回答道:“这并不奇怪。”
阿箬有些吃惊,抬眼望着他,“你有高见?”
“可能性有多种,第一,是父皇下旨让管理宫禁的内卫大臣,撤了宣和殿外的守卫,只留下这么零散的数人。”
阿箬听着觉得不太对劲,“你不是说陛下久缠病榻,即便他忽然精神矍铄,最关心的也应该是涉及领土安危之要事……比如说蜀中之事。”
“的确,父皇今日之状态,恐怕也不会来关心这么细碎的皇宫守卫之事。”司马笠眼神微眯,神情十分严肃。
“那会不会是,陛下故设陷阱,请君入瓮?”阿箬立即问道。
“不可能,父皇的对手是关明诚,一个阴险狡诈智计无双之辈,连你我都能看出来的孩童伎俩,那人又岂会上当?”
阿箬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噤了声,此刻,司马笠却以一种低沉而略显焦灼的声音说道:“还有第三种可能。”
“第三种可能?”阿箬沉吟,心下却恍恍惚惚有些揣测了。
只见司马笠深吸了一口气,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宣和殿那紧闭的大门,幽幽道:“左麒麟的线报没有任何问题,宣和殿在我们入宫之前就已经失守,殿中的父皇危在旦夕,可殿里掌控局势之人的真正目标却并不是他!”
阿箬的拳头拽得紧紧的,危机已然四伏,像过往她遇见的许多次一样,可是这一回,她并没有那样恐惧,因为,她知道,身旁这个人,一定会与她并肩作战。
“靠你了!”司马笠忽然轻声一句,惊得阿箬六神无主。
“靠我?”她疑惑道。
“是呀,靠你了,”司马笠目光狡黠,“那里边的对手指不定如何凶神恶煞呢,而我们,却只有你怀中那把匕首可以免强一战了!”
阿箬一愣,忽而转笑,“既如此,你我同行,不惧生死。”
司马笠的眼光忽而一滞,眼眸清亮,不知是闪着星光还是灼人的泪光,“好,你我同行,不惧生死!”
第794章 了结(一)
门虽掩着,但并未锁死,司马笠只轻轻一推,漆黑一片的宣和殿便倏然呈现眼前。他不加犹豫,抬脚而入,阿箬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然而,绕过前殿的屏风后,他们没走几步,殿内便忽然之间灯火通明,阿箬心知不妙,顺势便藏在了大殿的石柱之后。灯火骤亮,就算点灯之人也需适应片刻,所以,几乎没人察觉到司马笠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司马笠下意识地用衣袖挡了挡光,等到双眼适应过后,他方才放下胳臂,然后冷冷地向前方望去。
前方,便是皇帝司马佑的卧榻,不过,此刻的卧榻之旁,站着的却是诸葛芯鸳。但最让司马笠警觉的,还是诸葛芯鸳身旁那个十分陌生的男子。
那男子已过不惑之年,然而面容清峻,依稀可见少年时的飞扬俊美,他一身夜行装扮,袖口束紧,一看就是练家子。
司马笠抿了抿嘴唇,拱手笑道:“贵妃娘娘既在此,怎么也不差奴才换几个合用的灯盏,这骤黑骤亮的,岂不伤了娘娘的眼睛?”
诸葛芯鸳冷哼一声,答非所问:“亥时已过,未有皇命,太子殿下此刻进宫,不合规矩。”
司马笠放下手,站直了身子,不慌不忙道:“本王领监国之命,上达天听下令百官,遇上这样的非常时刻,自然可以在不持兵器不带护卫的情况下出入宫禁,此行,就算放到鸿莱阁那群老夫子的面前,也无可非议。倒是娘娘您,深夜时分,领一个武功高强的外男入宫,似乎更不合规矩吧……难道,您就不打算在父皇面前解释解释吗?”
诸葛芯鸳没有想到司马笠会这样直截了当,她竟一时有些语塞。
“太子殿下深夜入宫,难道不应该先看看陛下的状况吗?”诸葛芯鸳身旁的男子忽然开口,闻言,司马笠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你们对父皇做了什么?”司马笠恨恨问道,他亦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冲过去的欲望。
“殿下放心,陛下只是暂时昏过去了。”那男子似笑非笑道:“不过,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的父皇,已经病入骨髓,想必就在这两日了。”
“你说什么?”司马笠捏紧了拳头,气急败坏地说:“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那些阴损的手段,你们对父皇做的一切,他日我都会百倍千倍地讨还回来。”
“哦,是吗?”那男子似乎兴味更浓,“不过太子殿下这话说得不对,我家娘娘素来体贴陛下,你所说的那些阴损招数实在子虚乌有,太子殿下可不要冤枉好人呀!”
“冤枉与否我自有凭证,但现在,本王奉劝你们最好老实呆着,或许父皇醒来之后,还可饶你们一命。”
“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男子颇有些夸张地摇摇头,扭头对身旁的诸葛芯鸳讲:“大小姐,你看看,我一早便与你讲过,这大兴皇室的人,眼中从来只有自己,他只关心他在乎的,至于旁人,就算你把一颗火热的心肠捧在手心里献过去,他也是可以一挥手就将其摔入尘土的,他对自己挚爱的妻子都可以狠心利用,更何况一个无关紧要的你,不要看他与你虚与委蛇似乎恩爱,在他心里,从来便只是将你视作工具,来完成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关明诚,你闭嘴!”诸葛芯鸳嘶喊道。
第795章 了结(二)
闻声,司马笠眉头一蹙,全身之气已悄悄运于掌间。
他猜得不错,面前之人,果然是那传说中的关明诚。
面对诸葛芯鸳瞬间的情绪失控,关明诚忽然恢复了镇定,他笑着拂了拂女子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事的鸳儿,很快就会过去的。”
而后,他猛地一转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司马笠,终于不再像一开始那般假装温和,“太子殿下,我不打算绕圈子,便开门见山直接与你说了。”
司马笠稍敛气息,沉声答道:“如此最好。”
“我是谁,想必你很清楚。”关明诚道:“不但你清楚,你的父皇应该也很清楚。”
司马笠没有吭声,显然不是在反对。
“按照药理,三日之前司马佑便应当已经毒发身亡,可是竟拖延到了今日,早间鸳儿来号脉,才发现,他虽陷入昏迷,毒性却只有五层。然而,这药几乎是有人日日盯着他喝的,如此情境之下,能出现这种结果,只能说明他同时服用了解毒的药物。”
司马笠冷哼一声,那日他深夜进宫以后,虽接受了皇帝的计划,可血浓于水,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皇每日在刀锋上行走。所以,第二天夜间,他又再次入宫,祈求司马佑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便是如今日这般,通过服用解毒的药物来延缓药效,逼得关明诚进宫查探。这计划,直到今日都是正常的,可他却十分不解,为什么关明诚要说父皇“便在这几日”呢?
“能出现这样的结果,说明的计划已经败露!”关明诚有些咬牙切齿,“好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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