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恰似玫瑰》第22章


郑太太不紧不慢道:“你爸爸跟你汉勋哥不说你,不过是因为你年纪小。”
郑太太老是这样镇静,才总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天如撅着嘴,搂住了郑钺的脖子,乖乖听话少插嘴了。
苹如独坐在一处沙发上,刻意地很少说话,反倒是天如时不时为汉勋说话,看起来好似是汉勋跟天如更为亲近。可那日在地下车间,郑钺感受到的暧昧气氛真真实实犹在,他看了苹如一眼,从苹如紧张在意的眼神中已忖度出了最有可能的可能。
汉勋也是话里话外把天如当个孩子的,也就是说他当先把天如排除在爱情之外,还有他偷眼瞧苹如的动作到底没有刻意收敛,反而像是在暗示。
想得通透了,郑钺嘴角的仁丹胡子也随着会心的笑意朝两边开了开。
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在里头。
郑太太又跟汉勋唠嗑了些家常事儿,便请汉勋去书房休息室吃茶,顺带听听唱片、广播什么的。
郑钺很捧夫人的场,也说要一起过去,到隔壁小书屋喝茶看报。
天如拉了苹如过去,没一会儿就不露痕迹地把父母给支开了。
苹如没意会到天如的好意,跟在父母天如他们后面走着,一道力度轻而易举地一带,她就被堵在拐角处的墙上,濡润的温软碾压着她的唇,周遭像梦境一样朦胧起来,铺天盖地的是拥她入怀人阳光一般熟悉的气息。
汉勋得了便宜,还揶揄苹如:“你的心跳得好厉害啊。”
苹如的脸比汉勋第一次亲吻她还要红,她推搡着汉勋,因怕人听见,声音有点小:“以后,不准在我家里这样。”
汉勋凑到苹如耳边轻声说:“怪你长得太好看咯,比春*色还撩人,东风自然为之倾倒。”
苹如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了汉勋,气时口不择言:“明明是,撩人春*色原无意,过路东风不正经。”
汉勋耸耸肩:“喔,这样啊,那我以后不了。”
苹如扯了扯嘴角:“随便你。”
“那好。”汉勋轻轻勾起苹如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含住苹如的唇,吻了下去。苹如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汉勋。他微闭双目,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扣着她唇纠齿缠。
他好像品不够她唇齿间的香,好一阵儿才松开她,缓缓睁开了眼,满足地抿了抿唇。苹如顾盼左右,虽无人在旁,但目光仍有些闪烁,她嗔怪:“你怎么又这样啊。”
汉勋微微皱眉,又欠揍地凑过去笑道:“你说的随便我啊。”
居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苹如有气无力地横了汉勋一眼,迈开步子走了。
汉勋一愣神儿,急着追过去:“哎,苹如,你去哪儿?”
“我要去揭发你。”苹如试图甩开汉勋的手,“别拦我。”
汉勋嘴角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你嘴巴肿了。你父母问起来,可别说是我的杰作,那样我们就暴露了。”
苹如似真似假道:“反正父亲心中早就有数了,我这就跟父亲承认,顺带告诉父亲,你就是个登徒子。”
汉勋笑得十分坦荡:“我亲我女朋友,天经地义,怎么就成了登徒子?昨天……我们不还亲了吗?嗯?”
话很欠揍,可到底是实话,况且她恼汉勋不过是为着两件事,一件就是她嫌他吻她胆大不分地点,另一件就是:“你说,为什么天如知道你那么多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们之间沟通不到位吗?”
汉勋一愣,随即轻轻揽住苹如的肩,他温声道:“天如到底是小孩子嘛,她好奇,自然就敢问。她问了,我自然就告诉她嘛。藏着掖着做什么。你说是不是?要是你问我,我肯定比跟天如还说得更清楚细致。只要你愿意听。”
他的神情,他的言语,太温柔,陷阱一般地把苹如困在里面,逃也逃不掉。
汉勋走了以后,天如出去接热水碰着了回房间的苹如,天如凑到苹如跟前,低声细语:“姐,我觉得你……好矫情啊。你对人一直都很宽容大方,怎么对汉勋哥就那么苛刻?”
天如听到了她与汉勋的谈话,苹如意识到了,却掩耳盗铃地假装不知道,她红着脸执拗道:“你懂什么?要是他像林源一样老实巴交的,我肯定不跟他这样矫情。可他,说白了就是个骗女孩儿的老手,我怎么能不多留心。”
都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了,姐姐还是这么步步考验,天如不理解地摇着头回房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里,汉勋趁热打铁,隔三差五地来郑家,把郑家人对他原本就高的好感度又趁势提升了不少。
一次见面过后,苹如送汉勋出家门,她弱弱控诉,心里头却甘之如饴:“父亲母亲已经被你的表面功夫给欺骗了。他们哪里知道,你就是个无赖。”
汉勋手插口袋,用庸庸懒懒的语气辩驳,眼神却深情无限:“我哪有骗你父母,平白无故地我对你父母无赖做什么,他们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看见汉勋温柔的眼神,苹如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情难自禁地问:“你说,为什么我父母喜欢你啊。”
汉勋斟酌道:“因为我讨好他们吧。”
苹如没有言语,汉勋笑问:“怎么,不是这样吗?”
苹如挑眉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你的个人魅力呢。”
汉勋眨眨眼:“不也有这一方面吗?”
苹如捏捏汉勋的脸,笑道:“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汉勋挑眉,得意地解释:“你又不是第一次说我胖来着,我当然能有预备地配合你。”
苹如掩面笑着,微一抬头就看到舅舅从马路对面的车上下来了,她高兴地喊了过去:“舅舅。”
苹如的这位舅舅,是她母亲的亲弟弟,一个日本人。他来到中国,取了中国人的名字徐耀中,学习京戏,还娶了一名中国太太,可惜没有孩子,所以他对自家姐姐的孩子们很喜欢。这次过来,又拿了不少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用的。
汉勋在意大利见过日本人,上海也有不少,是以他见到苹如的舅舅,虽无法说出他判断的依据,但总有一股劲儿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就是日本人,类似于平日里大家到电影院看电影,一眼就可以辩识出哪个是日本人,哪个是朝鲜人。
汉勋倒也不是对日本人嗤之以鼻,他只是在行为举止间对其敬而远之。他跟苹如略微打了一声招呼,就开车绝尘而去。
☆、未婚妻
毕业筵席过后; 两个女学生挽着苹如从华愆饭店出来了。仲夏午后日头大,汉勋在车里头等她,见她面红耳赤; 步伐有些轻忽; 又没带遮阳伞,汉勋撑伞过去; 接了她过来。
副驾驶座座套被徐妈养的阿喵给抓破了,汉勋出门的时候才发现的; 没来得及换新; 是以汉勋叫苹如坐后座; 苹如从汉勋右上方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红通通的脸,她手背贴着脸道:“我的脸红得这么厉害。出门的时候,父亲还叮嘱我; 让我别喝多。可其实我没喝多,就是酒气太能上脸。”
汉勋松了松油门,微微回头:“先去我的小别墅里吧。酒气退了,再回家也不迟。”
到了小别墅; 汉勋扶着苹如上楼,苹如欣然接受着汉勋的悉心呵护,浅笑嫣然:“我又没喝多; 你干嘛这么小心翼翼啊。”
汉勋抿唇一笑,宠溺道:“想让你开心啊。”
“苹如小姐她……”徐妈打扫完书房出来,见苹如脸红彤彤的,再靠近些闻到淡淡的酒气; 她明白地笑着道:“我去拿牛奶过来。”
“要热的。”汉勋平日里爱喝凉的,怕徐妈想不周到,遂补充了一句。
汉勋扶着苹如到了客房门口,苹如撒撒娇:“我不要睡客房。”
苹如到底还是有些醉意的,汉勋略一思虑:“行,那你睡我房间。”
到了床边,苹如不动作,只是微微撅着嘴看着汉勋,汉勋微笑着将苹如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苹如立时陷入罩着清雅山水画床单的席梦思床垫中,被轻轻软软的蚕丝被松垮垮地笼盖。
“热牛奶来了。”徐妈在门口敲了敲门。
汉勋取了牛奶过来,坐在苹如身边,用哄小孩子一般的口气问苹如:“要不要喝奶啊,醒醒酒再睡,不至于睡得太沉。”
“嗯。”苹如作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汉勋把手臂伸到苹如半滕空的背后,轻轻一勾,便把苹如抱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一个靠垫。
苹如喝了一半,再喝不下,搁下不喝了。
汉勋轻轻抱起苹如,把苹如放了下去,掖了掖被角。
汉勋要起身,苹如搂着汉勋的脖子,轻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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