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给朕跪下》第101章


拓跋元等了许久明重谋方才落单,正守得是时候,便想将明重谋生擒,不想他虽然知道明重谋会武,却不知道明重谋武艺如此高超,生擒不能,便想生死不论,弄得楚国乱成一团才好。
可惜拓跋元打的如意算盘,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尉迟正所擒。
当时计谋之时,尉迟正觉得以明重谋自身为饵,未免太过危险,明重谋却十分坚持。此次明重谋与谢临赛马,马跑得飞快,尉迟正虽然早就知道埋伏地点,却也赶得晚了些,这才令明重谋中了一箭。
尉迟正看了一眼被捅成刺猬的拓跋元,骑马凑得近了些,冷笑了一声,一手将站立而死的拓跋元推倒在地,这才下了马,来到明重谋马旁跪下,恭敬道:“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众御林军亦皆叩首,随后的众大臣,亦叩首道:“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声音震天,惊得树林间的鸟兽虫鱼也飞了起来。
尉迟正看向明重谋伤处,明重谋一身玄色龙袍,伤处流血虽不明显,却也十足骇人,长箭刺于其肩下,这年方过弱冠几许的天子,竟眉头皱也不皱。尉迟正又瞧了瞧他怀中抱着谢临,两人于马上,谢临向来伶牙俐齿,此刻却伏在明重谋身上,悄无声息,丝毫话语也没有,他心中思绪繁复,口中恭敬道:“请陛下立即治伤,陛下须保重龙体。”说着,便要叫随行御医来。
明重谋止住他动作,将怀中的谢临抱紧,“尉迟卿家,洛御医可有随驾?”
尉迟正抬头看了看圣颜,又瞥了一眼谢临,垂头答道:“洛御医确有随驾。”
“那便宣他过来,在此搭上帐篷,看诊时,你们不许近前。”明重谋道。
“是。”
帐篷很快就搭好了,明重谋环抱着谢临走了进去,洛御医跟近,尉迟正不便跟随,只能镇守其外,心中却暗暗疑惑。
若没有记错,那洛御医常常出入宫廷,也常常出入丞相府,给谢临治病救伤也常是他来着手,可与谢临什么关系?
而且谢临究竟如何虚弱?皇帝陛下只是抱着他下马,进了帐篷,其间谢临的脸一直埋在明重谋胸口,也未见谢临究竟伤在何处。想起谢临向来毒舌,此番竟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知其究竟为何如此,是否伤重。
碍于皇命,尉迟正只得站于帐篷外,平复心中起伏心情。偶有大臣过来问话,尉迟正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答话,心绪早不知飘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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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尉迟正在外面如何思绪起伏;且说洛石阡进入随时搭的帐篷后,为给陛下和丞相把脉治伤后;天边已有些昏黄。
洛石阡为赤着上身的明重谋上药包扎好;明重谋阴沉着脸,目光直直盯着这位他着实信任的御医身上,思绪也不知转了几转。
洛石阡包扎好,方稍微抬头;触到明重谋的目光,又微微垂了下去;仿佛就已知道他的所想,“陛下不必担心;丞相腹中胎儿无恙,方才恐怕躲避追兵摔了一下;又受了些惊吓,但丞相心性坚忍,平日又徒步上朝,身体不错,只是需要多加调养即可。”
说了这句话,他就垂眸不再张口,面前这位天子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心思深沉,亦颇有帝王之威,此时他目光深沉,这般盯着自己,只怕也不知在思虑些什么,洛石阡便也不再多言。
明重谋披上衣服,目光却不离他面庞片刻,似乎在细看他的表情以审视他的内心。半晌,明重谋才缓缓张口道:“你早就知道丞相是女子。”
洛石阡没有应声。
明重谋细细审视着他,道:“应该不是现在,而是更久之前,她跪在锦绣宫外,脊背鞭伤绽开复发,你给她治伤的时候,就该知道了。”
“……是。”许久,洛石阡才低声如此说。
明重谋盯着他,“而那个时候,朕却还不知道,”他声音放得更低更沉,“你知道了,朕却还不知道。”
“……是。”
明重谋瞥了一眼床上虚弱的谢临,又细细地盯着洛石阡,他的眼眸映着帐篷内黯淡的光影,“洛御医,你和她合伙一起骗我,一起欺君。”
洛石阡一惊抬头,他忙一撩衣衫,跪了下来,惊慌道:“陛下,这全是臣的主意,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和丞相没有丝毫关系,请陛下不要怪丞相……!”说着,他便低头往地上一磕,发出重重的一声。
明重谋看着他不停地磕头,导致额头都有些红了,他没叫他起来起来,也没叫他停止,只是又道:“谢临让你隐瞒,你倒是二话不说,就帮她隐瞒了,朕记得,后来你和她走得很近,你常常去丞相府,年夜那天,还是在丞相府里过的。”
洛石阡磕头的动作顿了一顿,明重谋语调阴沉,也不知蕴含着什么意味。
明重谋微微挨近他,轻声问他:“洛石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他见洛石阡直觉张口,他便截口有些随意地说:“不要说是什么大夫和病人的关系,朕不听你打马虎眼。”
洛石阡心绪转了几转,眼前这位帝王的目光透彻,颇有些帝王的手段,他心机已埋得越来越深,如此多的眼线,甚至连谢临都不知道,她府里的情况,明重谋已了如指掌。
看来谎话明重谋是不会信的,此时倒不如奋力一搏。
洛石阡瞧了一眼谢临,垂头回答:“臣是丞相的未婚夫。”
明重谋握着椅子扶手,他只是等着洛石阡出口。他本已做好准备,不论洛石阡说什么,他都不会吃惊,可是“未婚夫”三个字一出口,明重谋手下一用劲,差点将椅子扶手捏成碎木屑。
饶是如此,那扶手已经被捏出了几个裂口。
洛石阡目光在那扶手上扫了一扫,又低头道:“陛下,无论如何,丞相隐瞒女儿身入朝为官这件事,都算是犯了欺君之罪,臣不愿陛下降罪,故而帮其隐瞒,况且臣是丞相的未婚夫,就算看了她的身体肌肤,也算名正言顺,将来必定也是要娶她为妻的,倒是陛下,反倒应该避嫌……”
话音甫落,明重谋已一伸手,就将洛石阡的脖子捏在手里,他本就武艺不凡,一下子就将洛石阡提了起来,明重谋看着这个长相有些俊美秀丽的家伙,恨不得就这样把他捏死。
“你再说一遍?”明重谋语调低沉地说。
洛石阡忍耐着笑了笑,也不挣扎,“陛下,您武艺高强,臣拼不过您,可是灵儿是臣,您是君,君臣界限本就是一条鸿沟,您和灵儿都是不能逾越的。何况灵儿明明是女儿身却入朝为官,这是欺君大罪。就算您不追究,可是祖制在那里,破一次,就有第二次,灵儿的身份永远都不能暴露的,您和她不可能在一起,倒不如再寻其他,那些大臣女儿,一个赛一个的美丽聪明可爱,一个比一个更有家世,您倒不如成全了我们,给灵儿幸福,我们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陛下隆恩。”
明重谋无视了他说的这么多话,只是忍不住抓住了一个字眼:“灵儿?”
“对,”洛石阡笑了笑,“谢灵儿,这才是她的名字,谢临是她兄长的名字,十年前春闱,灵儿用她兄长的名字考试,一用就用了十年。如今她的亲人已几近死绝,只有臣,她的未婚夫,才知道她原来的名字。”他看着明重谋,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看来陛下不知道,我还以为她早就告诉您了呢。”
他才不会告诉明重谋,谢临之所以只想用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早就抛弃了过去,打算代替她兄长的身份活下去呢。
洛石阡故作恍然的模样和话语深深地把明重谋给刺激了。明重谋如洛石阡所料的眸中露出愤怒的火焰,捏住他脖颈的五指更加用力。
到这个时候,洛石阡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早已知道,谢临对他没有爱情,或许曾经他们青梅竹马,拥有共同故乡的记忆,见面的时候,或有所感,可是只有这些。当年谢临面对他的提亲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到了成亲的年龄,该成亲了而已。
只有眼前这个人,只有他,占据了谢临那么长的一段时光,独占了谢临的目光,使得没有任何其他的人,能够走进谢临的心里。
就算不能和谢临在一起,起码得膈应膈应他,让他不要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谢临的好。
明重谋真的恨不得把这家伙一下子就在这捏死,碍眼的得意眼光真的真的非常讨厌。
无论他怎么想和谢临并肩,年龄的差异总是摆在他们面前,而且十年前的谢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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