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今天枝夕看靓仔了吗》第177章


“我们在世上,边看繁花,边朝地狱行去。”
她缓缓转过身,从另一边下了楼梯。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
'然而,然而。'
第137章 我没那么大度
当天回去的路上, 枝夕发起了高烧。
也许是因为连日来的劳碌,也许是因为这几天里在空调房着了凉……这场病来势汹汹, 待到她回过神来,额头已然滚烫, 连带着全身骨关节也酸痛无比。
她倒在床上, 意识混沌, 恍惚间觉得自己要死了。
记忆似乎断片了, 枝夕迷迷糊糊, 想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却无论如何也只是一片空白, 她想不起来自己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有个人离开了。
哦,是荼毘, 她想。
意识又突然清明起来。
这是我的报复吗, 她想。
我该后悔吗?
我该后悔吗。
这样想着, 这种虚弱而柔软的情绪便如同掉进沼泽的种子, 捡出来有些难, 踩下去也不容易, 一片浑浑噩噩间枝夕咬咬牙,又坚定起来:'我不后悔。'
'因为我的所作所为, 皆出自本心。'
枝夕感到自己的身体发冷,又发热, 身体里像有一团看不见的火焰, 自内向外的灼烧着骨骼、血液和器官。她痛得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鼻腔里好像被沙漠里滚烫的风吹过,干燥而灼烈,只得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呼吸着,没多久,嗓子就要冒出烟来;宛如有无形的植物藤蔓缠绕上她的身体,一寸寸缠紧,粗糙的表皮摩擦着肌肤,而后痛楚也一寸寸爆发。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还有多久?没有别的近路可以走了吗?”
他问司机。
“周日是外出的高峰期啊,又是吃晚饭的点,”司机有点冒汗,从前镜里看了后面的人一眼,“路上车太多了。”
轰焦冻皱眉,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女人一直在出冷汗,身子缩成一团,眉心紧皱,极难受的模样。
他今天到家时是五点半,起初还有些惊讶她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看到她的房门关着便也没问,直到自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准备问她有没有吃晚饭,才听到里面传出的细小的声音。
就像受伤的小兽发出的呜咽。
枝夕的嘴唇因为干燥而微微裂出几个口子,苍白的,脸上却是飘着不健康的红晕。她似乎半昏迷了,双眼紧闭,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他的领口,全身都在发抖。
她像是很冷,可是全身都滚烫,夏季的衣衫薄,那热度便直直地透过布料传到他的身上,灼得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轰焦冻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他想到了曾经在其他地方见过的物理降温法,犹豫片刻,抬手发动了个性。
薄薄的一层冰覆住了他的半边身体,怀中的人很快察觉到了,扭动着就想要离开,轰只得小心翼翼地用着力把她桎梏在双臂之间,反反复复地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乖,再忍忍,马上到医院了……”
又过了半分钟,她终于安静下来,像是睡着了——可这平静也只维持了一分钟不到。
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有梦呓般的哭声从喉咙里逸出,含含糊糊,“呜……”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轰顿时很紧张,一手握住了她的掌心,“枝夕?”
枝夕没有醒,她的双眼仍然闭着,只是开始支离破碎地说梦话,她说得不成句子,轰只得低下头凑到她身前,仔细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我有心的……”
“呜…好疼,我好疼啊……”
轰焦冻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到底用了多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不攥痛她的手。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阴沉下脸,周身的气压顷刻间低到可怕,几秒种后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青年的声音,“什么事,轰君?”
“她今天和你出去了。”
是陈述句。
绿谷一顿,“对、对啊——等等,是枝夕出了什么事吗?”
“你没有送她回来?”
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片刻,“枝夕没有和你说吗?……她后来接到警察的电话,先离开了。”
“去了哪?”
“医院,”
青年的声音干涩几分,
“她说,她要去见荼毘…最后一面。”

枝夕醒来时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鼻端传来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她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的病床上。尝试着动了动,全身每一个骨关节处很快传来酸痛感,但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这半年来,还真是多病多灾。
换吊瓶的护士走了进来,目光落到她脸上,“你醒了呀,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对了,轰先生离开时和我说你还没有吃饭,现在饿不饿?”
枝夕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怔了会才道:“还好…没什么别的不舒服,也不是很饿。”
“那还是吃点东西吧,啊对了,我去打电话喊轰先生。”
她说完就准备往外走,枝夕赶忙叫住她:“等等,请问一下今天是多少号?……几点?”
护士“噗”一声笑了出来,“你不需要这么担心,你只是睡了一晚上而已,今天是周一早上八点半。”
“那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枝夕放下心来,瞥了一眼吊瓶里的余量,“今天大家都要上班的,我等打完这瓶就可以离开了吧?”
“……”
护士被她这番职场精英社畜的发言所震住,站在门口噎了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以哦,二之夕小姐这次发烧很严重,需要继续留院观察两天以防感染哦,我还是去打电话……”
她话没说完,门口传来响动,面容清俊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辛苦你了。”他对着护士微微颔首。
“是我应该做的。”护士抿唇笑,“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按床头的铃。”
“好的,谢谢。”
护士出门前小心地把房门掩上,轰转过身,看向病床上的枝夕,“好点了?”
“好多了。”枝夕正色,“我打完这一瓶就能去上班。”
“不用了。”
“——为什么?”
她被开除了??
轰焦冻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盛碗粥摆在了刚打开的床桌上。他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了枝夕唇边:“我给你批了假。”
顿了顿,又道:“一星期的。”
枝夕震撼了,顺着他的动作含住了勺子,顿时烫得脸都皱起:“啊、嗷嗷、唔!”
轰顿时慌了,手直直地伸到了她嘴边;“别咽,快吐出来!”
咕咚一声。
——晚了一步。
“……”
男人的脸色隐隐发白,赶紧从桌上倒了杯水,温的,不过他用了个性,转眼就把它冻得接近零度,枝夕接过灌了一大口。
缓了十秒,总算缓过劲来。
一杯冰水喝得枝夕神清气爽,刚醒来时的浑浑噩噩烟消云散。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唇上的水珠,注意到面前人的脸色还没恢复,便笑了笑:“焦冻,你这食盒保温效果真不错。”
轰焦冻罕见地没有回她的话,他正自责,又思忖着需不需要转入消化内科做个喉镜——他小时候就听说过,有些人因为吃烫食而患了食管癌。
枝夕一看到他那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忙出声转移注意力:“焦冻,我饿了,我想喝粥。”
她本想着,经历了方才那么一出,轰应该会把勺子递到她手里让她自己来,谁料男人掀了掀眼帘,竟是又捏着勺柄舀了一小口,吹了吹,然后递到了自己的唇边。
枝夕:“……?”
“不烫了,枝夕,”他把勺子重新递了过来,“但你还是慢点吃。”
他的动作太自然,神情也如此,就好像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不妥,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已。
枝夕怔住。
“——等一下,焦冻,”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和轰分清楚,顿时连身子都坐直了些,“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来。”
“……而且男女有别。”
枝夕承认她的重点是后面那一句。
她和轰焦冻,与其他人不一样。
因为曾经的那两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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